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先将精力主要集中在寻找温念如身上。
方均说道:
“无妨,镇岳灵重砂之事你就别管了,不必为此冒险。接下来你全力追查那位女子的下落即可,哪怕只是确认她是否还在中宫,或是被关押在哪个大致区域,都算有进展。”
丽妃闻言,松了口气,连忙应道:
“是,妾身明白!接下来妾身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追查那位女子身上,争取尽快给前辈答复。”
方均点点头,脑海中突然闪过此前探查燕清宫时的情景——彼时燕清宫内空无一人,连值守的太监宫女都不见踪影。
他一直觉得此事反常,于是话锋一转,问道:
“对了,你这些天见过孔文元没有?”
丽妃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自然:
“没有。他受伤的第二天就跟我说过,伤势需要静养,要闭关疗伤一段时间,让我们都不必去打扰。自那之后,妾身就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方均心中一动,问道:
“你是说,他受伤的第二天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记得孔文元受伤已有一段时日,寻常闭关疗伤虽需时间,但也不至于连近身之人都彻底不见,这未免太过反常。
丽妃点点头,坦然回应:
“正是。不仅如此,燕清宫的太监、宫女们,在他闭关的第二天也全部被暂时驱出了宫苑,说是怕人多嘈杂影响他疗伤。前辈,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见方均神色凝重,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却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何不妥。
方均脑中飞速思索——燕清宫清空人员,孔文元闭关不见任何人。
可燕清宫偏偏没有孔文元这个人。
【算了,此事又扯出一大批事,还是一件一件地来,贸然告知丽妃反而可能让她心生慌乱,影响后续打探。】
想到这里,他压下心中的疑虑,缓缓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孔文元还在闭关疗伤,无暇顾及宫中事务,倒也有利于我们暗中追查消息、筹划救人之事,少了许多阻碍。”
丽妃闻言,点点头,赞同道:
“前辈说得是!按照孔文元以往的闭关习惯,短时间内定然不会出来。这般一来,妾身打探消息时也少了许多顾忌,的确对我们救人有利。”
两人又围绕着后续可能遇到的情况商议了一小会儿——比如如何应对突然出现的禁卫巡查,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接触更多知情人。
最后,方均见夜色渐深,便起身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也不便久留。既然孔文元仍在闭关,我们便按原计划行事,五天后我再来此地,希望你能进展顺利。”
丽妃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是,妾身谨记。恭送前辈!”
方均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五日里,方均依旧白天修缮宫殿,夜晚搜查内庭零散区域,不过没有进展。
约定当晚,他照例确认瑶华宫内外安全,才闪身进入丽妃的内室。
殿内灯火摇曳,丽妃早已端坐桌旁。
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今日神色庄重,见方均进来,立刻起身躬身行礼:
“妾身见过前辈。”
方均点点头:“免礼。”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刚要开口询问打探进度,丽妃却先一步说道:“前辈,经过这五日的打探,妾身已经探知到了您说的那位女子的下落。”
“真的?”方均心中一喜,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连忙追问,“她在何处?是在中宫,还是其它零碎区域?”
他苦苦寻找多日,如今终于有了线索,心中的激动难以掩饰。
丽妃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抬头看向方均,神色比刚才更显郑重,语气也带着几分试探:
“前辈不要着急。妾身今日想先与前辈谈一谈……救家师的事。”
方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心中顿时了然——丽妃此次主动提及温念如的下落,却先谈救师尊之事,显然是担心自己兑现承诺的诚意,想要先确认救人的方案,再交出线索。
他仔细打量着丽妃,见她虽然还是与往日一样恭敬,但似乎多了几分锐利。
他平静地说道:
“嗯,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
丽妃盯着方均的眼睛,说道:
“前辈,妾身第一次见前辈的那晚,曾问过前辈贵姓,但前辈说,等妾身相信您说的事实后再说。如今妾身已确认您所言非虚。这个问题,妾身想再向您请教一次。”
方均闻言,心中了然。
丽妃此前虽答应合作,却始终对自己的身份存疑,如今要推进救援赵武极的事,自然想确认自己的“底细”。
方均淡淡应道:“是的,你的确问过。莫非你今日是特意来询问我的姓氏?”
“前辈说自己是家师的朋友,妾身需要确认一二,也好为后续安排救援家师的事做好准备。”丽妃语气郑重,眼神中满是不容回避的认真,“若是连前辈的身份都含糊不清,妾身实在不敢轻易将家师的性命托付出去。”
方均知道,丽妃这是在进一步试探自己的立场,若是不给出合理的解释,恐怕难以让她彻底放心。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我只能说,我的身份有些敏感,暂时不易曝光。若是为了应付你,随意报一个虚假的姓氏,不仅对你不尊重,对后续救援赵武极道友的事也毫无意义,你觉得呢?”
丽妃眼神微凝,追问道:
“也就是说,前辈并不是晚辈家师的朋友?您之前说的,都是托词?”
她心中的疑虑再次升起,语气也多了几分警惕——若是方均连身份都不愿坦诚,她如何敢相信对方能救出师尊?
方均轻轻摇头,给出了否定的话:
“不。有一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燕北国皇室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而你与皇室,更是有着杀父之仇。
”赵武极道友更是差点死在燕北国皇室的数位元婴修士手上。从这些内容来说,我们早已是同一阵线的人,至于是否是赵武极的‘旧友’,难道还重要吗?”
丽妃闻言,目光闪动,继续追问道:
“敢问前辈,您与燕北国皇室的矛盾,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