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陈律师？年纪轻轻就秃头那个？”
“你还行不行了，还能有哪个陈律师，盛岳那个大美人儿，陈倾陈律师啊。”
“我靠，第一次上庭你小子艳福……呃，出师不利啊。”这个声音顿了一下，“所以你败诉了？倒也是，长那么漂亮，法官还不是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
“你可别乱说，这个陈律师怕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我之前在连策实习的时候听说过她，办起案子来雷厉风行，滴水不漏。后来我才对上号，人家是我们F大韩教授的关门弟子，而且博士提前毕业，提前毕业啊你仔细品品？”这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再细品品全中国法学本科的时候学的《民事诉讼法学》是谁编的？”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韩老头啊……”
接着就是一段心照不宣的沉默。
“唉……所以，你输给了你大学课本的编着者的嫡传弟子……相当于输给了……你的师叔？”
“什么师叔，什么玩意儿，陈律师那可是我们F大几代才出一个的学霸校花，官方盖章认证过，心服口服的那种，到现在学校里还流传着她的传说。”
“所以说，这也不算丢人啊，能和学霸校花关门弟子当庭质证，四舍五入你也得到了韩老的亲传，这分明也是赚了啊……”
“是啊，我原以为自己准备得够充分了，结果当庭质证的时候简直被她连续五杀，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不过你说陈律师都长成那样了，好端端一个大美女，为啥和咱一样当讼棍啊……”
程景昊听到这里，已经分辨不出两个年轻人谁是谁非，他的脸上添上了一抹轻笑。这抹笑容里，有着坚持笃定的自豪。
他收起了手里那支没有点燃的烟。
他想，现在他的确可以去T市常驻了。
——
陈倾独坐在沙发里，将思绪从那张合照里收回，打开投影边看电影边等着林樾。
屏幕上是那部让他得到金鸣奖最佳男主角提名，却在最后关头惜败梁影帝的作品：《黑夜到黎明》。
在他的行业里，陈倾自知是个外行，她那点井蛙之见评价不了电影的水准，她只是真切地看到了林樾一点一滴的蜕变。
在律所茶水间的短暂休憩中，陈倾也听新进所的小姑娘们聊到过各种娱乐圈的八卦，这个圈子从不缺新鲜的面孔，时下占据热搜最多的当属铺天盖地的选秀节目，把新面孔曝光，让旧面孔翻红。
她也听小姑娘们聊起过林一衡，但前缀早已不是“小鲜肉”，这几年他沉淀自己，专注于电影，没有频繁刷脸的狂轰乱炸，因此保证了每一部呈现到观众面前的作品都历经打磨，诚意满满。
那个曾经乘着风准备起飞的青涩少年，在短短的几年之间完全成长为一个可以成功驾驭着风的男人，带着那颗从未变过的赤子之心。
伴着电影结束的悠扬片尾曲，电子锁响了一声，门被打开了。她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光着脚跑到门口，迎接她的是一个裹挟着夜色的俊朗身影。
刚刚电影里的男主角，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