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香草.特兰搞出来的，她的目标是拉斯普京，帮猎魔工会送信的那个。”
“他？”
“是。”
“确定？”
“完全可以确定。”
“会飞的玩意有眉目没有？”
“目前无法调查，太诡异了，突然冒出来的，飞在空中，不像是幻术师和魔术师搞出来的动静，是活的，飞翔的时候风力很足，我想，香草.特兰应该知道点什么，她是知情者，他们两斗法的结果是，‘香草’输了，看上去输得很惨，听说她已经两次败在拉斯普京的手里，吃了大亏。”
斯坦尼斯拉夫的笑容收敛了。
他了解香草.特兰。
那个女人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精准，致命，毫无感情。
能让她吃这么大亏的，绝不可能是个简单的骗子。
“这个拉斯普京……有点意思。”
他将那枚“主教”放回原位，然后拿起了一个不在棋盘上的、造型古怪的白色棋子，那是一枚他自己雕刻的“小丑”。
他将“小丑”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我们之前对他的评估等级太低了。”将军沉吟道，“一个能影响让地下世界的女王吃瘪的人……究竟什么来头？”
“目前只知道拉斯普京来自西伯利亚的穆霸得嘞县的一个叫戈尔斯克圣女修道院，是个苦修，带着两个伙伴，一个小女孩，还有一只不知道是狼还是狗的小动物，他其中之一的伙伴外号叫酱包先生，占卜术惊人，那个女孩叫艾莎，是中途捡来的。”
斯坦尼斯拉夫的手指摩挲着那枚“小丑”棋子。
在圣彼得堡这个巨大的棋盘上，有代表皇室的“王”，代表政府和军队的“车”，代表贵族的“马”，还有像香草.特兰这种代表地下势力的“主教”。
而这个拉斯普京，就像一个突然跳上棋盘的小丑。
他的走位毫无规律，他的目的难以捉摸。
他可以威胁到任何一枚棋子，甚至可以改变整个棋局的走向。
“将军，我们是否需要向教会以及猎魔工会的人索取他的资料？”
“暂时别惊动教会和猎魔工会的人。”
“需要提升对他的监控等级吗？”费奥多尔问。
“不。”斯坦尼斯拉夫摇摇头，“不要监控，猎魔工会和教会都在盯着他，我们再进去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金光闪闪的教堂穹顶。
“不要去惊动他，换个方式，派人接触他，以一个……友好的姿态。”
“接触？”费奥多尔有些意外。
“对。”将军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猎人般的光芒，“一个能让疯狗闭嘴的人，也许也能让别的疯狗开口，内政部那帮杂碎最近很不老实。”
“我明白了。”费奥多尔点头，“我会安排一个合适的‘病人’，去寻求‘圣人’的帮助。”
“去吧。”将军挥挥手，“记住，不要试图去解析他，要去利用他。在小丑露出他的底牌之前，让他尽情地表演。”
费奥多尔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斯坦尼斯拉夫将军重新坐回棋盘前。
他看着棋盘中央那枚刺眼的“小丑”，低声自语。
“让我看看，你这出戏，到底能演到什么地步……”
傍晚时分。
伊恩带着一个人来找林格。
静修室外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衣着体面，神态恭敬。
林格在静修室点燃了一根价格昂贵的印度熏香，让房间里充满一股宁静而神秘的气味。
然后，他换上了一件深色的、宽松的长袍，坐到一张背光的椅子上。
这样，来访者就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神秘感，是神棍的第一要素。
既然已经对香草.特兰推出了神秘套餐，索性进行到底，任何一个接近他的人，林格现在都格外小心。
大剧院给他提了个醒，太自信会让自己提前完蛋。
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悠悠地让伊恩把人请进来。
“格里戈里.叶菲莫维奇？”管家微微躬身，语气恭敬。
“进来吧。”
林格的声音沙哑而平淡，带着一种仿佛刚从冥想中醒来的疲惫感。
管家走了进来，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圈这个简陋的房间，当他看到墙角那些未干的、疑似血迹的颜料时，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我的主人，芙罗拉.巴甫洛夫娜伯爵夫人，想请求您的一次拜访。”管家递上一张烫金的名片。
林格没有接。
他的脑袋里冒出无数个问号，芙罗拉.巴甫洛夫娜伯爵夫人什么鬼？
香草.特兰的奇特招数？
“我从不主动拜访谁。”他淡淡地说，“有需要的人，会自己找到这里。”
这是姿态。
管家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回答。
他再次躬身：“是我言辞不当，请您恕罪。伯爵夫人确实是想亲自前来，但她身份特殊，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所以，她恳求您能移步到城外的一处庄园，她会在那里恭候您。”
“她有什么烦恼？”林格答非所问。
管家犹豫了一下。
“夫人的烦恼，只能对您一个人倾诉。”
“倾诉？你可以让她找我的伙伴酱包先生，他是个专业人士，我不善于解除别人的烦恼，你找错人了，伊恩，带他去找通灵师酱包先生。”
“圣人先生，您错了，我找的人就是您，您想想，您手下的同伴都那么厉害，您的神迹必定惊人。”
林格错愕了一下。
圣人，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恭敬的称呼自己。
“你搞错了，我没那个能耐。”
“拉斯普京先生，但我的主人很想见您。”
“官家先生，您还是搞错了，我不会那些乱七八糟的神迹，没什么事请回吧，请转告您的主人，她肯定是找错人了，我只会祈福，诵经。”
来人被伊恩请出门，林格不想跟他费口舌，莫名其妙的邀请，芙罗拉.巴甫洛夫娜伯爵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懒得问。
香草.特兰，你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