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倾礼貌地和赵明德打了招呼，他也向她点头示意。
包间里陆续又进来了其他人，都是西装革履。连策来的几个陈倾都认识，赵明德那边的她不认识，杜波就给她一一介绍。
连着陈倾在内，一共七个人。她明确感到在座的人，众星捧月围着赵明德，显然他才是今晚的主角。
众人落了座，正式开席。
席间气氛反而轻松自由，不同于她习惯的同学之间的聚餐，因为在座的都是广义上的“法律工作者”，没有人聊八卦新闻，而是讨论着工作上的得失成败，调侃公-检-法-机构的办事效率。
坐在她旁边的是杜波的助理，偶尔会讲一两个奇葩段子，保持着既不冷场，也不过分热闹的氛围，如控场高手一般的存在。
一顿饭吃得倒也风平浪静，连酒也没有喝多少，大家都是浅尝辄止。
陈倾甚至觉得在座的人，尤其是赵明德，起码看上去很绅士。
宴席结束，赵明德和其他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先离开了。剩下的人这才也陆续离开。
杜波示意她留下。
陈倾没想到这个任务如此简单轻易，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也许她还能回工作室，看看林樾有没有回来？
“重点并不在这一场，吃顿饭能办成什么事儿呢？重点在我们接下去的第二场。”杜波像是有读心术，没有半句废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这只不过是签约的前奏。”
“签约……指的是和宸寰国际签约吧。”陈倾略一思索道。
“当然，赵明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你的理解能力，猜出今晚我们的真实目的并不难。”
“杜总，签约本就不是我的分内工作。”陈倾站起身，“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
“你未来也会是连策的一份子，怎么就不是分内工作了呢？”杜波吐出一口烟雾，“何况，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
“合作关系，也是有限度的杜总。”陈倾转身走到门口，
“据我所知，你手里的那份《和解协议》还有一部分补充条款。”杜波答非所问的拿出一个文件夹，“漏掉了这些重要的补充条款，恐怕是要被追责的。”
陈倾看着他手里的文件，几近失语。补充条款，她怎么完全没有想到杜波会来这一招？
“陈倾，很多年轻律师经常犯的错误，并不是准备不充分，”他弹了弹手里那几张薄薄的A4纸，“而是经验不足，百密一疏啊。”
——
“今天可以早点下班了吗仝律师？”仝萌的助理王姑娘合上电脑问道。
“可以吧。”仝萌答应着，今天还真没什么事，而且她周围和她同属于老D事业部的人都不在。
王姑娘看着环顾四周的仝萌，“杜总今天也不在，刚刚我去找他签字，连刘助都不在。大家好像集体出去了，单单留下了我们两个……”王姑娘随口说道。
仝萌来不及想这种异常情况是为什么，因为她的手机响了。
这个人来的电话，她得深吸一口气才能接起来。
“仝律师，”一个女人甜腻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你百忙之中能不能抽个空，跟我去看一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