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治安分司。
杨元奇觉得自己很醒目,带着裴宣过来,想了想回头又把李师师拉上。治安分司有箫让,还有鲁智深和徐婆惜。
鲁智深从开封来到盐定路,经略司报到后本以为会去禁军,杨兴武就没给他这个录事参军安排经略司的事,而是把他丢给治安司。鲁智深不敢在杨兴武那里放肆,这次杨元奇回来,他可就逮着机会说起这事了。
徐婆惜出现在治安司正常,她回到盐定路在情报司有个重要职责就是联系治安分司。
箫让和鲁智深熟悉,不过这时候箫让说:“我可没同意你走,治安司缺人。再说,我可是有儿子的。”箫让主意打得正,治安司鲁智深过来,哪天指不定他就能回军司。以前杨家说得最多是他后人都没一个,现在索家娘子可是生了个萧翎,没有后人的那是鲁智深。
杨元奇顺着箫让的话就把徐婆惜拉到了自己这方:“婆惜,这里可是盐定路,总不至于你还有压力?”在开封,徐婆惜对孩子的事多有犹豫,担心误了杨家的事,这是李师师对这个姐姐心中的愧疚。
徐婆惜不再言语,鲁智深昨晚和她说好的事马上抛之脑后,她就是被鲁智深忽悠了,说什么长期驻留开封,他一个将军会生锈,当年在战场他可是威风八面。威风八面那是对外面人,在家里她要他威风什么,嗯……床上可以!
鲁智深突然发现全场就他一个人持有异议,一声长叹,知道这事他没法搞了。治安司就治安司,总比开封养着强,再说,治安司中低层职位多为杨家军退伍军人,折腾一番起码比预备军强。
李师师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鲁智深没了念想:“治安司是什么?是羁縻寨,是天波杨府!屈了你这个朝廷命官了?”
徐婆惜嗔了自己这个妹妹一句:“他是你姐夫,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李师师往杨元奇后面一躲不再言语。
……
有了这一出,后面关于横山山脉寨子的话题,几个人说起来轻松不少。
横山西麓各寨,几已是天波杨府治下的大宋羁縻寨,比如登台寨和鸬鸟寨,甚至治理方式都是沿用清风明月寨,治理司在那里已形成有效统治,不过多设了一个族老会缓解地方矛盾,族老会可以议任何事却没有行政权。
横山山脉中麓则不然,虽然很多人心向杨家,但更趋于一种影响。治安司只在极其有限的几个寨子建司,至于治理司?在没有稳定之前,不可能会多派人手进山,治理司的文治人才是老杨家最缺乏的,没有人舍得。
治安司能部分成功入驻用的是两个理由:一是维护商道,一是维护军人家属利益。杨家军中有不少横山族军人来自这些寨子。
箫让曾想过从军司调一些人回去,被军司直接杯葛,这涉及一个基本问题,要调回去任职基层得有一定军功,有一定军功的就是军中精锐,没道理无责遣返,在盐定路,军人的地位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提升,这可不光是一个薪金待遇能解释的。至于自告奋勇?箫让自己离开军司都不情不愿。
鲁智深到盐定路分到治安司,这个烫手的事就交他这里,治安司想在中麓很多寨子形成治理,这种压力甚至有治理司传导过来的,他们里面一样有激进派很想把势力延伸过去。
鲁智深的办法很直接,几个特别关键的寨子,位置重要,不能一直怀柔,该动粗就得动粗。恩威并施,杨家对横山山脉各寨只有施恩没用过威。鲁智深甚至想好了,军队进入影响太大,不仅横山族会震动,鄜延路也可能会惊动,那就军队披个外衣,用横山寨内部纠纷进入,治安司维护治安去收尾,还能做个好人。
杨元奇知道这个方法是可以实施的,大家把细节操作好就行。
横山山脉里面各寨子本就有纠纷,不过是动了刀兵。而且把纠纷控制在几个寨子,影响范围也会很大。关键还是后续,得尽快平息那里的对杨家的怒气,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
杨家并不是大宋朝廷,杨家占据那里是因为有用,这种有用不能用无限制投入来获得,得考虑投入和产出。杨家也不能把事情扩大到惊动大宋朝廷,那样杨家很容易就失去事情的主导权。等于辛辛苦苦给别人做嫁衣,中枢会非常欣慰,杨家做个坏人把那里不服从统治的人清理了,自己派出文官士子去怀柔收拾残局。
杨元奇说:“如果用兵,关于治安司如何进入,怎么配合衔接,你们一边商量着,这事涉及较大,我征询一下治理司李格非先生的意见先。”军司那边倒不用协调,上令下达,确定出兵了组织就是。但治理司的意见必须听取,治安司先期进入维护治安可以,要实现尽快消除成见一定得治理司,这个才最关键。
杨元奇这次过来本也不是谈这事,主要是敲定鲁智深的差事,只是大家说起了这桩让大家糟心的事就讨论了一会。不过,这给杨元奇提了个醒,到了今天这一步,有些事见效要快,就得一力降十会。
杨家对横山各寨最大的威逼就是明月军经常会组织队伍进山拉练,展示兵威。对横山西麓这个方式很有成效,这里和杨家军太近。但横山中麓就力有不逮,一来明月军不可能过于深入,二来那里北面西夏,南面鄜延路宋军,也不差多一个杨家军过来“耀武扬威”。
裴宣这时候道:“少爷,林灵素道长你能否沟通一下,神霄派的一些人转过来,或者帮着情报司提供一些东西,薪水记给他们就好。”神霄派有几个道士在横山传道,他们的一些信息情报司急缺。
杨元奇点头:“嗯,我写封书信,你可以去趟白池找林道长,就按把这些人身份转到情报司谈就好。”
裴宣一听大喜,道士这个群体他可不敢乱安排。按杨元奇这话意思可以和林灵素道长谈谈。反正林灵素和杨家关系极度亲密,总是透着蹊跷。呸呸,不相关的事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