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立刻叫上一个护士，跟着向秋走了出去。周远辉也跟了上去。
陈倾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林樾坐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怎么样？”医生问。
“突然……头很疼……”他皱着眉说，“还有些头晕，看不清楚东西。”
护士过来给他量血压，医生在一旁耐心地给他解释。
“你的后脑受到了一定的外力撞击，用我们医生的话来说叫‘颅脑外伤’，所以出现头痛头晕的情况是症状之一，包括你昏迷了几个小时，也是这种伤的症状。”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康复？”林樾按照护士的示意半靠在床上，小护士红着脸给他把枕头垫在背后。
“这个不急，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先给你注射一点镇定的药物，这对你的神经没有任何影响，只会让你安心的睡上一会儿。”医生继续向他解释道。
林樾听话地点点头。
护士示意其他人出去，并拉上了帘子。
陈倾跟着周远辉和向秋一起，退出病房来到了走廊上。
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向秋没有忍住，“其实一衡从早上醒了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他端详着陈倾的神色，“你来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
“他问我……”陈倾咽下内心的酸涩，“他问我是谁。”
周远辉和向秋都愣住了。
“然后就开始头疼，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我觉得不太对劲儿，就按了铃。”
“好了，一衡突然头疼，是因为本来就会有头疼头晕的可能，”向秋先打断了她，安慰道，“无论什么情况出现，医生都有办法处理的，别担心。”
陈倾没有再说话，靠着冰冷的白色墙壁，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和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掉。。
处理完毕之后，医生从病房走出来。
向秋迎了上去，“医生，你说过的‘逆行性遗忘’，不会就是指的这个？”
“是的，”医生给了他肯定的回答，“颅脑外伤所造成的并发症里最常见的一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逆行性遗忘。”
“他会忘记什么？”向秋问，“虽然他早上就醒了，可我们什么都没问过他，怕他想不起来或者……”
“你们的做法是正确的，现在他会不记得一些事情，”医生将手里的病历递给向秋，“所谓的逆行性遗忘是指伤者清醒后对受伤当时情况及受伤经过不能回忆，但对受伤前的事情能清楚地回忆。”
“所以，这种症状不会持续太久？”周远辉开了口。
医生没有回答。“我刚刚试探性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比如姓名、年龄、职业、之类，他的回答听起来都很正常。”
“他目前需要精心调养，不要让他去想某些复杂的问题，也不要看书，总之就是不能让脑部过累，休息好是最重要的。”
周远辉和向秋听了都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静养几天看看还会有什么情况，是目前最稳妥的治疗办法。”
医生离开了。
陈倾坐在走廊的排椅上，手上明明还残存着刚刚林樾握过的温度，但为什么呢，他难道真的不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