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天前的剧组，高原之上。
“远辉哥，”林樾拿出一份文件摆到他面前，A4纸整齐地订在一起。
“一衡，你是在和我闹脾气？”周远辉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林樾说，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只是解约。”
周远辉翻了翻手里那份整整齐齐的文件，粗粗掠了一眼大体内容。
“只是解约……一衡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他眯起眼睛看着林樾，像在对付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
向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一衡，你……”
“这些天你没在剧组，”林樾的语气很是平常，“不然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从正在拍摄的剧组里出来？”
“解……解约……？”向秋磕磕巴巴的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一衡，你这是……疯了吗？”
“没有，”林樾的声音平铺直叙，“很清醒，没有疯。”
“那远辉哥，同意了么？”向秋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林樾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不知道。”他叹了口气。
说完他拿着那一大摞文件，走进里面的会议室，带上了门。
向秋似乎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看着林樾消失的背影，动弹不得。
——
21岁生日，就这么过去了。陈倾并不觉得遗憾，相反她觉得生日能见到林樾，已经“物超所值”。
她把林樾送的项链带到了脖子上，对着镜子比划着。
第二天早上，她整理了一下关于昨天的所有记忆，发现自己似乎应该给萧逸杭打个电话。
“萧逸杭……你申请了交换生？”她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
“嗯，上学期就递了申请，现在已经有了回复，而且，各种手续都办好了，圣诞节之前就可以先过去报道。”
“这么匆忙？是去美国？”
“嗯，英美法系我们也需要借鉴的啊。等美国那边的圣诞假期结束，新学期开始，我就可以直接跟着上课了。”
“祝贺你，萧逸杭，”陈倾说，“其实你一直都很优秀。”
“你都拒绝过KCL，相比之下我算什么呢？”萧逸杭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我拼命想要更优秀一点，可是没什么用啊，你又不喜欢。”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接下来要说些什么，陈倾反而没了主意。
“你怎么知道我申请了交换生？”萧逸杭也许觉得自己把天聊死了，主动缓解尴尬，“我没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有人找你告密去了吧。”
“王歆然。”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是啊，”陈倾接着道，“喜欢这件事，根本是藏不住的。”她想着王歆然提起萧逸杭名字的时候，眼里零碎的闪光。
但萧逸杭没有接着她的话题聊下去。
“陈倾，我一直很高兴能认识你。”怎么今天说的话，都好像再也不会见面的道别一般，萧逸杭内心有点瞧不起自己。
其实本来他也是要去和陈倾道别的。
因为过程和结局都有了，再纠缠下去自己都觉得贪婪。
“活得越透彻的人，越不快乐。所以陈倾，你可以试着活得快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