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走了进来，鲜妍夺目，盛气凌人。
程景昊看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却分明不是以前那个和他一起租房子，一起吃泡面，一起挤地铁上下班的女孩子了。几年的时光，早就把她变成了陌生的另一个人。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申女士，”程景昊冷冷道，“有何贵干？”
申雨霏带着不屑和高傲，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程景昊的眼睛。
她推门而入，他的助理小张想要拦住她，程景昊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
“啊……程大律师的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她并不回答问题，而是袅袅走进来，打量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连办公室也是这么不近人情的风格，程律师也是多年如一日，够长情的。”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程景昊的目光从她那张可以被当做整容范本的脸上移开，投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我很忙，估计你也很忙，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我倒是不忙，”申雨霏踱步到书架旁，那上面摆着和易这些年来得到的各种奖杯和奖牌，她好像很有兴趣，站在前面欣赏着。
程景昊便不再理她，开始继续研究手头这份文档。
申雨霏装模作样地看着书架上的奖牌，其实她根本就不关心和易这些年得了什么什么奖，她的心思，在那个躲在办公桌后面，完全忽视她，反而忙着自己工作的男人身上。
程景昊仿佛是想要以动制静，不说话也不看她，根本没有在乎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她申雨霏，淡定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只有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
申雨霏也不想先发制人，以她对程景昊的了解，“后发制人”更能达到目的。
她的目光划过书架上那些光看书名就表示这本书及其枯燥无味法律专着，伸手取下一本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程景昊。
他脸色如常，冷峻的五官没有任何情绪可循，正常得像是这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她根本不存在。
她故意把手里的书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投进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褶皱。她扭头看向程景昊，他不为所动，依旧敲着键盘，甚至还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安排工作。
程景昊会这么淡定，她来之前并没有料到。
终于，申雨霏决定打破沉默，她踱着步，离开书架，坐到了沙发上，“连杯茶都不给我倒，难道这就是程律师的待客之道？”
程景昊眼睛黏在他的电脑屏幕上，键盘敲击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频率，没有丝毫停顿。
“你这办公室不错，我很喜欢。”她接着又说。
那个躲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像是聋了一样，没对她所说的话产生任何反应。
“程大律师这些年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习惯还是没有改。”申雨霏带着调侃的语气，“是不是……”
程景昊伸出手，按了一下内线电话。“小张，在会客室准备好茶点。”
接着，他合上了电脑，“我还要去见一个委托人，如果申女士没事的话，就自己去会客室里喝茶吧。”程景昊站起身，准备送客。
“我差点忘了，程律师对自己的委托人最有耐心了。”申雨霏从他平静的表情里觉察到了不耐，“如果，我就是你的委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