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很是聪明的想出办法。
这聪明让秦晋生哭笑不得，“就不怕我回头不还你？”
致远不假思索，“那我就找妈妈要，不行就找奶奶要。”
秦晋生问，“要是她们都不认账呢？”
“那我还给致远呀，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秦嘉很认真的说，“评书里就这么说的。”
秦晋生很快有了新的体会，孩子还听评书，涉猎挺广的呀。
不过他很快就跟着三个孩子熟络起来，尤其是在跟致远借钱后，让他们三个猜到时候是哪天时，小朋友就更高兴了。
饭桌上都跟小大人似的，给秦晋生夹菜，顺带着也照顾齐局长。
倒是让齐局长哭笑不得，“我家那么大一闺女，都没这孩子懂事。”
齐明慧同学就没给他夹过菜。
沈穗笑了笑，“明慧忙着学习呢，他们三个这是今天从秦晋生那里讨了钱，所以看谁都亲切。”
“哟，还挺厉害呀，是致远的主意吧？”这小子歪主意多，齐局长一眼就看得出来。
那是个古灵精怪的。
致远嘿嘿一笑，“齐伯伯好聪明。”
他们从爸爸那里一人得到一毛钱，还有两毛钱暂时交给秦嘉保管。
到时候谁猜的日子最接近，就把那两毛钱给谁。
借出去五毛钱，至少有一毛钱的利息，自己简直是个天才。致远如是想。
孩子们吃饭很快就结束，跑到隔壁去找他们徐爷爷玩。
餐桌上少了三小只，仿佛鸭棚里的鸭子都消失无踪。
顿时安静了许多。
齐局长关心道：“现在身体怎么样，去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
秦晋生的话不算多，“还好，让最近注意观察，慢慢来恢复。”
齐局长点头，“那是得慢慢来，你这一躺三个多月，可不是得一步步来吗？别心急，等回头打电话到部队那边解释下，部队会体谅的。”
毕竟人躺着的时候，部队照样发津贴，不至于现在要秦晋生立刻归队。
“你是不知道，你这一倒下，老领导虽然嘴上没说啥，但整个人都老了许多。”三个孩子里面，女儿远嫁千里之外，大儿子是个没有本事的。
也就秦晋生，前途无量。
可这前途被人拦腰给砍断了。
好好一个人，成了植物人。
任谁不伤心难过？
“还好小沈把你照顾的好，不然老领导也不可能放心去梅灵那边，你们姐弟俩可算是把她给折腾了一把。”
齐局长这话有几分为老太太开脱的意思。
没法子，闺女儿子都是心头肉，她得想法子兼顾。
也为你找好了人，所以别怨她。
秦晋生笑了笑，“是我的不是。”
齐局长笑呵呵道：“也不能怪你，都是那伙子小混混。说起这个来，小沈你猜我今天上午审出来了什么？”
沈穗放下筷子，“幕后主使找到了？”
“没找到，他把自己那帮兄弟都供出来了，但愣是不知道谁指使的他们。”齐局长拍了下大腿，“不过倒是牵连到另外的案子。”
齐局长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刘小武之前入室偷窃的案子，还有他那几个跟班兄弟打劫的案子。
沈穗听着心里头也有些遗憾。
找不到幕后主使也正常，齐局长的身份不方便说很可能是管家人买凶杀人放火。
毕竟没证据。
可能刘小武他们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花钱请他们放火的。
不然兄弟都能出卖，雇主怎么就不能卖呢？
八十年代没什么监控、天网之类的，甚至连dNA检测都没普及。
破案靠证据，更多的靠运气。
有时候还靠刑讯逼供。
沈穗也没指望能找到真凶，不过她还是关心了下，“那他们几个怎么处理？”
“为首的那个枪毙，入室抢劫还要杀人放火，性质太恶劣了，而且他身上还背着其他案子，数罪并罚吃枪子都便宜了他。剩下几个交法院，估摸着也得判个十年二十年。”
齐局长也没刻意从重处理。
但也需要杀鸡儆猴。
“这两年省城治安不太好，现在秦晋生醒来再好不过，家里有个男人也靠谱些。”
齐局长不好说昨晚的事情是有人报仇，还是有人单纯看不惯沈穗。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秦晋生醒来对沈穗而言都是好事。
沈穗笑了笑没说话。
齐局长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正要说话，但看沈穗那模样，到底还是没开这个口。
没多大会儿齐局长就放下筷子，“我这还得去警局忙活，要是还能审出来什么，到时候再来跟你说。对了小秦，你们那个陆团长之前有跟我打过几次电话，我跟你说说？”
秦晋生跟着人出去。
“其实打电话也是关心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不过他现在好像还在前线。”齐局长笑着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媳妇换人了？”
秦晋生苦笑一声，“听沈穗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每天都能听到她说话，孩子们也是。但……”
事情的来龙去脉，到现在还没一个人跟自己说呢。
他只能连看带猜。
自己的康复、秦嘉对沈穗的依赖，这些都作不了假。
不过他还不明白，沈穗既然能找到徐大爷借那么多钱买四合院，怎么还会跟他结婚？
不觉得，是拖累吗？
齐局长倒是爽快人，长话短说的解释了沈穗来省城寻找丈夫，却被抛弃，后来被老太太带回来照顾秦晋生，又在老太太主张下和秦晋生结婚、落户省城、开包子铺这一连串的事。
“大致上我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再具体的细节，你要不打电话问问你家老太太，要不直接问小沈也行，这女同志可了不得。”
齐局长又是把沈穗夸赞了一遍，毕竟能照顾病人还把包子铺经营起来，是真不容易。
换他家那口子，做梦比较快。
秦晋生点头，“这段时间也麻烦您了。”
“嗨，我也没做啥，对了还有件事我得跟你打个招呼，你家老太太走之前分了家，把王庆华一家子赶了出去。”齐局长轻咳一声，“沈穗跟庆华家那口子处的不是很好，你注意着点。”
言下之意，别回头捅马蜂窝，让人伤了心。
秦晋生表示理解，送走齐局长，他去对面百货公司一趟，打电话往部队里去，汇报自己的情况。
“哎呀秦晋生你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等回头我有机会打电话给小陆说，咱们陆团长可关心你的情况了。没想到吧陆俨尧都成团长了，你也早点归队，别落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