踏出厨房的林母，身子抖了抖。
她再次回头瞥一眼厨房门。
哼哼，等下有你好看的。
无论你煮得好不好吃，我都会说不好吃的。
秦素华可不知道林母内心的弯弯绕绕。
她环顾厨房一圈，找到褐色的围裙穿在身上。
看到一团糟的厨房。
先处理案板上的鱼吧。
秦素华小心地拎起鱼尾巴，用刀开始刮鱼鳞。
没错。
这只可怜的鱼，只不过被杀死了，鱼鳞都还没有处理。
但凡换一个人，可能对着这个厨房都要哭了。
秦素华此刻心里门清，这里边要是没有婆婆的功劳。
她可不信。
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现在囊中羞涩呀，肯定不能轻易出去单过的。
秦素华手里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条鱼的鱼鳞和鳃都被她处理干净了。
这是一条没有小刺的鱼，有点像前世的鲈鱼，但又有点不一样。
她能想到最家常的做法就是清蒸。
秦素华也没有打算创新了，中规中矩清蒸了吧。
给鱼肚子划拉一刀，漂亮地开背。
把大葱切丝，生姜切丝平铺在碗底，然后把鱼肚子朝下放进碗里。
倒入少量的酱油。
还好，灶台的火是生好的。
不然这个旧式的灶台够她吃一壶的。
大铁锅，放水，上蒸锅，放入装鱼的盘子。
大概蒸鱼20分钟这样就可以了。
秦素华去菜篮子里翻了翻，看看还有什么菜。
有排骨，有土豆，有玉米，还有一大把青菜。
没得说了。
玉米排骨汤，红烧土豆排骨，蒜蓉炒时蔬。
三菜一汤，四个人吃。
而林父，她公公。
自从那天结婚见过，她这两天都没有见到，所以晚饭估计也不会回来吃的。
秦素华手脚利索，先把排骨玉米汤在另外一个灶台炖上。
手里在削土豆皮以及洗青菜。
很快，清蒸鱼烧好了，这道菜还有泼油最后一道工序。
为了不让鱼冷了，没有从蒸笼里拿出来。
起锅烧油，开始做红烧排骨。
昨天吃饭，她大概猜到了这里的饮食习惯，清淡为主，不吃辣，餐餐吃大米。
所以，秦素华做的红烧土豆排骨，自然也不能加入辣椒了。
一个小时，排骨汤炖好了。
红烧土豆也好了。
清炒时蔬也相继出炉。
上锅热一些油，鱼上面撒一些小葱。
把烧开滚烫的油泼到鱼的上面。
清蒸鱼大功告成。
三菜一汤。
秦素华把饭菜往饭厅里摆。
“妈，开饭了。”
“我去叫爷爷。”
“您叫妹妹下楼吧。”
秦素华敲了敲门，把爷爷扶出房间。
林海瑶不情不愿从二楼下来，看到饭桌上的菜，眼前一亮。
“哇，今晚的菜看着不错呀。”
她捏起一小块土豆放进嘴里。
“王婶，今天的厨艺有进步呀。”
林母打断她。
“瑶瑶，你洗手了没有。”
“越来越没规矩了。”
林海瑶吐吐舌头，跑去洗手了。
林爷爷在位置上坐下，其他人也相继落座。
林爷爷看到秦素华身上没有脱下的围裙。
“孙媳，这顿饭是你烧的？”
秦素华点点头。
“嗯，爷爷，我从小在农村，做饭可难不倒我。”
林爷爷眼神不善地看向林母。
“怎么回事，王婶去哪了？”
林母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王婶说有急事要回家，素华刚刚也在这里的，她也知道的。”
秦素华再次点点头。
“没事的，爷爷，您尝尝我的手艺。”
秦素华，给爷爷碗里夹了一块肉质鲜美的鱼肉。
“您尝尝，要是喜欢吃呀，我下次还可以做。”
林爷爷笑眯了眼。
“好好，你也吃，大家吃菜。”
林海瑶对那盘红烧土豆排骨情有独钟，大半盘菜都进了她一人的肚子。
吃饱喝足。
林海瑶咳嗽一声。
“嫂子，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你今晚的菜做得真不错。”
“如果，你你能每天都做饭，那就太好了。”
秦素华还没有任何反应，林母先呵斥了。
“瑶瑶，你这说的什么话。”
“你嫂子又不是下人，每天进厨房像什么话。”
“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林家请不起保姆似的。”
秦素华嚼着碗里的饭菜。
我谢谢您咧。
她这婆婆，说个话夹枪带棒的。
她又不傻。
明着好像是在维护她，实际上在贬低她呢吧。
林爷爷咳嗽一声。
“孙媳妇做的饭菜确实不错，偶尔一次无妨，其他时候还是佣人来做吧。”
林母附和说道。
“爸，说的对。”
林海瑶这下不乐意了，她放下碗筷。
“哼，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林母笑笑。
“素华，别介意，瑶瑶被家里宠坏了。”
秦素华内心狂翻白眼，这林海瑶心直口快，眼里容不得沙子，她能一眼看。
反而这一脸和气的婆婆，她得处处小心才是。
“没事的，妈。”
“我不介意，小妹那话是喜欢吃我做的菜，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爷爷看到孙媳妇这样识大体，甚感欣慰，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听了她说的话，林母的脸色反而有点难看起来。
呸！
这一家子不中用的，老娘准备的说辞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她这下子再口出恶言，就坐实恶婆婆的名头了。
“是是，素华今晚的饭菜很合大家的胃口，我也吃得心满意足了。”
“辛苦素华了。”
“这碗，还要你来收拾。”
秦素华微眯眼睛，笑眯眯，实则紧咬压根。
她就说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过去。
秦素华喜欢进厨房做菜不假，但这不包括洗碗呀。
婆婆话已经说出口，她要是不接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好的，妈。”
“等大家吃饱，我就收拾。”
秦素华看到林爷爷的嘴巴微张，它大概猜到爷爷要说什么了。
她轻轻摇摇头。
“爷爷，没事的。洗碗这活又不累。”
林爷爷叹息一声。
“孙媳妇，今晚辛苦你了。”
饭后，秦素华一人收拾碗筷和桌子。
林母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林爷爷，吃饱就开始打盹，回房间去了。
秦素华一人在厨房洗刷刷，洗刷刷。
她脑海里却在想，明天到底用什么借口出去。
“啪。”
突然一个碗从秦素华手里掉在地上，碎了。
她头顶仿佛一万字乌鸦飞过。
大意了，大意了。
这下子，婆婆有理由借题发挥了。
果然，没有一分钟，林母出现在厨房门口。
“素华，你没事的吧？”
“我怎么听到碗打碎的声音。”
“咱家的碗可不多，等明天佣人来了再洗吧。”
秦素华内心狂翻白眼。
是不，白莲花呢。
最后一句话说得好听，这是在埋汰她呢。
怕她把今天的碗都打了，到时候买碗又得花钱。
她这是心疼自己的钱包呢。
秦素华本来就不喜，此刻顺坡下驴。
“好的，妈，我刚刚的确是手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