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是，”仝萌回答，“她会逐渐作为我的帮手来跟进一些这边的业务，当然我会和她一起。”
“你好，我叫陈倾。”她接着仝萌的话，也用中文做了自我介绍。
“赵明德。”办公桌前的男人说了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的发音稍微标准一点，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话。
仝萌只喝了一口咖啡，就又接着和赵明德讨论起来，当然依旧用的是英文。
陈倾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但捕捉到的有效词汇量还是被限制在那些专业词汇以外。
两个人讨论了很久，言语之间时而有波动，不过最终还是渐渐的平复下来。
结束讨论之后，陈倾大致明白了两个人在争论的焦点是什么，但最关键的点，陈倾埋怨起自己的英语水平，听不懂啊……
仝萌和陈倾回到了律所，一路上陈倾都在思忖着刚刚她和赵明德争论的问题。
“你听出来今天我们俩的对话里争论的重点在哪吗？”
“liquidateddamages，违约金。”陈倾试探着说，“还有counterclaims，反诉”
仝萌看了她一眼，停了几秒钟，才又慢慢的开口道，“这是世迈以前的一份合同，”仝萌把一份文件递给她，陈倾接了过来，果然又是全英文。“周六我不在B市，所以你也不用来所里了，你这些天的任务就是看懂这份合同。”
——
马天毅结束了出差，回到律所，已经是下班的点儿了，他却正好碰到了刚刚回来的仝萌和陈倾。
陈倾向他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你对陈倾还不错呀，今天带她去哪了？”马天毅来找仝萌想要了解了解情况，“另外那个来实习的小帅哥还自己待在复印室和茶水间呢，不过同性难道不应该相斥的吗？”
“带她去顾问单位。”仝萌回答，她坐了下来，打开电脑。
“哪家？”马天毅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世迈。”
“世迈？为什么带她去那里？”
“她就算光做打印资料的事也很有心，今天去世迈，英语竟然差不多也能跟得上。”仝萌头都没抬的盯着电脑，“而且她第一次就念对了我的姓，不像你这种蠢货看到不认识的字就一脸要憋死的样子。”
马天毅第一次遇到仝萌的时候，也是在大学时代的一次辩论赛上。看到仝萌坐在三辩的位置上，瞅着她前面摆的名牌憋了很久，只憋出了一个“萌”字。这事儿被仝萌嘲笑了很久。
“你那个姓本来就是个生僻字，不认识也不丢人啊。”马天毅狡辩着。“你说是吧，萌萌。”
仝萌并不喜欢被叫做“萌萌”，马天毅每次一叫她“萌萌”就会挨打，这次也不例外。
仝萌顺手就把手边的一份文件砸向马天毅，眼睛还黏在电脑上抬都没抬，马天毅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一摞子文件，“萌萌你好狠啊……”
“你们F大的校花还算实至名归，不是空有一张漂亮的脸。”仝萌继续看着电脑，“希望让她接触到世迈是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