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冬并不冷,但杀戮的寒意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低头,甚至后退。
“铛!”山崎撞击兵器,吓得不少人退得更远。
“都给我滚,给我把消息散出去,我是陶垣,一个农夫,别来打扰我种田。”
山崎撂下话,转身走了。
路过老者所在附近,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没去多管,回去卸甲吃饭。
杨雪兰忍着恐惧,颤抖的帮忙。
“别怕。”山崎捏了捏她滑嫩的小脸。
“嗯。”杨雪兰镇静下来。
山崎回望战场,挥手让帮众去打扫。
帮众们也抖,想到之前陶垣说的不好杀人,现在信了,个个都后怕。
……
乱民不敢再靠近金蜈帮,一边到处刨食,一边围城攻城。
周边百姓纷纷往金蜈帮跑,山崎接收了,让陶柏指挥,带大家建立营地。
一是划定厕所,二是建立外墙,三是配对借助。
天黑以后,城里派人来求援。
山崎直言分身乏术,想活命可以逃过来。
言外之意就是丢弃东西,而城里人要是肯丢弃东西,乱民也不会为难他们。
所以,不到最后,城里人是不会逃的。
夜里,老者的灵从地下钻进了金蜈帮总坛。
山崎知道,但没理他,继续巡视,安排人人员巡逻。
此时,大家都服服帖帖,非常好管理。
忙到深夜,山崎回家与家人吃宵夜,然后带着四女回房间。
陈凝璎与杨雪兰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山崎为了给老者机会,按了两人的穴位,把两人按睡着。
山崎睡着了,老者的灵果然扑了上来。
“陶垣,你的身体是我的了,哈……嗯?”
“我说了,我也懂灵。”
山崎懒得虚与委蛇,直接封锁住老者的灵,把灵捏碎。
打碎包裹在意识外的硬壳,把意识搅烂。
重新收集灵,先存着。
……
天亮,对城里人来说,又是一天煎熬的开始。
而陶柏已经带着金蜈帮,炒熟了米,分给百姓。
吃饱了,才有力气进行防御。
山崎吃过早饭,去路口坐着喝茶,这次由锦儿伺候。
有他在,大家都安心。
确定他的位置,乱民也安心。
日头升高,更多的百姓逃了过来,他们逃不过乱民的马队,又无法进城,只能找人多的地方聚集。
山崎来者不拒,午前还看到了郑家人。
他们带了不少人手,护着许多物资过来。
山崎没见他们,以免尴尬。
与此同时,更多的乱民过来了,围城以后就开始攻城。
在轻功面前,城墙形同虚设。
城里人多,城外人更多。
到处都是爬城墙的,短短一个时辰,城就被攻破了。
金蜈帮在城外几里,仍然能够听到喊杀声。
百姓惶恐之余,纷纷述说陶垣的战功,借以壮胆。
陈凝璎担心家里人,山崎让她别急,会把人送出来的。
乱民围三缺一,让城里人往北赶。
那边没吃的,好对百姓进行分化吸收。
一夜过来,陈家人狼狈的被送了来,抓他们的是红腰带。
要求是一万石粮食,山崎只出五千石,因为百姓太多。
红腰带答应了,双方交割。
老夫人与如夫人哭着喊着,要陶垣帮忙,救她们亲戚。
山崎让她们稍安勿躁,只要不是蠢货,就一定有救。
果然,粮食还没交割完呢,更多乱民过来了。
陈家的亲戚们随后被押了过来,陆家魏家等,以及他们的亲戚与亲戚的亲戚。
加上各家的下人,有几千人。
他们在好几个势力的手中,显得乱哄哄。
而且来的越来越多,满城大户都沾亲带故,这时候似乎都押了过来。
乱民首领们商量着,推选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陶垣,这些怎么说?”
“一人一百石,下人一石。”
“这价格还行,不过这些夫人小姐呢?”
“未出阁的五百石,嫁人的二百石,再多,我也给不了,毕竟几万人吃饭,一天就是百石。”
“行,就这样吧。”
……
山崎也没白给,让各家主写欠条,折银多少钱。
各家主别无选择,只能签字。
不过心思也活络了,请求救他们的亲戚。
山崎答应了,而乱民很快把人都送了过来,他们不差这一个城的大户。
山崎一视同仁,给大家发了炒米,先垫肚子。
一夜过来,乱民开始离开,搬运着大批物资继续南下。
更多的乱民涌来,一边吃东西,一边帮着运输。
乱民在城外设立供应点,让后续乱民不用进城,就能够吃到粮食,然后继续走。
三天后,乱民彻底离开城。
又两天,进入本县的乱民离开本县。
瘦了一圈的大户们,各自回家了。
各家被翻得一塌糊涂,不过除了吃的,也没拿什么。
对乱民来说,除了吃的,什么都没用。
大户无奈,只能继续向金蜈帮借粮。
吃炒米吃到吐,也只能吃,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想吃,得等佃户把粮食种出来再说。
而山崎以屯田的方式,把百姓组织起来去开田。
青壮外出打仗,了无音讯。
全靠金蜈帮与陶家村的二万多青壮出力,幸亏有许多女子也会种田。
预计能够开出三十万亩田,平均亩产三四石。
冬天,朝廷的三千多溃兵汇聚过来,让县里提供粮食。
县里没有,就找上了金蜈帮。
山崎出面接待,这些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
“我是陶垣……”
“本将管你是谁,识相的让路。”
“嗖!”山崎张弓搭箭。
一根响箭飞出,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一个激灵。
响箭带飞了将官的头盔,让他也闭嘴了。
“我是陶垣,全部放下兵器,重新做回农民,如果不愿意,就站在那边,我负责让你们以后都不用再吃饭。”
“大胆,你这暴民竟敢对本将军动手,冲锋,杀了他!”
“嗖!”一箭射入他脑袋。
官兵都静了,护卫尖叫,“混蛋贱民,你知道我们将军是谁家子弟吗!”
山崎高喝:“如今天下十室九空,皇帝算耳屎,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想死就站那边,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去种田!”
“这种反词也敢说,杀了他!否则朝廷怪罪下来,所有人都是死罪!”
“谁说的,站出来,别躲着,让我们看看谁这么忠心。”
“都别愣着,上啊!杀了他!”
溃兵们上了,不过却是散开,让说话的人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