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一个‘自己走’！算了！算了！”
白衣人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带着一丝英雄落幕的寂寞，却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这天地，这鸿蒙，到底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只希望你别让我在轮回的尽头失望！”
“九世承天劫，魂归聚本源！三千大道，吾主乾坤！”
随着白衣人一声怒吼，蕴含无尽帝威的声音响彻天地。下方翻腾的血海猛然汇聚，转眼间就凝成一道赤红如玛瑙、流转着帝王金光的红线。
下一秒，红线破空飞射，像一道流光精准地没入张明明眉心。
张明明站在原地，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红线融入自己灵魂深处，和自己的神魂本源交织、共鸣。
紧接着，半空中悬浮的三千大道金莲，在同一刻灿烂绽放，亿万道金光洒向大地，仿佛给天地披上了一层金色圣衣，每一朵金莲上都浮现出玄奥的帝王符文，散发出镇压万古的气息。
当天地间最后一丝浑浊的气息也被焚天殿上方的金色光芒彻底净化，站在山顶的张明明，全身已经隐隐透出琉璃一样的光泽。
他的呼吸又深又缓，一呼一吸之间，好像都能带动周围的灵气流动。身体里的经脉像水晶一样通明，以前修炼留下的暗伤、灵力堵塞的地方，全都被这场异象带来的能量给修复了。
现在，他的身体和神魂处在一种完美的平衡状态，可以说是凡人武者能达到的最强体质了。
同一时间，焚天殿里的武者们，也迎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突破热潮。
一个已经在万相境中期困了五年的弟子，之前不管怎么努力，丹田里的罡气都一动不动，这时却气血翻涌，经脉里传出“轰隆隆”的响声，罡气像洪水一样冲破了阻碍，仅仅十几息的时间，就稳稳踏入了万相境后期，灵力激荡，衣服都被吹得呼呼作响。
天赋更好的弟子就更夸张了，体内灵力像惊雷炸开，万相境巅峰的瓶颈瞬间碎裂，半步无相的气息刚出现，无相初期的威压就已经扩散开来。
还有人借着异象的余波，直接连破三个小境界，灵力波动震得旁边石桌直晃，看得周围弟子目瞪口呆。
……
天空中，三千朵金色的大道莲花正在慢慢展开。
每一朵莲花都有磨盘那么大，花瓣上刻着古老的道纹，金光流转，仿佛带着开天辟地时的原始法则。
它们在空中旋转飘动，金色的光芒交织成一片光网，像倒挂的星河一样耀眼。
没过多久，所有金莲忽然向中间聚拢，花瓣彼此嵌合，金光层层叠加，最终形成了一座一丈来高的莲台，底座刻着八卦图案，顶上托着一颗莹白的莲子，莲子表面跳动着金色纹路，整座莲台散发出一种镇压天地的神圣气息，连吹过的山风都变得安静下来。
唰！
一道刺耳的破风声划破天空，金色莲台突然化作一道刺眼的金光，速度比流星还快，几乎看不清痕迹，像一支箭穿透虚空，直冲张明明的眉心。
撞进去的那一刻，张明明全身爆出强光，眉心浮现出一朵活灵活现的金莲印记，闪了三下之后，才慢慢隐没进皮肤里。
金光还没完全消散，两道巨大的虚影已经在张明明头顶出现。青龙仰头长吟，青色鳞片闪着金属般的冷光，龙吟声震得云层翻滚，远处的山都仿佛在抖；彩凤展开翅膀盘旋，七彩羽毛洒下点点光芒，鸣叫声悦耳动听，让听见的人都心神舒畅。
龙与凤相互缠绕，组成一幅“龙凤呈祥”的祥瑞画面，它们绕着张明明转了三圈，好像在完成某种仪式，接着同时化作两道光，一前一后钻进张明明的眉心，融进他的识海不见了。
龙凤虚影刚消失，四象之灵紧跟着现身：东方青龙的苍劲力量、西方白虎的锋锐杀气、南方朱雀的灼热火焰、北方玄武的厚重防御，四股不同的能量环绕张明明，形成一个不停转动的四象阵。
阵法运转之间，四灵虚影渐渐变淡，最终化作四道流光，分别融进张明明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的气息又增强了几分。
再接下来，是绵延五万里的紫色气运——那紫气像奔腾的大河，从天空倾泻而下，带着天地初开的原始力量，如同温和的溪水，缓缓流进张明明的眉心。
紫气所过之处，他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凝实，气息也一层层往上涨，连头发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当最后一缕紫气没入眉心，一直站在张明明旁边的白衣身影终于动了。
他长发垂到腰间，白衣如雪，周身有淡淡的光芒流转。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虚空，望向天边某个被阵法遮掩的角落，眼中满是不舍与留恋，像是在和一个跨越时空的故人做最后的道别。
那眼神深得像星空，藏着数不清的岁月故事。
不远处的郭卿雪，正好和这道目光对上。她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发抖，那抖动很轻微，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她心里，掀起了巨浪。
这目光太熟悉了，让她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碎片开始松动，一些被遗忘的画面，似乎正在醒来。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声音，直接响在郭卿雪的脑海深处，清楚得像在耳边说话：“小雪，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你别被眼前的样子迷惑，陷进心障里去！这是将来破局的重点，一定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郭卿雪全身一震，眼中闪过明悟的神色，过去的记忆碎片在脑中迅速拼接。
她赶紧闭上眼睛，用力点了点头，把这句话一字一句牢牢记下，指甲因为攥得太紧，已经掐进了掌心，硬是压住了心里翻腾的情绪。
最后，白衣人转头看向旁边的李星瑶，眼中的沧桑和不舍不见了，只剩下温和的笑意，那笑容里有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还有一丝“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笃定。
接着，他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像归巢的鸟儿般，稳稳落入张明明的意识空间，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