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些多此一举，除非你……”李芯蕊停下了，只是看着林樾。
原本人声嘈杂的后台渐渐恢复了安静空旷。
“一衡，别忘了小西堂205包间啊。”一个同学临走之前大声提醒他今晚他们聚餐的地方。
林樾应了一声，李芯蕊也听到了。
“一衡，你有时间听听我的近况吗？”她断断续续地说，“不会太长时间。”
“最近你团队好像也没什么消息放出来，我都不太知道……”比起持续不断每天都有新标题上线的齐音儿，李芯蕊确实近来很“低调”。
“你也在关注我吗？”李芯蕊笑了一下，“或许你还不知道，我之前的工作室解散了。前段时间一直接不到工作，这部网剧虽然不是女主，也是好不容易才接到的。”
李芯蕊几句话就道出了自己目前的窘境。
“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李奕明分手了，当时的工作室的法人是他，现在分手了，自然就没有理由再继续捧我，就这么简单。”
她的语气里反而听不出什么惋惜。
“之前那些唾手可得的资源没有了，带资进组的‘开挂’也没有了，我才终于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所谓的演技和不可替代都是笑话，起码在这个圈子里，都是一文不值的笑话。”
“前些年虽然也不是部部女主，但配角也得是大制作里出彩那种；网剧更是挑了又挑，必须是女主才会接。而如今这个网剧整体投资可能还赶不上之前正剧一集的投资，还只能勉强算是女二号，我也接了。”
“如果不接，后面还有大批新鲜的女孩子在等着机会，而且我就快三个月都没有开工了。”
林樾最近没有看到李芯蕊的消息，但也没想到她的日子会过得这么艰难。
“那其他活动和代言呢？”
“之前的代言没到期的都还在，不过我预计也不会续约。之前说了工作室解散，经纪人自然是回公司带别的艺人，只有之前的助理跟着我出来了。”李芯蕊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我现在几乎是自由人啊，自己敲角色，自己签合同。得随时盯着有没有消息，来约戏的。”
林樾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当时他和李芯蕊合作的时候，她分明不是这样。
“这个圈子的换代速度太快，特别是女演员，永远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脸。”李芯蕊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她垂下眼睫，“你不可能永远年轻，但总有人年轻着。”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林樾问。
“不需要啊，虽然备受打击，但我现在还是有戏拍的。”李芯蕊嘲笑了自己沦落至此的境遇，“但你觉得一个各个方面都正处在上升期的艺人，他的事业或者他的粉丝，经得起这种打击吗？”
“打击？”
“我们不妨假设有这么一个男演员，目前正处在资源鼎盛时期，而且演技过硬路人缘非常好，你猜我说的这个男演员……”李芯蕊用半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他如果在大学一毕业就跑去结婚，会是什么结果呢？”
“这是我的人生计划……”
“事业才是属于你的，唯一靠得住的东西。而事业经不起这种打击，”林樾觉得此刻李芯蕊仿佛周远辉附体，“这才应该是你的人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