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陈倾有点意外，“看来我要幸运地荣升绝版了。”
“不过眼前的问题是，我们刚刚定稿的那版协议，委托人有一条一直咬着不放，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松口。”如果对方不松口，过了这个仲裁申请区间，下次提请调解的话又要从头开始所有的程序，又将是新一轮无休无止的双方扯皮。
陈倾暗自头疼。
说话间她的邮箱显示收到一封回信，孙泰回复了她，让她按照刚刚邮件里的内容直接提交给仲裁委调解中心。
果然是好消息，她看完了邮件，“程律师，孙老师说可以了，就按照我们最后的定稿来。”
“那么接下来你应该要去仲裁委吧，”程景昊依旧有着炉火纯青的读心术技能，“正好我也要去办事，顺路带你一起。”
他看了一下时间，索性先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如果等会儿仲裁委调解中心那边下班，今天这些工作就白做了”
“我还真是幸运啊……”陈倾没有拒绝，倒是打趣了自己一句，接着迅速收拾好卷宗，抬起头对程景昊感激一笑，“谢谢程律师。”
——
由于是程景昊带她来仲裁委，给还摸不着门道的菜鸟陈倾领了路。加上估计是熟人，因此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也有点儿买程景昊面子的意思，让她在仲裁委下班之前递上了今天的最后一份《调解协议书》，并且顺利预约了双方调解时间。
因为有着诉讼所不具备的优势，如程律相对简单，可以在法域外执行的特点，仲裁眼下正在成为几大律所在常规诉讼制度之外的兵家必争之地，看来程景昊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陈倾正在为程景昊的先知先觉感慨，工作人员就递出了回执单。
“程律师，请双方当事人务必按照回执单上的时间来仲裁庭，仲裁员是五庭其中的随机一位。”
程景昊谢过工作人员，将回执单递给陈倾。
走出仲裁委的时候，夕阳铺了一地金光。
“今天超额完成任务！”陈倾眯眼伸了个懒腰，出奇顺利的幸运。“程律师，我请你吃饭吧？”
“无功不受禄，只是举手……”程景昊打住了，因为陈倾又对着他笑了。
穿过悠长岁月，人生顿时活色生香，充满美好。
“去星夜coffee？”程景昊还是挣扎了一下。
“不，我请客，当然我做主啊。”她自己拉开了车门，“麻烦程律师开车就行。”
——
按照陈倾的意思，她选了一家环境幽静的餐馆，人不多，菜品精致。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通常没什么闲聊的话题，而此时此刻如果聊些司法实践之类好像又很煞风景。好在和程景昊这样的人在一起，就是如此静静吃饭也不觉得尴尬。
“这么多年，程律师你给了我太多……”陈倾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举手之劳。可是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如果什么时候我能帮得上你的忙，请你一定告诉我。”
没想到她会说这番话。
程景昊暗自思索，对陈倾的感情，从简单的“爱”渐渐变成了一种态度，甚至是一种性格倾向。这种“爱”从起初的渴望拥有变成了现在的默默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