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长老想了想，叹道：“要我说，是被逼无奈。”
“什么意思？”赤霄天君不解道。
“天君可曾听过一句话，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当人被逼到绝境，后退死，前进也是死，那自然不介意拼上一把。”青蘅长老想了想，回答道。
赤霄天君微微一皱眉，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来跟我们拼命，是被我们逼迫的？”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自从联盟计划回归凡俗界，根本就没有大肆杀戮，即便偶有动手，也是因为那些家伙找死，甚至最近一年来，长老会更是下达禁止肆意杀人的条令，难道这也不行吗？”墨色长袍男子大声反驳道。
“那只是你的角度，在凡俗界这些人眼中，已经面临到了生存威胁，我们不是一直称呼他们为蝼蚁，所以不难理解，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庞然大物，但凡稍稍移动，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崩地裂。”青蘅长老连连摇头。
未等众人回应，他继续道：“还有一点，周道友，赤霄天君，你们扪心自问，联盟真就打算放过凡俗界的这些生灵吗？”
“那自然是不能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将他们除掉，以后早晚会成为麻烦，另外……资源就那么多，留下他们，那我们能分到的必然就会减少。”赤霄天君冷冷道。
“所以……他们来找我们拼命，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青蘅长老微微点头。
赤霄天君闻言，一时哑然。
倒是墨色长袍男子脸色一沉，怒视着青蘅长老，喝道：“青蘅，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质疑长老会的决定？”
“我当然不会质疑长老会的决定，我只是在分析这些人为何会冒险来拼命。”青蘅长老不卑不亢道。
说完，他便没在去理会墨色长袍男子，而是忽然将目光落在远处的苏铁身上。
他忽然有种感觉，无论是青冥帝君，还是沅芷天尊，又或者牧尘，都不是这一战的核心，真正的核心，反倒是这个辈分不是那么大的年轻人。
“血河老祖，我记得当年我提醒过你，修习邪功虽然速度很快，但最终成就也会很有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启源等人都已经渡劫成功，你却还在原地踏步。”沅芷却是不清楚远处众人的议论，而是一脸嘲弄的望着血河老祖道。
听到他这话，血河老祖脸颊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眼底里更是闪过一丝寒芒。
修为停滞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痛点，现在被沅芷当场点出，自然很是恼火。
不过终归也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很快他还是稳住了心神，冷笑道：“我只是修为停滞，沅芷道友可是修为暴跌，与你比起来，我已经是十分幸运。”
“可惜你的运气已经用完了，今天便是你的死期。”牧尘忽然暴喝一声。
就见他话音刚落，身形已经闪出，同时手中多出一把冰魄弯刀，朝着血河老祖便疯狂斩去。
虽说被封天大阵镇压近万年，修为严重被削弱，但终归是当年名震修仙界的顶级强者，他这一刀斩出，可谓是惊天动地。
只见长刀划破虚空，裹挟着南极万年玄冰之气，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幽兰匹练，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斩裂。
反观血河长老，也不慌不慌，只是缓缓掐动法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就见一道长达百丈的血色长河，出现在他身前三尺之处。
那血色长河疯狂翻涌，肉眼可见其内有无数怨魂嘶吼，浓郁的血腥之气，竟然压过极低酷寒。
而就在血色长河刚一祭出，冰魄刀锋已经飞速斩来。
只见刀锋刚一触碰到血色长河，蒸腾的血雾瞬间便被冻结成冰晶，同时无数怨魂发出阵阵凄厉哀嚎。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横在血河老祖面前的那道血色长河，已经快被刀锋没入一半。
看到这景象，血河老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要知道，他祭出的这道血色长河，可是他最核心的手段之一，即便是南宫烈这等级别的强者，也很难将其攻破，牧尘却一刀几乎将其斩断，可见其实力有多恐怖。
“要是在他巅峰时期，恐怕这一刀斩来，我便只有逃命的份了。”血河老祖心中暗叹。
不过很快他还是稳住了心神，虽然血河几乎被斩断，但也明显能感觉到，冰魄刀锋所蕴含的力量已经近乎耗尽，只要在坚持坚持，基本就能抗过去。
如血河老祖所料，就在血色长河即将被斩断之际，冰魄刀锋彻底消散在虚空之中。
“牧尘道友好手段，也来尝尝我的力量。”血河老祖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念诵咒语。
就见他每念诵一段，被斩裂的血色长河，便修复一分。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牧尘刚才一剑斩开的位置，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血河老祖则仍旧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念念有词，同时一掌挥出。
顿时，滚滚血雾居然从他掌心喷涌而出，然后直接融入他身前那道血河之中。
就见原本平静的血河，立刻疯狂奔涌，一眼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森然白骨和无数怨魂在其中沉浮嘶吼。
与此同时，一股血腥之气，朝着四周飞速蔓延而去。
那血腥之气浓烈的令人作呕，饶是赤霄天君，南宫烈之流，也不由微微皱眉。
墨色长袍男子，青蘅长老等修为较弱的，已然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不愧是血河老祖，果然有些实力。”青冥帝君脸色微微一变。
“血河老祖成名多年，单论起辈分，此人比我们还要高出一些，只是因为走了邪路，所以一直没能踏入渡劫，实力方面自然是不能小觑。”沅芷轻叹道。
青冥帝君微微点头，接着有些担忧的望向牧尘。
要是万年之前，他相信以牧尘的修为，完全可以做到力压血河老祖，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着实还是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