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藏间原本没有窗户,此时却打开了明亮的灯,白色的光线照射在狭小的房间之中,将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物体镀上璀璨的星光。
发色呈现一种浅淡的薄荷奶绿颜色的青年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微微侧着头看着房间之中的一切,眼底甚至有痴迷二字正缓缓流淌倾泻而出。
房间角落之中堆着一些速食,一包包的拥有不同的颜色随意堆放在货架之上,货架老旧,看起来像是原房主落下的,随意擦洗之后就用来收纳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个框子放在门边,里面装着这段时间需要用到的洗漱用品,透明的塑料包装膜都没有拆掉。
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地上摆着的一大堆东西,亮晶晶的,上面印着大地兽可爱的面孔,角落之中还有不同的名字,似乎是大地兽的。
所有熟悉的东西被一条床单包裹在一起,隔着地上的尘土,只在角落之中展示一二。
沉默片刻,那刻夏终于还是转头看向带自己过来的星,好奇询问,“这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如果是在黑潮袭击之后,那么这些东西应该会收到一点损伤。
闻言,星想了想,“当时我们去树庭之后吧,你那个时候都快晕了,程澈让迷迷闻你带路来着,就带来了。”
说到这里,星顿了顿,补充道:“程澈说周边这种小东西总是容易在打包过程中出现什么损伤,所以让你检查一下,如果是小小的划痕什么的那他就不管赔偿了,你自己偷偷哭吧。”
那刻夏:……
稍稍有点狠心了。
但没事的,如果经历过一个不留的周边惨案,那么能抢救回来一部分也算惊喜,更别提这一大包了。
那刻夏微微松了口气,轻声道:“多谢。”
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声音语气都显得有点夸大,“呀?你还会说谢谢呢,真了不起。”
那刻夏:……
这骂的有点太难听了。
星抬手拍拍那刻夏的肩膀,目光澄澈一如往常,“拿着好好玩吧,哦对了,你知道最近黄金裔之中流传的掉发诅咒吗?”
闻言,那刻夏抬手摸了摸自己簌簌掉落的头发,点头,“知道,甚至我……”
也经历了。
不过这诅咒的真相自己还没有解开,甚至连来源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
“收集起来,拿着头发去找程澈换大地兽的毛毡团子。”星用包含深意的眼神注视着那刻夏,手掌按在那刻夏的胳膊上微微用力,放轻了声音嘱咐道:“你也很想拥有一个带着薄荷奶绿小帽子的大地兽手办吧?”
那刻夏的瞳孔骤然紧缩,“掉发的诅咒与你们有关?”
这几个人看起来是没有出手的模样,但是不排除有强者暗中跟随保护,顺便诅咒一下找个乐子。
星摇摇头,一脸无辜,“应该不是吧,我们也都经历过诅咒的,这种事情在天外很常见的,总是遇上,浪费也是浪费嘛。”
星感觉自己的演技有很大进步,嘟囔着说了一句后听到门外传来些许声音。
风速似乎在此时变得有些快,吹过窗户上挂着的小风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星推开门出去,身旁跟着一个巡视完收藏心满意足的那刻夏。
熟悉的卷发青年托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走进院子之中,啪一声将麻袋丢在了院子之中。
他侧过头打了个哈欠,轻声道:“寻宝回来了,那几个城市真的对人很不友好,我感觉你们家所有泰坦都有点什么大病。”
不管是创世的还是灭世的,不管是搞脑子的还是搞乐子的,一个一个都得在自己家城里搞什么机关什么谜题。
不像是觐见,像是小学时候的休闲益智小比赛。
程澈嫌弃的撇撇嘴,心道要是什么星神敢让他这么觐见,迟早把骨灰扬了直接篡位。
程澈摸了摸兜里的小乌鸦,随意坐在一旁,朝着那麻袋抬了抬下巴,“看起来值点儿钱有点趣味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给你吧。”
说着,程澈侧头看着阿格莱雅,轻声道:“乐子人来了要告诉我,我去抓她一起看乐子哦。”
阿格莱雅一噎,沉默良久后还是将掌心的金丝轻轻搭在麻袋之上。
片刻后,阿格莱雅轻叹一声,“若是放在曾经,你或许是去抢劫盗墓了。”
真的,她也没见过这种从黑潮口里抢东西的行为。
这已经不是抵抗黑潮了,这是直接暴揍黑潮让对方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阿格莱雅沉默片刻,还没有说些什么就被打断。
程澈靠在椅背之上想了想,然后摇头,清越的声音之中满是无语,“怎么说话呢,我这叫做帮忙,这种乐子属性的人添乱和帮忙都是不确定的,我到时候抓到了一起看乐子,总好过你在心里偷偷防备一二吧?”
闻言,阿格莱雅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防备她?”
“就算不防备,也总是要分出一缕金丝时时在意的。”程澈勾着一条浅金色的丝线绕在手指上,突发奇想,“你的金丝是无穷无尽的吗?”
阿格莱雅:……
那还是大家一起给赛飞儿设陷阱吧,瞧瞧,这一会儿已经开始坑自己了。
但问题不能不回答,就算坑自己,知道怎么坑也比全然未知要好得多。
阿格莱雅侧过头,“有什么用处吗?”
程澈摸着下巴思索着,“要是无穷无尽的话,我想抽一点回去做衣服,混在别的丝线里面纺织变成布料,亮闪闪的。”
给三月和姬子做裙子,给星星……
算了,滚垃圾桶的要什么金线纺织的布料啊。
闻言,阿格莱雅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总是在被气得复明和又瞎了之间反复横跳。
明明没有什么情感,却总是被气得恨不得死了算了,甚至有一点不管救世不管语言直接撞墙而死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勉强将心情平复下来,总是显得冷漠的声音在此时带上一抹无奈,甚至有点绝望,“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程澈转头盯着阿格莱雅,一双眼睛睁的圆润,很是疑惑,“什么?”
阿格莱雅抬手,一字一顿,“金织,裁缝,衣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