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大的气性?别老动不动发脾气?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生气对你的病情很不利,不管是现在这个病,还是你本来的这个病,都非常的不利。你要是想自己病好的快一点,自己活的时间久一点,你就别老动气,平和一点,知道不知道?”
金苗苗给栾老板号了号脉,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知道的,但我就是忍不住。”栾老板叹了口气,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虽然我不是个好人,忘忧散确实是毁了不少人家,但是我......”
“看不得别人虐待孩子,对吧?”
“虽然这么说很不要脸,但确实是的。我本身还是很喜欢小孩的,因为不会有,所以很喜欢。”
“这也是你为什么会帮城主的小女儿的原因?”
“对,起码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父亲、有母亲这种,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是非常好的,至少能避免她被人说三道四。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可能有孩子,所以,这个孩子就是我最大的牵挂和慰藉。”栾老板看了看薛瑞天,“侯爷,您的朋友真的太可怜了,希望他能不受父母的影响,能拥有一个非常好的人生。不说大富大贵,或者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成就,能好好的享受只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
“好,我会把你的祝福转达给他的。”薛瑞天点了点头,看了看沈茶,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浅笑,彻底松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其实法莲大师遭遇到的,并不是个例,有很多这样的情况。”
“是啊!”栾老板点点头,“他说,就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被父母丢掉了,也不能说完全被丢掉,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见上一两次的。他母亲依然很疼爱他,但是拗不过他的父亲,而且他发现,自己不在家里住着,住在寺庙里,他父亲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说,虽然知道这个转变是因为他不在占用他母亲的时间和精力,但多少还是挺开心的。当然,这还是他小时候的想法,后来他才知道,他父亲之所以态度有转变,是因为想要利用他,做一些对家族有利的事情。而这个利用,听说是要用性命作为代价的。”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大家摊手,“我父亲听到这里的时候,倒是挺理解他的,我就不理解了,什么东西要用孩子的命去换呢?就算是前朝的皇室,那么废物的家族,也做不出来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吧?”
沈茶、沈昊林和薛瑞天、金苗苗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想到,栾老板猜的还真准,就是前朝那个无比废物的皇室,才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计谋,用才刚刚满十二岁的法莲大师献祭,换取氏族对他们的庇护,让氏族相信,他们不会对氏族有二心。
可惜,这个计谋被皇后知道了,提前透露给了法莲大师的师父,当时相国寺的主持,让他带着法莲大师能跑多远是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想到这里,沈茶轻轻叹了口气,法莲大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任何人都不相信,对任何人都抱着敌意,其实都是他父皇造的孽。
“这可不好说。”梅林冷笑了一声,“前朝皇室那些人,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为了讨好大氏族,他们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这倒是,我记得之前我父亲说过,王家和谢家之所以这么硬气,这么有底气,就是前朝皇室给的。前朝有几个皇帝,干的事儿确实是挺上不得台面的,那几个氏族的家主病了,他们巴巴的跑出来看,还守了一晚上。”栾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话......”
“这谁能说的好呢?”梅林一摊手,“后来呢?法莲大师的父亲要亲手把自己儿子往死路上推,然后呢?”
“他母亲知道了消息,偷偷传去了相国寺,给法莲大师的师父,他师父连夜带着他跑了。听说他父亲知道他跑了,发了好一通的脾气,也派人去追了。但一老一小很擅长躲避,所以,压根没追到。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常常待在江南。至于是怎么和青莲教有了关系,甚至还把青莲教收入囊中,那就不知道了。法莲大师之所以跟我父亲说这些,是因为他离开西京城之后,为了在江南能站住脚,曾经一度跟太皇太后一样,到处给人做法事之类的,搞出了名气之后,日子才慢慢变好的。他说看到那个时候的太皇太后,为了给自己争取在家里的话语权,能让自己说的话不被忽视,跟自己当年是一模一样的,都在拼命证明自己可以,所以,他看着特别的亲切。”
“所以才说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对吧?”
“嗯!”栾老板朝着薛瑞天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年轻指的是不是十二岁的那个时候,但由此可以判断,他活的非常的久,所谓的驻颜之术,很有可能是真的。”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道,“后来,他跟太皇太后变得熟悉,两个人就开始慢慢交心,才发现他们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是出乎意料的一样,而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的重要。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就惺惺相惜,虽然没有所谓的彼此爱慕,但确实是把对方当成知己。后来,在太皇太后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情,法莲大师给她帮了很大的忙,算是救了她一命,让她彻底站在了法莲大师这边。”
“什么事儿?”
“那是太皇太后十四岁的时候,她因为经商天赋出众,已经凌驾于家中一众长辈之上了,这就引发了一部分人的不满,而这部分人勾结了外人,在太皇太后巡视铺子的时候,把她给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