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院报名结束了,共计一千五百多人,马上就会迎来遴选考试。
这在长安城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人都在议论。
报名成功的人还在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没有通过报名考核的人们也大都没有离开。
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他们想等一个结果,更重要是,他们想知道科技院以后还会不会继续遴选官员。
科技院衙门前每天都人满为患,但是这却并没有在官场上引起多大的波澜。
虽然皇帝下旨设立科技院,并且遴选出来的人会被授予九品官职,但是他们却觉得科技院的官员跟他们是不同的。
科技院的官员一辈子就只能在科技院的里打混,如果调到别的官衙,肯定会受到歧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就不是正常的入仕途径。
总之,他们并不认同科技院的官员,还带有优越感。
但是,李治和房遗爱却对科技院的遴选考试十分重视,因为他们对科技院寄予厚望。
尤其是房遗爱,他希望科技院能够深挖蒸汽机的应用,在采矿、冶炼、水利、交通、纺织上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房遗爱早已经确定了考卷,考卷中几乎都是物理数学的题目,由浅入难,最后还包含了两个主观题。
直到考试的前两天,房遗爱才命令将作监的印书作坊印刷诗卷,总共印刷了一千六百套试卷。
在印刷完成后,房遗爱将试卷和底稿全部带走,并且排版大乱,然后又派兵将作坊围了起来,严禁所有人外出,直到考试结束才放开监禁。
房遗直则为考试安排做最后的准备,将作监临时腾出了很多房舍,容纳一千五百人考试倒也绰绰有余。
房遗爱直接用左侯卫的将士们监考,每个客舍有十名将士,皆披甲执锐,二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相信应该没有人敢作弊。
在这一千五百多考生的期盼中,考试终于来了。
一大早,科技院大门就堵的水泄不通,应考的学子排起了长龙。
外面有左侯卫的将士披甲执锐维持秩序,内里也有书吏验明正身,然有将士们挨个搜查学子,以防有人夹带。
被搜查完的学子自会领取考号,然后被指引去客舍的考桌。
房遗爱自然亲自坐镇,查验、搜查进行的很顺利很快,没有人假冒顶替也没有人敢夹带小抄。
待所有人都进入考场之后,各房舍内监考的将士开始宣读考试规矩。
“此次考试时间为两个时辰,在临近考试结束的时候,我们会点燃一炷香来提示,待香燃尽,所有人都必须放下笔,双手垂下,等待收卷,如有违反,立即逐出考场,考试作废。”
“如有人要如厕,要举手请示,在得到允许后方可去如厕,如厕时必须有我们陪同。”
……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锣的声音,监考的将士们开始发试卷,发稿纸。
遴选考试正式开始。
待诗卷发下去后,所有的考场顿时都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考生都沉浸在了考试当中。
每个考场内都有十名左侯卫的将士,他们身披铠甲,腰挎长刀,并没有随意走动,而是笔直的站在各处,目光如鹰眼一般四处扫视。
房遗爱和房遗直也没有躲在房间内喝茶等待,而是四处巡视。
考试刚开始了两刻钟,外面就响起了一道喧哗的声音。
“皇帝驾到!”
听到声音的房遗爱和房遗直连忙前去迎驾。
房遗直心里更是激动不已,虽然他曾是宰相之子,其实一年从头到尾见驾的次数也少的可怜。
没想到皇帝竟然御驾亲临!
“臣房遗直恭迎陛下!”
“陛下怎么来了?”
李治笑道:“朝会结束了,朕想着这里正在考试,就过来看看。没出什么乱子吧?”
房遗爱笑道:“到目前为止都没出什么乱子,一切都很顺利。”
李治看向房遗直,笑道:“朕听遗爱说,这些天都是你在忙,辛苦你了。”
房遗直听了皇帝的这番话,心里比六月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要舒爽,觉得之前所有的辛劳都值了!
只要皇帝能够知道,哪怕再辛劳也不怕!
“这都是臣该做的,当不得陛下夸赞!”
说完之后,房遗直还侧头看了一眼房遗爱,心里大赞,够兄弟!
“随朕走走!”
李治背着手到处转悠,他并没有走进考场惊扰考试,只是在考场外的窗户边瞅上两眼。
不过,几乎没有考生注意到皇帝驾临,他们全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考试当中。
倒是考场内的监考的将士们留意到了皇帝的驾临,一个个更是挺直了身体,打起了精神,更加虎视眈眈的盯着所有考生。
逛了一圈之后,房遗爱就请皇帝去大堂喝茶歇息。
进入大堂之后,李治兴致勃勃的问道:“还有试卷吗?取来一套朕瞧瞧。”
诗卷当然有剩余的,房遗爱亲自去取来了两套试卷,还贴心的准备了稿纸和笔墨。
李治将试卷铺开,然后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然后就禁不住提笔演算起来。
一开始,李治还做的挺快挺顺利的,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
“你这题出的难吗?”
看着诗卷上的题目,李治都有点不自信了,到底是试卷本身出的就难还是他学的浅?
房遗爱笑道:“确实挺难的。”
其实,房遗爱出的题还真不算难,但是,他讲的内容又多又杂,而且没有带着学子们复习,也没有带着学子们做题。
所以,他出的这些题目,对于学子们来说还真挺难的。
李治听了不由松了口气,然后继续琢磨起来。
房遗直则频频朝房遗爱使眼色,让他快点想个办法。
怎么能难住皇帝呢?
怎么能让落了皇帝的面子呢?
房遗爱对他的眼色置之不理,他对此并不在意。
眼见皇帝被一道题卡住了,房遗直也凑上前看了看,然后皱眉苦思起来。
这题目果然很难!
良久之后,李治抬起头来,问道:“这道题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