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卿雪被墨尘这么一问，身子轻轻抖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她强压住心里翻腾的激动，微微点了点头。
那双清冷的眼眸里，竟藏着一丝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崇敬：“他是一个传奇，是曾经凭一道魂灵镇压万族、一个念头崩碎诸天的帝级人物！对万族来说，他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可对那些逆天而行的人，他却是永远悬在头顶的噩梦！”
墨尘听得眼睛猛地一缩，嘴张得老大，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郭卿雪可是太极境的强者啊，竟然给一个人这么高的评价——这白衣人的可怕，早就不是“厉害”能形容的了，简直就像天地法则一样不可撼动。
可仔细琢磨她的话，又觉得那白衣人的身份还是云里雾里，根本摸不清底细。
“你们这些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敢打三千大道金莲的主意？”
白衣人缓缓转头，目光像能斩灭世界的刀，刮过玄水老怪和冰棺驼婆。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九天惊雷在深渊里炸开，每一丝气息都压得在场的人神魂乱颤，好像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本来就已经吓破胆的两人，立刻瘫倒在半空中，跪着的姿势卑微到了极点。
“不！前辈饶命！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们绝对不敢打金莲的主意啊！”玄水老怪叫得撕心裂肺，额头拼命往虚空中撞，“砰砰”闷响中，血混着汗往下淌，他却不敢停。
“是啊前辈！求您手下留情！我们真的半点歪心思都不敢有！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冰棺驼婆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拼命磕头的模样，简直像丢了家的野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清白。
两人在半空中发疯似的磕头认错，把刚才的贪念全盘否认，就怕惹恼了这位随手就能碾死两仪境的恐怖存在。
“哼！一群被贪心蛀空了骨头的废物，就算把这大道金莲喂给远古凶兽，也比给你们强！死吧！”
白衣人冷冷一笑，随后慢慢抬起一根手指——动作看着轻飘飘的，却引动了天地间的法则，让四周空气都凝固成了锋利的刀刃。
霎时间，漫天血海疯狂翻涌，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在场的武者只觉得喉咙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玄水老怪和冰棺驼婆看着那轻轻压下的一指，脸色瞬间死灰。
下一秒，两人身形暴退，像受惊的鸟一样朝不同方向逃去，一步就跨出十里远，快得撕开了空间屏障。
“定！”
随着那低沉的声音响起，已经逃出二十里的两人猛地僵在半空，被无形的神魂锁链牢牢捆住，连动根手指都做不到。好像有只无形大手，把他们的灵魂都攥在了掌心。
紧跟着，在所有人眼前，两人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炸开，化成两团血雾，连点渣都没剩下，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一瞬间，整片空间死一般寂静，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没人明白这是什么恐怖手段——只是随手一指，两人拼命逃跑，然后被一句话定住，最后炸成血雾。
这种力量，早就超出了“境界”的范畴，简直像神明在行使权柄！
“这……这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力量？”
半空中，墨尘呆呆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上写满了惊骇，心脏像被紧紧攥住。
郭卿雪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骄傲：“这和境界无关，是神魂帝威的绝对碾压！是灵魂层面的彻底压制！”
“神魂帝威？！”
墨尘失声惊叫，脸上全是不敢相信：“师尊您是说，光靠神魂力量，就能瞬间抹杀两个两仪境？而且是连身体带灵魂，一起彻底消灭？”
郭卿雪默默点头。
墨尘像被雷劈中一样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知道神魂之力很强，能磨灭武者神魂，但光靠神魂之力隔空十里把人连肉身带灵魂一起抹杀——这种恐怖的神魂境界，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直达传说里的“神魂帝境”！
就在全场被神魂帝威震得鸦雀无声时，焚穹峰顶的张明明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的气质已经变了，原本的青涩被一种沉稳取代，目光平静地望向空中的白衣人，周身竟然隐隐散发着和那白衣人同源的帝王气息。
“你醒了！”
就在同一瞬间，张明明和那白衣人异口同声说道。
“呵呵……”
白衣人轻声笑了起来，看向张明明的眼神依旧狂傲不羁，好像全天下没人值得他正视，但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张张明明也毫不示弱，挺直腰板，眼中精光闪烁如星辰，像一把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剑，和白衣人的霸气正面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你不用这么防备，我说过，我是我，也是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白衣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灵魂共振，在半空中回荡，仿佛天地都在为他的话震颤。
听到这话，张明明的眼神更冷了，语气坚定如铁，一字一句道：“你错了！我张明明永远只是我自己！你不过是我丢在岁月长河里、散在轮回秘境中的一块神魂碎片！是我过去的印记，但绝不是我的全部！”
听到张张明明这么断定，空中的白衣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狂傲的气息也收敛了些。
“唉——！”
过了好久，白衣人发出一声蕴含了无尽沧桑的叹息，语气里带着不甘和释然：“是啊……你永远是你，独一无二的你。而现在的我，只是你亿万神魂碎片中，最锋利的那一块残魂，是你过去的辉煌，也是你未来的根基！”
“不过，我现在还没完全觉醒。你虽然唤醒了我，但我不能解开你的神魂封印，不然你肯定会神魂俱灭，永远沉沦在轮回深渊，不得超生！”
张明明微微皱眉，轻轻点头，语气郑重而决绝：“我懂！但这些关于神魂、关于过去、关于轮回的谜题，总有一天，我会亲自踏进时间河流，逆流而上找到鸿蒙的源头，找出最终答案！属于我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