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回到府邸,等了两天,特意挑了个赵老爷相对清闲的时刻,才前往书房。
书房内,赵老爷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看到儿子进来,放下手中书的竹简。
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轩儿,这么着急过来,可是安业镇那边有新情况?”
赵轩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说道:
“父亲,安业镇如今的局势愈发严峻了。
苏家已经不管不顾,以低价大肆吸引顾客,咱们家的生意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赵轩将近期安业镇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苏家低价策略,以及由此导致赵家生意所遭受到的影响。
赵老爷听完这些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苏家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干?他们哪来的底气?”
说完,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开始思考。
赵轩看父亲这样,就把几个掌柜提议跟钱家一起降价打压苏家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的担心。
说话时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忧虑。
赵老爷一直没说话,等儿子说完才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的长袍随着走动轻轻摆动。
过了好一会儿,赵老爷回到书桌前坐下,伸手拿起毛笔,在砚台中轻轻蘸了蘸墨汁。
随后,拿起一份空白竹简,在上面奋笔疾书起来。
毛笔在竹简上摩挲,一行行字迹逐渐在竹简上显现。
写完后,赵老爷放下手中毛笔,命人将竹简放置门外晾干。
这时,才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地与赵轩聊起安业镇的形势:
“轩儿,联合钱家降价一事,万不可行。
这看似是一条捷径,实则暗藏诸多风险。
苏家此次来势汹汹,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谋划。
若是轻易与钱家联合降价,我们很可能陷入一场无休止的价格战,最终元气大伤。
而且,钱家向来唯利是图,在这关键时刻,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自身利益出卖我们。”
赵轩认真地听着父亲的分析,觉得十分在理,不禁微微点头: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当时虽也有所担忧,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才将此事告知父亲定夺。”
赵老爷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
“轩儿,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得失,我们要从长远考虑。
苏家以低价吸引顾客,看似来势凶猛,但其自身也必然承受着巨大的成本压力。
我们此时若盲目跟风降价,正中他们下怀。”
此刻的苏家,恐怕正翘首以盼,等着他们入套。
“父亲,那依您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赵老爷起身,抬眼望向窗外,目光深远。
院里的花草在风中轻摇,他却无心观赏。
眉头微蹙,缓缓开口:“不妨先看看钱家那老狐狸怎么说。”
两个时辰后,赵老爷收回竹简,看了一眼,已经可以收卷,将其折叠好,捆上绳索,然后叫来一名心腹家丁,吩咐道:
“你即刻将这封信送往钱家,亲手交给钱家主,务必等他看完并给你回复。”
家丁领命后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在钱家的书房里,钱家主正坐在书桌后,对着账本愁眉不展。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家丁进来通报:
“老爷,赵家派人送来一封信。”
钱家主微微一怔,颇感意外。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赵老爷会主动给他写信。
要知道这段时日,都是他在为对付苏家的事情忙前忙后,赵家一直都表现得比较淡定。
如今这封信…… 他心中涌起一阵好奇。
钱家主接过竹简,缓缓打开,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
看完信后,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收起信件,钱家主轻声一笑,将竹简往案上一搁:看来苏家这记闷棍,打得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之前还一个个对联合打压苏家的事情不情不愿,现在倒是主动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这对他而言,倒觉得是个绝好的机会。
之前那些家族们对他的提议总是犹犹豫豫,现在赵家既然有了这个意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钱家主叫来家丁,吩咐道:
“去,准备笔墨。”
不一会儿,家丁将笔墨等物摆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