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那家医院。
“那个跳楼的小姑娘？”一个护士听到程景昊是来打听她，立刻凑了过来，“我听说她是什么小鲜肉的粉丝，然后因为人家小鲜肉不喜欢她才闹得去跳楼的？”
程景昊皱了皱眉。
护士知趣地闭了嘴，然后带他走向女孩的病房。
“先生，我要提醒你，这女孩没人想和她同住一个病房，她有些。”护士停了一下，又小声说，“我还听说小鲜肉有个女朋友，当天还差点被她推下楼去呢。”
程景昊有一瞬间的凝滞，这个消息他并不知道。
但很快他就恢复正常，向护士示意之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在工作上，程景昊几乎从不对即将见面的当事人做过多的联想，但这个女孩子，他在看了几个比较公允的报道之后还是勾勒出了她大概的样子。
她的世界里充满了自私、冷淡、对其他人甚至包括自己都漠不关心，当然她所有的狂热，都倾注给了那个她在电视剧和电影里看到的林一衡。甚至认为林一衡应该对她抱着同样的狂热，若对方并非如此甚至与之相反，便会感到彻底失望、绝望乃至厌世。
这种极端的偏执型人格，有时候会有伤害自己的行为发生。当然，更极端的情况之下，也不排除她会伤害别人。
当程景昊看到病房里女孩时，她的样子几乎完全印证了他的构想。
病房里只有她自己，短发、脸色苍白枯槁、过分瘦弱以至于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眼神黯淡无光到几乎找不到焦点，仿佛一口长满荒草的空旷枯井。但在发现程景昊正在看着她的时候，又立刻条件反射地闪烁躲避起来。
这种躲避让她看起来多少有了那么一丝正常人的生气。
据程景昊所知，她虽然从那栋教学楼上跳了下来，但幸运地落到了救生气垫上，所以只是有点擦伤外加小腿骨折，伤处打着绷带。看上去精神不济，但没什么大碍。
“方艳，”程景昊顺手带上了病房的门，“你好。”
女孩听到这个名字明显颤抖了一下，眼里迅速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恐惧。
“很久没人叫你这个名字了吧，”程景昊盯着她的反应，“你叫自己何兹岚，倒是个很美的名字。”
“你是谁？”女孩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程景昊淡淡道，“你看，既然有人能给你提供你想知道的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的信息，并且安排你靠近他；那么我想要查到你的信息，不也是易如反掌？”
“你……”女孩从警惕变成了有一些怯懦。“你想知道什么……”
“伤养的怎么样了？”程景昊问，他其实早就在护士那里了解过她的情况。
“大概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女孩说的很含糊。
“出院之后，你想去哪里？”程景昊又问。“我想你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否则他不会只在第一天来看你之后连住院费都不交，就偷偷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