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朝一日她会知道这些事，通过某种途径。
但那些都不重要，比起让她开心，比起看到她虽然清淡却依旧甜得让人心软的笑，没有什么事情是更重要的。
如果可能，他情愿陈倾永远什么都不知道。
主菜撤走之后上了甜点，是冰淇淋。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冰淇淋，陈倾在这方面也不例外。
她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用小勺吃着冰淇淋，程景昊和她随便聊着司法考试、以后的实习以及考研的问题，作为一个比她要资深十年的成年人，程景昊给陈倾提供了几个清醒理智的备选答案。
“将理想改变成与现实更和谐的样子，才能更长久地坚持下去，直到实现。”程景昊看着正在欢快地吃冰淇淋的陈倾，嘴角的笑意更深，“做律师这件事在你这里完全可以水到渠成，只要你肯坚持下去。而且，和你其他的人生计划不冲突，比如考研。”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等陈倾吃完冰淇淋，他顺便送她回了学校，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和她一起走进学校。
借口是说自己正好要去法学院的学办找孙泰说点事情。
当然，程景昊是带着显而易见的私心的，因为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延长几分钟。
他依旧目送着陈倾走回宿舍，风衣，长发，在11月萧瑟的风中，美得很利落。
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陈倾独自走回宿舍，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去上自习。司考过了，考研也可以并行不悖。这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和程景昊聊过的话题。
程景昊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人生导师”，可以在她纠结不定的时候，冷静成熟地给她分析选A还是选B，将每个选项的利弊得失都摆清楚，然后让她自己做选择。
陈倾有时候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程景昊或许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
至于过不过生日，她倒是真的没有太计较。
反正林樾也不会来，那么除他意外的其他人，谁来给她过生日都变成了无所谓。
迈上宿舍楼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爱卿，生日快乐。”林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尽量轻快的语调里裹挟着明显的疲惫。
“嗯，林樾，下了戏吗？”陈倾没有说谢谢，他们之间用不着。
“嗯。”
“下了戏就早点休息，在高原上拍戏这么久，是不是会格外的累？”
“适应了高原，反而觉得还挺棒。空气稀薄，紫外线强劲，好像会让大脑更清醒。”林樾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疲惫之外的力量，这种力量异常坚定，“清醒到让我除了拍戏，还考虑明白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陈倾忽然觉得林樾会不会就在附近，她走出宿舍大门四下张望，失望的是，并没有他的身影。
于是她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我对你说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会陪你过。”林樾在电话里忽然说，“我什么时候食言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