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这文易到底是个什么祸国妖孽?你俩这pose摆的,我都不能直视那张椅子了!”
段非跷着二郎腿,坐在牧白办公室里,刷着网上关于国贸的视频和评论。
牧白没搭理他,继续处理文件。
视频不止是这一段,两人在马路边纠缠的那一幕,也被路人发了出来。
加上自媒体的各种过度解读,牧白已经从一个情场得意的风流老手,沦落成万人嘲笑的舔狗!
“卧槽,白啊!你这够劲爆啊!到底怎么回事?”
牧白关掉电脑,往椅背上一靠,扶着额头说:
“那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他……心情不好。”
段非把腿放下来,一脸凝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文易真的不爱你,你怎么办?”
“吃瓜群众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牧白挑眉,“舔狗,没错,说的就是我!我承认。”
段非竖起大拇指。
“你牛逼!不过我和大伟私下讨论过你俩,虽然哥们儿都支持你,但我俩都觉得,文易不适合你,他太……怎么说呢,就算他坐在你身边,跟你聊天,你都会有种,这人离你很远的感觉。”
“但不可否认,这种气质很吸引人。”牧白接上了他的话。
“对,”段非点点头,“他那个样子,就算是个花瓶,也没人不喜欢,更何况脑子也好使,最近我跟进主题公园的项目,发现他这个企划案做的,啧啧,那真是面面俱到!”
“我请他来我公司,他也答应了。”牧白抬眸,眼睛里闪着精光。
“真的假的?”
“不过……不知道他还来不来。”
“你强吻他,他……”段非顿了顿,“精神状态怎么样?”
牧白神色凝重:“不好。”
晚上回到家,牧白见文易家灯亮着,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毕竟没有一声不吭就消失。
睡觉前,他又看了看网上飞速传播的视频,从局外人的视角,感受了一下他俩的氛围。
紧张中有暧昧,暧昧中有隐忍,隐忍之后,是文易歇斯底里的爆发。
但最终,潇洒离开的,也是文易。
“不好你还这样?”段非问。
“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安慰他的办法。”
***
被安慰到的文易刚吃过药,准备点份外卖,突然打了个喷嚏。
今年的冬至,是他这几年来里,唯一一次没有去老宅过夜的忌日。
他关掉外卖软件,给free life餐厅打了电话,问他们能不能送一份海鲜拌饭。
餐厅经理早就看出这位是他们老板的心头肉,不管什么要求都要满足,当即破例让人送了外卖,同时给牧白汇报了情况。
“嗯,他点了什么?”牧白问。
“只要了一份海鲜拌饭。”经理说。
“你再给他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有没有忌口,另外,再做一份鹅肝清汤,记住,别放酒,外加一杯香橙汁。”
见文易正常吃饭,牧白轻松不少。
放下电话,他长舒一口气,对段非说:
“我觉得他的抑郁症有点严重,他最近越来越不喜欢出门。”
***
不喜欢出门的文易躺在沙发上等外卖,接到了李敏道的电话。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文易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选着电影,说:
“最近基本不出门,每天不是吃就是躺,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那就好,你这病就得养着,小易,还记得你隔壁床的那个小男孩吗?”李敏道问。
“记得,怎么了?”
“他姑姑和他配型成功了,过两天就进仓。”李敏道说。
文易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淡淡的,“那挺好。”
“所以小易,咱不放弃。”
“我从来就没放弃过啊,”文易无所谓地说:“只不过幸运之神放弃了我而已。”
李敏道沉默片刻,“这个月捐献骨髓的志愿者比上个月又增长了,有希望的!”
“嗯,”文易懒懒地应了一声,听见门铃响,起身说:“不说了哥,我点的餐来了。”
一分钟后,文易看着多出来的鹅肝清汤和果汁,心口有点堵。
他开始考虑,自己享受着牧白这样的体贴,是不是不太道德。
毕竟他们只是炮友。
既然是炮友,那他就只能享受牧白给的身体体验,至于别的……
文易苦笑着摇了摇头。
***
牧白办公室里。
段非点上一支烟,“抑郁症,自闭,这不是好兆头。还有你那公狗腰,谁受得了?他不想出门也正常。”
牧白白他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除了从医院回来那晚,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一直恹恹的,我舍得?”
“医院?他怎么了?”
“那天他从宾斯酒店离开后,消失了好几天,后来我才知道他去医院兼职了。”牧白说。
“兼职?”段非瞪大了眼睛,“他又不会看病,兼什么职?”
牧白叹口气,“不知道,不过我看也就是帮忙登记信息,修修电脑之类的吧。”
“啧,你这大宝贝可真能耐!”
“你今天来,是聊我八卦的?”
“啊……不,”段非轻咳一声,“白啊,你下午不是约了大伟谈南市的项目吗?让我也加入呗,谈完之后,你再顺便帮我约他出去吃饭。”
“这项目跟你跨行业了,你做不了。”牧白说。
“谁说要做项目,今晚平安夜,我想跟大伟多待一会儿。”
一提起南市的这个项目,牧白就想起那场文易没能答应的旅行。
他转着钢笔笔帽,叹口气轻声说着:
“我也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
下午郭大伟过来后,和牧白就南市项目存在的问题和前景,做了详细讨论。
一直到傍晚,牧白才提出去餐厅吃饭。
“走吧,去吃饭。”
段非一下午都在旁边打游戏,郭大伟看他一眼,嫌弃道:
“咱俩去,我不想跟他同桌吃饭!”
“哎——大伟,这餐厅有我一半股份!”段非笑道。
“那我不去了!”
牧白看着郭大伟笑笑,说:
“也有我一半股份,大伟,你看我手上这几个大项目,哪哪都要用钱,赏个脸!”
郭大伟小声道:
“嘁,你不是说你要是缺钱了,就把文易的酒卖了吗?”他瞪着段非,说:“你俩在我这说这个,也不嫌害臊!”
段非心知郭大伟说的是他,还跟没事人似的,调侃道:
“我可是听大伟说了,文易那一柜子酒和杯子,不少钱呢!牧白,文易要不跟你好,咱就组团去偷啊?”
三人互相损了几句便一起去了餐厅。
牧白的心一直没在饭桌上,心心念念的都是文易,他们已经有两天没见面了。
“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哎,牧白,这么急着回去跟文易过平安夜?说不定人家有约呢?”
段非嘴上欠欠的,其实也是为了提高牧白的抗压能力,省得又发生上次卡门里,跟楚明克抢人的事。
牧白拿着车钥匙隔空点点段非,冷声道:
“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他弄过来,弹一首《安魂曲》送走你!”
段非好不容易跟郭大伟一起吃个饭,连忙求饶:
“怕了你了,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