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透过领巾,文易的轮廓更加不真实起来……
大脑浮现出昨晚的场景,万把块的真丝领巾上沾着不明痕迹。
牧白一下子就……
硬了。
“宝贝儿,如果你想让我吃,我可以给你安排……”
牧白说着,钻进被子将领巾盖在文易身上……
文易仰靠在床头,犹豫两秒,便制止了他。
“不要,我好饿,要吃早点。”
冬至那天,牧白和文易讨论过这个事。
此时面对文易的拒绝,他也不强求,起身将衣服递给文易,笑道:
“我把早点给你拿过来,吃完洗个澡,我们去公司。”
文易叹口气,“你真把自己当我老板?这么压榨我?”
牧白轻笑,“我忍心?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一起去公司,也是让你去休息室。”说完转身出了卧室。
年底有一堆事要忙,况且昨天晚上的年会牧白没出席,有些人际关系,他肯定是要再走一遍的。
文易身体不舒服,要不是昨天晚上出门那一针,他可能已经晕倒了。
加上发烧,他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粥就不吃了。
“待会儿你送我回家吧。”
“出那么多汗,不先洗洗?”牧白问。
洗澡?我可能会晕死在浴室里。
“不了,他们的沐浴露和我的不是一个牌子,我不用。”文易说。
牧白翻身上床,将人捞在怀里闻了又闻。
“宝贝儿,你好香,也太瘦了……”说着又拿了一个葡式蛋挞放在文易嘴边,“啊——张嘴。”
“送我回家吧!”文易看一眼烤的金黄的蛋挞,有些反胃,有气无力地说:“这床太硬了,我想回去睡觉!”
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他必须快点去医院。
牧白对文易矫情的真正原因一无所知,伺候他穿了衣服,说:
“好,过几天就放年假了,等我忙完,一定要好好陪你。”
从酒店到香山路小区,文易一直没什么精神,牧白有点担心,不是已经退烧了吗?
“感觉怎么样?还不舒服?”牧白问。
文易靠着头枕,有气无力地说:
“如果昨天晚上我鸽了你的话,现在可能会比较好过。”
“如果没有潘星辰,你可能真的吃完饭就拍屁股走人了,”牧白按下手刹,问:“我说的对吗?”
文易解开安全带,侧身靠近他,一手撑着中央扶手,一手摸着牧白的脸,认真道:
“所以你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出轨,我可能……到死都不会跟他分开。”
牧白不知道文易的生命只剩下短短半年。
此时听着这话,心像刀绞一样,他发狠似的吻上文易的唇……
“是吗?”
文易暗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是啊……虽然我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但有句话他说的没错,我人生中最暗淡的那段日子,是他陪我度过的……”
但爱上你,我才知道,当初年少时所谓的爱情,不过是由感激滋生出来的情愫。
牧白听着这话,不知道是喜是忧,原来文易对潘星辰,不过如此。
但那段他没机会陪伴文易经历的岁月,造成的伤痛,却影响着他和文易当下的感情。
“宝贝,你已经不欠他了。”
牧白说完,搂过文易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认真,似乎想用这个吻,了结文易和他所有荒诞的过去,所以放了十二分的爱在这个亲吻里。
但奇怪的是,这样的吻,文易竟然没拒绝。
也许是生病了,脑子反应迟钝了,牧白想。
一吻过后,文易惨白的唇带上了血色。
牧白想起那支口红……
他给自己的爱冠上一个浪荡的笑容,试图让文易放松警惕。
“宝贝儿,我觉得,他们找你做口红模特,真的很有眼光。”
文易蜷着食指,轻轻剐蹭着牧白的喉结,说:
“宝贝儿,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做花花公子,真真假假的,不用搞太清楚。”
我的爱是真,但我希望你当成假的,文易这样想着,推开车门:
“走了,回家睡觉。”
牧白落下车窗,看着文易走进楼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微凉的触感因为爱意,在寒冬里格外旖旎……
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文易真正属于自己,怎样才能和他共度余生,这是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
关上车窗,牧白拨通了昨晚那个私人医生的电话。
“牧先生您好。”
“王医生,麻烦你下午再去看看昨晚那个病人,地址我发你。”
牧白把文易送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
“温蒂,虽说快放假了,但让各个部门务必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好。明年的工作计划也得有个章程。另外,让财务部把大家的年终奖落实一下。”
“好的牧总,我这就去安排。昨天晚上有几个公司的老总,想跟您谈合作,是段总帮着接洽的。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包括各个公司的资本情况和合作意向。”
牧白接过来,“辛苦了,我先大概看看,过几天再给他们回复,你去忙吧。”
仅仅一个晚上,牧白的小情人被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宁城大学的学霸,卡门酒吧里的调酒师小九,国贸里的柜员兼模特,多重职业身份,最终重合在德康生物的小老板上面。
加上那张给牧大少带了绿帽,还能让他苦苦追求,冲冠一怒的脸,成了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牧白看完文件,又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八卦,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