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竟然是开着他的保姆车来的。
他的车技比自己的还差，陈倾提心吊胆看着他打开车门，拦住了要往驾驶位上坐的林樾。
“我和你一起回工作室吧，正好有几个证据的细节要和向秋对一下。”她拍拍手里的资料说。
林樾点头，示意她上车。
“我来开车好不好？”她小声说，“这车太长了，怕是不好开，你的技术我也不是没领教过。别……”
“你总是在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累不累啊。”林樾伸手摸摸她的头，“我能把车开来，自然就能开回去。”
谈判没有成功，林樾还是坐上了驾驶位。
陈倾只能上了副驾驶。
林樾的车技没有任何进步，尤其是开这种车长较长的大型车，一路上可谓险象环生。直到他磕磕绊绊的把车开进了工作室大厦的地库停好，陈倾的神经才勉强放松下来。
“刚才你后面那辆A6，如果车上有枪，轻则你的保姆车爆胎，重则咱俩可能都不会活着回来。”陈倾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林樾你答应我，以后能不开车咱就不开车，相比之下，我情愿听你唱歌。”
“活着真是太刺激了。”陈倾眉头紧皱，带点委屈地看着林樾。
“哈哈哈哈”林樾禁不住大笑起来，眼睛弯成弧线优美的月牙，“你的幽默感偶尔爆发这么一下，比那个又冷静又理智的你可爱多了。”
陈倾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但看着林樾嘴角余下的灿烂笑意，忽然不忍心了。
林樾看上去很满意，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按了电梯。
两个人回到工作室，刚刚推门而入，向秋就迎了出来。
“一衡，你可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他显然没想到陈倾也会跟着来，看到她之后话到一半硬是打住。
“陈倾？”向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你好，你怎么……”
林樾依旧握着陈倾的手不肯放开，转头对她说，“你不是有什么细节问题，要和向秋……”
“陈倾也来了。”一个沉稳有度的声音响起，“一衡，回来了就好。”
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自会议室推门而出。
周远辉。
——
和易律师事务所，程景昊的办公室里。
申雨霏已经离开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时间流淌的声音。
程景昊发现自己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
半小时之前，申雨霏还在这里用她欧式大双的眼睛盯着程景昊，原本无懈可击的妆容被泪水搅得兵荒马乱。
“程景昊，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没那个福分得到。”申雨霏声音嘶哑地说道，“谁挡在前面，我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反正我不介意伤害谁。”
“你要是非要继续做些什么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我没法拦你。但前提是，你离陈倾远一点。”程景昊冷冷道，“这句话我早就警告过你。”
“我并没有直接对她下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申雨霏不服气地说，“你就这么护着她，当年我……”
“当年你怎么样，我怎么样，早就是过去式，申女士。”程景昊低头看了手表，“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去和我的助理聊聊吧。”
“程律师一直都这么专业，”申雨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装镇定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合作。比如小鲜肉的违约案，连策那边的代理权，如果给你，你会怎么做呢？”
程景昊抬眼看着她，眼神纠缠着一些情绪。
“你爱的女孩的男朋友，和你难道不是敌人吗？”申雨霏嘴角一撇，不屑地说，“你一点都不想……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