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昊皱了皱眉，他并不想和申雨霏讨论任何问题，甚至一看到她就会条件反射地生理性头疼。林一衡事件经历多次起伏，沸沸扬扬演变成现在这样，躲在背后的申雨霏和李奕明可谓“功不可没”。
他避开申雨霏周边的区域，站在窗前。
“哦，程律师的规矩我还是懂的。”申雨霏看着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程景昊，打开随身的包，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咨询费按照你最高计算标准来算就可以。”
程景昊低了头，觉得太阳穴处疼得更厉害了。
“我就觉得他李奕明不会那么好心帮我，”申雨霏不满地撇了撇嘴，“当时他捧李芯蕊的时候，又是上下打点关系又是让她带资进组，想着自己作为背后金主把她捧红，李芯蕊这种原本十八线的小演员无论如何也也会感激他。”
“结果没成想，人家根本看不上他，倒也是，和风头无两的‘国民初恋’搭过戏，怎么还能看上浑身铜臭味儿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申雨霏似乎并不在乎程景昊有没有听进去，自顾自轻蔑地笑着，“原来钱也有买不到手的东西，不管多少钱。”
“不管多少钱都买不到手的东西还有很多，”程景昊打断了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卡，“申女士来找我，主要是讨论钱的用途？”
“当然不是，”申雨霏见程景昊终于愿意开口和自己说话，有点喜不自胜，“钱买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有办法得到，我都可以试一试。”
“申雨霏，你还想做什么？”程景昊的语气带上了不耐。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申雨霏撩了一下头发，斜着眼睛看着程景昊，“只要你做一件小事，就会有不断的连锁反应发生。我听说那个跳了楼的疯狂小粉丝，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据说她家里条件也很不好，还是个单亲家庭，你说这种家庭，是不是非常需要钱呢？”
听到这里，程景昊已经想把申雨霏这个疯子赶出去。
“再说小鲜肉的案子很快就要二审了，加上人家刚刚在直播上承认了女朋友，这一时真是大出风头，多热闹啊……”
申雨霏坐在沙发上，依旧浑身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她有了标致精准的脸，有了想要的奢侈生活，却兴风作浪仍不满足。
“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曾经想要的一切……”程景昊的目光里带着寒气，申雨霏看了他一眼就避开了。
“不是啊，”她刻意却又带着苦涩地笑了一下，“我还想要曾经那个程景昊。”
“我早就说过，一切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程景昊薄唇紧抿着，“申雨霏，你最好别做什么蠢事，我不会一直这样忍着你。”
说着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又要下逐客令了？”申雨霏站了起来，“程律师，我自己会走。”
申雨霏离开了，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也许，他应该先去某个医院一趟。陈倾就要为了违约案第二次上庭了，他应该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程景昊这样想着，坐到了椅子里。
窗外，风掀起了夜的一角。苍穹之上，一片寂寥，群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