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套衣服吧。”
程澈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储物小手镯里面存了个蓝牙打印机,唰一声抽出来之后连接手机,飞速答应自己存好的数据,嘴里面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定衣服的要求,“我旁边加了参考图,三围身高都写在上面。”
厚厚一沓纸张,显然对于翁法罗斯的裁衣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订单。
阿格莱雅的指尖都在颤抖,沉默的接过了那一沓纸张,声音沙哑,“这么多套衣服,尺码还是不一样的,你是打算办一场提供衣着的聚会吗?”
闻言,程澈侧头,眼睛转了转后摇摇头,“倒也没有,我不是很喜欢聚会上吵闹的气氛,我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道:“出门旅游带点儿特产回去也很合理。”
一旁,景元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己的打盹儿行为按下了中止键,“这就是你让广云袖关门筹备订单的理由?”
程澈看了一眼景元,“睡你的去,操心的还挺多,我这明明是在为罗浮创收。”
景元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将狸奴搂在脖颈处贴着下巴,闭着眼睛继续酝酿睡意。
多亏了这些年的工作生活,他已经锻炼出能在热闹的气氛下睡觉的本领了,炮仗声都吵不醒的那种。
阿格莱雅的指尖在那一沓纸上摸了摸,金线触及文字,“很多,没有一样的尺码。”
“嗯,三月的,星星的,还有几位男士的,我还写了家里人的尺码。”程澈低声补充着,又拍了拍星的肩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参加谐乐大典那种正式一点的场合,总不好火烧眉头再去买礼服。”
阿格莱雅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笔订单。
真的,她真的很想辞去裁衣匠这个工作。
其实她现在手握大权,直接将翁法罗斯所有有关她裁缝的记录改了也能办的到吧?
程澈完成了自己的特产小任务,摸出手机从备忘录之中删除一行字,这才打开了几个本地的聊天群,注视着里面有关救世主远房亲戚黑潮寻宝的消息。
或许是阿格莱雅的思维活络,从一群人之中找到了最适合发布流言的两个人。
达米亚诺斯,以及来自天外的斯科特。
程澈看着愈演愈烈的留言,这才朝着阿格莱雅嘱咐,“那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办展也好,收藏也好,反正在你手里。”
闻言,阿格莱雅点点头,“我明白了。”
“呵——”
一声带着冷意的嗤笑声从身后传来,青年从储物间之中和自己的周边贴贴完毕,站在台阶上迎着阳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做裁缝可比你当政客赚钱多了,何必呢?”
阿格莱雅脸上的无语瞬间褪去,“难道你也想要接替政客的职务?”
“呵。”又是一声冷笑,那刻夏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格莱雅,“我可不像你,满心都淌着冰冷的权力二字,真是怀疑你的血液之中是不是也写着权力,有机会让我研究研究?”
阿格莱雅微笑,“可能没有机会了,你或许活不到那一天。”
话音落地,周围几个无名客凑在了一起,完全不理会两个黄金裔的嘴炮行动。
“晚上吃啥?”
程澈发出困惑的声音,双眼无神,“我最讨厌每天点外卖的环节了,以前都不用操心吃什么的。”
上学的时候去食堂吃,哪个人少吃哪个,周末回家吃,回去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
偶尔想吃点儿什么就等周末,也没有什么每天都点外卖惆怅的机会。
闻言,星同样一脸怅然,“所以咱们吃什么?我想不到吃什么。”
说完这句话,星靠在了一旁,脑袋压在丹恒的肩膀上面,生无可恋,“开盲盒怕吃到不喜欢的,自己点又想不到吃些什么。”
程澈低头沉思,戳戳正在打瞌睡的景元,“从早上睡到现在了,你来负责一下晚上吃什么?”
景元一个机灵,瞬间抓住了程澈的手,“别挠我痒痒肉!”
程澈:……
程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刚刚戳的地方,“谁家痒痒肉长小腿上啊!”
景元叹了口气,眯着眼睛想了很久,“想喝热浮羊奶。”
程澈点点头,“继续。”
景元眨巴着眼睛盯着明亮的天空,沉默片刻后摇摇头,“想不出来了。”
“睡傻了都。”程澈吐槽一声,靠在一旁一边听阿格莱雅和那刻夏骂骂咧咧,一边翻看着菜单,“迷茫,不知,实在不行等会儿回列车问问托帕。”
“好。”丹恒拍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一转头发现肩头靠着的灰发少女闭上了眼睛。
呼吸消失不见,眼睛闭着,脑袋都显得格外沉重。
像是死了一样沉重。
丹恒沉默片刻,抬起手指放在星的鼻尖前方试探着。
片刻后,丹恒看向程澈,语气迟疑,“死了?”
这就死了?
刚刚干啥了?
程澈在心里念叨老婆老婆了?
程澈回神,视线扫过星掌心之中的黑色羽毛,“没事,死着玩一玩吧,我去把迷迷从房间里放出来。”
说着,程澈起身,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迷迷不给人摸肚皮,竟然还要趴在他脑袋上睡觉,这谁能忍?
门一打开,灰发女孩出现在门口。
程澈茫然回头看了一眼瘫在丹恒身上死过去的星,再回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屑屑笑容的星。
他后知后觉明白了这种诡异的现状,后退两步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鬼啊!”
这是真的鬼!
尸体都在后面放着呢,面前竟然冒出一个本尊!
这叫什么?
这叫灵魂出窍!
知不知道灵魂两个字里面也有个鬼!
程澈嗖一声躲远了,将景元薅起来拉着丹恒和星期日挡住自己,顺便扯过刚刚进门的缇宝,“童男童女,好了,我安全了。”
景元不由得一愣,抬手指了指自己,“童男?”
“不然呢?”程澈难以置信的反问,眼底都带着八卦二字,瞬间忘却了怕鬼,“难道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混乱私生活?”
景元抿唇,“那倒也没有。”
“那我说错了?”程澈瞪着景元。
景元:……
倒也没错,但是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景元沉重叹气,以手扶额,“但也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