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杨元奇官途不怎么样,这情事嘛,只恨自己不能沉迷其中。杨元奇本打算在城南治安司喝个酒,最后被潘金莲喊了回去,陈氏的信函过来了,关于孟婵。
陈氏安排孟婵两个月后到横山寨子养胎,孩子的身份问题她现在没有解决办法,她的办法就是给儿子提要求,孙子孙女必须是杨家的,就是和其他孩子没有差别的公子或者娘子。
这让房间里杨元奇、潘金莲、李师师和白鹭都很无奈。信函都不是写给杨元奇个人的,里面还让定边几个夫人也看看。
李师师说:“横山养胎不难,稍微操作一下,还能让孟婵在清风寨偶尔出现。不过现在就得告知清风寨,孟姐姐兼着的事现在就要慢慢退出来,她不宜经常露面,那样后面也好操作。”
潘金莲道:“我让他们把登台寨旁边那处宅子赶紧起好吧。也可以安了谢姨娘的心。”登台寨那个宅子不是准备给杨元奇的,而是谢氏打算给杨元幸的。刚好可以先拿来用,只要孟婵注意点,深入简出,不会出事。那里青山绿水风景秀美,离定边城也不算太远,适合安胎。
白鹭说:“那孩子呢?”
这个事大家都没有主意,陈氏要求这个孩子不能是藏着的,身份和地位得放在明面,杨家突然多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这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疑惑,进而要是顺藤摸瓜发现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杨元奇道:“实在不行说是林黛的?”林黛这个在杨家出现极少的人物最是合适,有人去查证,涉及林黛林灵素这些错综复杂的事,别人也很难搞清,能得到的结论多半也会是林黛和林灵素这些人身份蹊跷,对于大家族这种隐秘事很寻常。其实只要在外面把这个孩子和孟婵之间断了联系,管别人得出个什么龌龊结论都无所谓。
李师师说:“先按这个安排引导吧。”这事得现在开始做,将来有人查实就会很自然走向这个方向。
……
这边几个人还在讨论怎么安排,清风寨陈氏的房间是另一番景象。
孟婵拜在陈氏面前,她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会姓杨,但他是不是公子娘子她无所谓,她知道杨家人会疼爱他,有这个足够。孟婵清楚一个正儿八经的孩子和一个外室私生子有天壤之别,但她亦然清楚,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私生子,至于她的母亲,孩子出生难产死了就是。
陈氏说:“你身份特殊,杨家都不敢把你记入族谱,已是亏欠良多,如何能让孩子受苦?”
孟婵道:“你们知道,孩子就不会受苦!”
陈氏说:“那不一样!”家里宠归家里宠,在外面呢?!杨家现在不是小门小户,有一堆家臣家将,一个没有母亲的私生子,家里再宠他(她),他(她)在外面一样很难。哪怕没有养家,有孟婵,他(她)吃穿用度等需要愁?但他本应该有的相应地位呢?!
孟婵道:“婶娘,我已经很幸运,不能多求了。我想杨家好,不想有天杨家因为我而……婶娘!”
陈氏说:“现在也还早,你夫君还有姐妹们也会想办法,你先不着急好吗?实在没有办法就按你的来,这样可好?”
孟婵垂泪:“不好!婶娘……”
陈氏说:“好了,过来先让婶娘抱着,大家一定会先顾着杨家,因为这关乎太多人。但要是现在我们都不竭尽全力想办法,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再说,我们尽力了,孩子将来长大知道了这些事也会懂!总不能让杨家孩子恨自己的家人呀。”
这个劝诫很有效,孟婵一时半会找不到驳斥的理由。
陈氏道:“你不做声就知道我说的有道理,仔细你可得好好养着。等三个月稳定下来,我们一起去横山寨子?听说那里最是养人,我都没去过呢。”
孟婵“嗯”的应下,陈氏说和她一起去,她内心大定。
孟婵在陈氏怀里安静很久,最终想到还是得去封信给哥哥孟励,他是唯一知道她和杨元奇之间事的孟家人,他得知道他会有一个杨姓的外甥(女)了。
孟婵问:“婶娘,我想告诉我哥哥孟励,好吗?”
陈氏道:“嗯,让你相公去说吧。省得他问这问那你还不安。你都是有相公的人,有什么事交给他就是。”
孟婵嘻嘻笑:“都感觉他不是你儿子了!”
陈氏哈哈:“不是我儿子我还疼你啊!他也不想想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投胎到我这里来。”
孟婵嗯的不再言语,把头依偎在这个不是母亲胜过母亲的怀里。杨家女人爱恋自己的相公,更敬爱他的母亲。
……
李清照在房间唉声叹气,陈氏要她把清风寨的事从孟婵这里接过来,这实在不是她所愿。她是杨家的小夫人,是李家的大娘子,她觉得还是小夫人做的惬意,想做什么都能由心,做大娘子还得做表率,还得管教弟弟妹妹,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权利和义务往往是对等的,在李清照这里有点小意外,在杨家她多有权利,在李家她多有义务。话说回来,这也是另外一种奇怪的平衡,老天不欺人啊!
李清照掰着手指算来算去,知道这把躲不过。好吧,自己也舒服了二十多年,总不能啥事都不管。
李清照打算明天去趟明月寨,本来还想着在清风寨多歇几天,省得回家被自己老爹嘀咕,现在这么看这事得赶紧,下个月得让孟婵姐姐腾出身来,她肚子里有相公的宝宝了。一想孟婵姐姐她还是开心的,开封那段岁月她们这些姐妹,曾经她以为最得意的是孟婵,她可是皇后呢,后来发现最幸运的其实是她。现在,她的孟姐姐也开始了她的幸福,她这个做小妹妹的累点苦点就担着吧。
因为孟婵的身孕,杨家的齿轮开始了转动。
后世历史认为孟婵的怀孕逼迫了杨家的转向,其实这些事一直都在发生,恰恰是那个人已经转变,孟婵才会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