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一直在复印室？”程景昊问。
“嗯。”陈倾只是回答嗯，却并没有问“你怎么知道？”
“仝萌是个非常专业的律师。”程景昊没有在律师前面加上性别，因为这个职业根本不分性别，“跟着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嗯。”陈倾还是淡定的点点头。
“不过你第一天上班，还在复印室都能忙到快九点，这也有点太……”程景昊内心并不想让她太忙。
“惠普的复印打印一体机还是很好用的啊……”陈倾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的说。“效率高，又抗造。”
程景昊抿起薄薄的嘴唇，勾起嘴角笑了。
“仝萌对你的表现还挺满意，所以继续努力吧。”
“我会的。”陈倾回答着，“程律师怎么和教导主任一样……”
——
隔天陈倾去连策上班的时候，仝萌已经在等她了。
“仝律师，不好意思。”
“没事，你没有迟到。”仝萌看了一眼手表，“去早了顾问单位也没上班，走吧。”
陈倾跟着仝萌一起，仝萌开车，两个来到了世迈集团，一家大型外企。
“你的英语怎么样？”仝萌问。
“应该……还算可以。”陈倾回答。
“你的法律英语和雅思成绩我都知道。不过目前主要是口语，因为世迈集团……”刚把车停下，仝萌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Hi，Michael。”
接着她简短的说了几句，陈倾听着，是有关合同方面的问题。有几个专业词汇她不是很肯定。
“世迈集团是连策的一家顾问客户，合作很多年了。他们家的合同都是全英文，专业词汇一大堆，合同审核用不着我们，他们自己有法务部，但是合同纠纷之类的问题就得我们出面。”仝萌带着陈倾走进电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倾，“通常他们一有问题就会比较难搞，因为单单都是涉外。”
陈倾接过一看，她之前特意报过法律英语的班，算是把大学里学的的法律英语加强又提高过，但这份文件里很多关键的专业词汇，她几乎都不认识。
仝萌走出电梯，高跟鞋清脆的敲着地板，她转脸看着陈倾，“懵B吗？”
“嗯，”陈倾实话实说，“懵，合同里的关键词汇基本都不认识……。”
“懵就对了，别说你不认识，除非是这个专业领域的，咱们所里也没几个人能接得了他家的涉外案子。”
陈倾跟在仝萌身边，有人把她们引进了一个房间，门上的牌子挂着：法务室。
她注意到法务室里都是中国人，但仝萌领着她走到最里面，推开一扇玻璃门。
“Hello，Michael”仝萌向端坐在办公桌前的一个人打招呼，那个被叫做Michael的是个标标准准的中国人，他正对着电脑打字，大约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身笔挺的西装。
他站了起来，“Hi，Keira”
两个人握了手，Michael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仝萌，一边翻着，一边讨论，两个人全程英文交流。
陈倾用心的听着，基本都可以听懂，但还是在关键的专业词汇上一头雾水。
两个人大约沟通了半个小时，仝萌才坐下了，喝了一口咖啡。
“你的新助理？”Michael突然说了一句普通话，发音并不是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