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跟了一路,即便心慌慌的,最后还是开口,汇报道:“总裁,刚才伊莎出来后,就立马去打电话了。
我们的人窃听到,她跟邦德家族求助,说是这边露馅了,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反应,似乎出奇地淡定,还说,能顺利推进下一步计划就行。
你说,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会是什么?
我们该做什么防护?”
周肆听完,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勉强压下情绪,说:“看来我还真猜对了,他们果真早有别的谋划,而非火灾这么简单。
派人去盯紧邦德家族的一举一动,以他们目前的局势来说,按理是翻不了多大浪了。
但如果他们敢在这种情况下,还继续推进计划,恐怕得付出一些代价,并且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的这个计划,绝对不容小觑。”
助理应声道:“是。”
两人说话时,上了车。
车门刚关上,周肆再度询问:“最近,威廉那边,应该有好好被照顾吧?”
助理立即点头回应,“有的!老爷子那边得知情况后,后面还特意加派了人手去,多多照顾了一番。”
说起这个,助理就想起周老爷子。
真不愧是年长的人,下手可比外孙,还要老辣狠绝。
那威廉,每次被照顾后,不死都要脱层皮,可谓奄奄一息。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女儿,是被那一家人虐杀而死。
而唯一的外孙,也常年遭受非人虐待。
大卫和伊莎是罪魁祸首,但威廉并不无辜。
那时候,他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参与了对周肆的残忍虐待,心思歹毒至极。
现在,无论用何种方式惩罚他,甚至要他以命抵命,都不为过。
只是,老爷子才不会那么轻易,让人去死。
就是要慢慢折磨他,让他体会周肆的痛苦,还有让伊莎体会,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
周肆听完神色淡淡,说:“他母亲,应该还没欣赏过,他如今的模样吧?
吩咐人,每天拍摄威廉的最新状态,将照片悉数发送给他的母亲,让她好好看看。
毕竟,思念儿子心切,不是吗?
那我们就当回好人,成全她好了。”
击溃对手,未必要真刀真枪,精神折磨也是一种杀人刀。
助理点点头,“好,会的。”
随即他又问道:“那咱们现在?”
周肆略作思索,回答说:“回去陪时漾吃晚餐。”
他说这句话时,却特别特别温柔,眉眼的寒冷和戾气,也消减了不少。
助理见状,心中的紧张立马消散。
还好,他心里还有专属的救赎。
时漾小姐,就是那个人!
晚些时候,到了家中。
时漾和沙鲁克都在,就等他回来开饭了。
席间,周肆关切地询问沙鲁克,“叔叔,手头上的研发,结束了?”
沙鲁克面带喜色地点头回应,“是的,这个项目,确实历时颇久,前后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多亏严爵他们几位师兄妹,通力合作,再结合咱们家族传承的古老配方。
经过反复试验,这项新研发,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
他特别高兴,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玛茜由衷为父亲他们开心,她欢快地说道:“这可是好消息呀!不如,我们开瓶酒庆祝一下吧?”
沙鲁克爽朗地笑了起来,眼角堆起了深深的皱纹,“可以,这次研发圆满落幕,严爵也说可以放假几天。
我这把老骨头,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闲时光了。
今晚,就喝几杯。”
听到父亲同意,玛茜立刻像个欢快的小兔子般,蹦跳着去取酒。
倒酒时,那诱人的酒香,让她忍不住也想喝。
然而,她刚想伸手,再去拿个酒杯,就被周肆和沙鲁克,异口同声地制止了。
“你不能喝。”
玛茜疑惑看着他们,问道:“为什么?”
沙鲁克皱着眉说:“万一发酒疯了怎么办?”
周肆也点头附和。
玛茜撅起嘴巴,不服气地反驳,“才不会呢!”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很老实地收回了手,没去碰。
毕竟,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就那点可怜的酒量,怕是半杯下肚,就要出洋相了。
温暖的灯光下,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沙鲁克和周肆推杯换盏,畅聊着。
不知不觉间,一瓶酒竟然已经见了底。
玛茜看后都惊了,忍不住劝阻道:“小酌就差不多了吧,喝这么多。”
嘴巴念念叨叨,惹得沙鲁克很郁闷。
他放下酒杯,“我酒量好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部落,我喝的,还是自家酿的酒呢!
再说,我忙那么久了,就喝这一回好吧!”
玛茜还是不同意,“不行。”
沙鲁克叹了口气,摇着头抱怨道,“唉,丫头大了,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气质了,难得这么高兴的时候,还不许我尽兴一回。”
说着说着,嘴巴开始碎碎念起来。
那模样,让玛茜又好气又好笑。
“爸,我这是为了你身体着想好吧!”
玛茜苦口婆心地说:“小酌可以,喝多了就伤身了,上年纪的人,要有自觉!
再说了,以你的酒量哪里能尽兴,再开两瓶,你都能喝光。”
沙鲁克更不服气了,他拍着胸脯说:“我身体好得很,不然怎么跟得上研究所的步调,别小看你爸我!”
见父亲如此固执己见,玛茜十分头疼。
但她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据理力争劝说。
最后,只允许他们再喝一瓶,不然就别喝了。
沙鲁克立马表示成交。
兴许是没得喝了,这回两人喝得慢。
等到这瓶酒终于喝完时,都晚上九点多了。
玛茜看着时间不早了,二话不说,就把一身酒气的父亲,撵回房休息。
周肆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直接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脑袋仰躺着,盯着天花板出神。
玛茜伺候完父亲出来,看到他这幅样子,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
似乎有些兴致不高。
她走到沙发旁,在他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酒喝多了,不舒服吗?”
周肆缓缓转过头来,眼神迷离地看了她好几秒钟。
突然,整个人都往她这边倾斜过来,将脑袋枕在她腿上,声音有些沙哑,“嗯,头疼,帮我按一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