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想……
要?
文易这样问着。
当然!牧白在心里这样说着。
不止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我想一并据为己有!
从卡门那个吻开始,牧白身上就一直没消停。
现在听着文易如此直白的询问,他直接抱着他坐起来,对调两人的位置,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口红。
“宝贝儿,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这张嘴,涂上这个颜色,一定很好看……”
文易看着那只红棕色丝绒口红,挑眉问道:“是吗?”
牧白双腿跪在文易腰侧,俯下身,慢慢地将口红涂在他唇形分明的唇瓣上……
白皙的皮肤映着红唇,让文易看上去有一丝妖冶。
牧白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文易……”
他低声喊着文易的名字,亲吻他的纹身和每一寸皮肤,从温柔到激烈,纯粹的欲望成了偏执的占有……
在酒精的作用下,文易也主动回应着牧白。
他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会答应和牧白滚床单。
但他清楚地知道,他拒绝牧白的理由。
他曾经在失去亲人后悲痛欲绝。
那时,命运给了他可以依靠的肩膀,也让他在那段缥缈的爱情中,没了自我。
最后,潘星辰用背叛,粉碎了他原本以为的天长地久。
他成了孤家寡人,所有能制约他的,能影响他的,能让他留恋的,都随之而去。
从此,他自由了。
他的生命,也会随着疾病慢慢消逝。
而口袋里那些药,不过是在他走向死亡的道路上,能多看一眼风景的延时器罢了……
所以,他不想,也不会有任何羁绊。
但他会在牧白的怀抱里再次迷失自我,也在这种让他不能承受的感情里哭泣……
“牧白……我好疼啊……你快点抱着我好不好……”
文易刚开始哭的时候,牧白根本没在意。
他以为那是尽头的情不自已,直到觉察到怀里的人不再热情,他才反应过来。
“文易?你……怎么了?”
牧白停下来,发现文易早已泪流满面。
但当他停下之后,文易又笑了,再次挂上那副惑人的面具,轻声道: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
恹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好……”
冷白皮上的红色吻痕,落在牧白眼里,成了我见犹怜的绝美桃色。
所有的轻拢慢捻,都是牧白对文易的爱。
在这样强烈的感情里,文易眼角冰凉的泪水化作热忱,再度将沉溺在欲海中的两人笼罩……
天边划过闪电,窗外惊雷乍响。
雨声里夹杂着喘息和喟叹,在文易的眼睛里蒙上茜纱,让他盲目而又短暂地交出了灵魂……
原本说着要让文易彻夜不眠的牧白,此时看着他眼角的泪痕,心里一片柔软。
他轻轻亲了亲文易的眼角,问:
“刚才为什么哭?”
“难道不是因为你太厉害了?”
文易抬起一条腿放在他小腹上,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戏谑。
牧白哼笑,把自己的真心流露在黑暗里。
他抬手将文易搂进怀里,一手在他背部轻轻摩挲,说:
“文易,你当我白比你多活八年?”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文易嘴唇上还残留着口红。
他没说话,只在牧白肩头亲了一下,印下一个看似冷漠的唇印。
你不会只比我多活八年的。
这个男人的怀抱如此炽热,以至于让站在末路的文易,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仿佛重新感到了生命的芬芳和光泽。
文易思索片刻,用右手食指点点牧白的胸口,似是撩拨,又像无意,说:
“我在想,耀星集团的案子,牧总凭什么觉得,我会收下额外的两成佣金?”
牧白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撒谎?
但眼下这个谎言,是他调戏文易的绝好机会。
他身下抵着文易,“文易,其实我可以给你更多……”
“哈!”文易故作惊讶地笑了笑,又说:
“可是我对钱不敢兴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牧白听着他强调的那个字,垂眸看一眼他肩头的唇印。
不知为何,这样旖旎的景色,他却从中感觉到一丝冷漠。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对付这样一个不肯说实话的妖精。
只好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说:
“但我觉得你对我有性——趣,这就够了……”说完便吻了下去。
原本因为文易情绪不对,牧白不打算再做第二次。
但文易似乎也很快将那股忧伤抛到脑后,又成了卡门里那个魅惑众生的小九……
一场大雨,后半夜的气温逐渐凉了下来,文易的呼吸也逐渐规律。
牧白轻轻给他盖上被子,去阳台上抽事后烟。
看着床上的人,他想起了郭大伟对他的评价。
——这个男孩,没有生活热情。
即使他刚才在自己身下汗水涔涔,即使他说过不会轻生。
可牧白就是感觉不到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重新躺在床上,牧白发现,尽管盖着被子,但短短一支烟的时间,文易的手脚已经冰凉。
他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人揽入怀中,却始终无法入睡。
身边的人似乎处于某种梦魇中,紧皱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
***
文易梦见自己晕倒在一个漆黑的雨夜,醒来时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有一盏灯。
他浑身无力,只能一下一下往前爬,不知爬了多久,眼前的水洼里,出现一双穿着干净皮鞋的脚。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
男人背着光,文易看不清他的脸。
片刻后,那人冲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