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在石磊的邀请下，一行人找了个茶室，喝着热乎乎的奶茶，全身也放松了下来。
左青青是见过林菲菲的，可再次见到依然觉得这个女孩容貌惊艳，现在就这样，长大了又会怎样？想到这看看李宣，这个男生长大会更烦恼吧？
石磊只是在录像上看到过林菲菲，如今见到真人，越发坚定签下林菲菲！
“林同学比在录像上看到还要漂亮，我敢说香江那些当红的明星都不及你半点。”
石磊一边诚恳地夸赞，一边留意林菲菲的反应，可惜林菲菲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高兴激动，想到林菲菲长得这么好看，从小到大应该是不缺夸奖的，接着道。
“林同学，我敢说，只要专辑一面世，你一定比那些明星还要红。”
李宣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喝着热奶，垂着眼，听着他们说。
左青青也没说话，而是微笑地点头附和石磊的话。
林菲菲看看他们说道。
“石先生，签约的事你说的算吗？”
石磊精神一振。
“当然说得算，公司就是我开的，我可以决定任何事。”
“那这个签约是和你公司签多少年，还是和你公司签一首歌？抱歉，我不太懂这个。”
“没关系！”石磊忙顺着林菲菲的话道，“是和公司签多少年，一般的我们都是五年，五年之后如果你愿意我们再续签，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其他公司，只是我们是有续签的优先权。”
五年吗？我还以为十年呢，李宣心想，放着林菲菲这么优质的人选不签个十年二十年的，傻子吧？
也或者是怕吓着林菲菲？
接下来石磊详细介绍起了自己公司的情况，以及公司推出的歌手和专辑，可惜不管是李宣还是林菲菲都没听过。
“……林同学，虽然我们公司现在签约的歌手好几个，但你放心，只要你签约了，一切以你为主。”
李宣闻言心中暗笑，这话我信，可是你有多少“一切”呢？
说白了，能配置上多少资源？
但他没有说话。
林菲菲看了下李宣，又看向石磊。
“既然你们有签约的歌手，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林同学，你看这话说的，我找你当然是觉得你更优秀。你形象这么好，这么年轻，假以时日，我不敢说全世界吧，但全国绝对是最红的明星！到那时候，你是全民的偶像，你……你看过电视吧，看看那些在舞台上的明星们，光芒四射，所有人都追捧着你，所有人都唱着你唱的歌，为你呐喊加油。还有啊，现在唱歌唱红的都去演戏，电影、电视剧，你演女主，可以经历不同的人生，甚至还有机会，不，是一定有机会和自己喜欢的明星一起拍戏，然后播放出来，让大家都能看到你的美丽，喜欢你，和你交朋友，那时候你父母，还有家人，你朋友，都会为你骄傲的！”
不能不说，石磊说得挺好的，没有说什么奢侈品，包包首饰之类这些俗气的话，而是从被人关注喜欢，舞台上的风光，还有家人喜欢，比较正能量这方面着手，李宣觉得大多数的女孩都会动心的。
林菲菲神情还是很平静，等石磊说完了却问道。
“你觉得我唱歌好听吗？”
石磊愣了下，立刻道。
“好听啊！当然好听了，像黄莺出谷，清脆婉转，唱这首歌最合适不过了！”
“比起他呢？”林菲菲指了指李宣。
石磊再次愣了下，笑道。
“你们是不同的风格，没有好坏的。其实我很希望你们能一起唱这首歌，我觉得那样会更完美。”
显然，他这么说是在讨好林菲菲。
李宣听出来了，心里笑了笑，依然什么也没说。
左青青惊讶李宣的一语不发，更惊讶林菲菲的淡定，不管石磊说什么林菲菲都没有什么情绪，难道现在的高中生都这样了，不止这个男生？
“石先生，你不够诚实。”
林菲菲轻声却很有力地道。
“我怎么不诚实了？”石磊有点纳闷。
“你说我唱得好，可你却一直在强调我的形象，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有三次你在夸奖我长得好看，但只有一次你提到了我唱歌好听，还是我主动问的，所以你看中的不是我唱歌好听，即使我答应签约也不会以我唱得好听为卖点，对吗？”
左青青呆住，这女孩也太早慧了吧？她能看到石磊的真实意图，那是因为她进入社会参加工作了，可这女孩还是个高中生啊！
李宣脸上浮出笑容，果然是他看好的人，即使没有社会经验，单凭一番话就能推断出对方的目的，厉害啊！
石磊被这么漂亮美丽的、花儿一般的少女，说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担心，林菲菲一生气拒绝了他。
“林同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觉得你很漂亮，我是听到你唱的歌才来找你的！我刚才可能说得不够清楚，你听我解释……”
“石先生。”林菲菲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用解释，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找我，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至于签约，即使我同意，可是你想过没有，怎么说服我的监护人呢，毕竟我是未成年，我没办法和你签合同的。”
“林同学你同意了？”石磊激动地问道。
李宣和左青青都有些意外，刚才听林菲菲意思，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林菲菲道。
“如果你能说服我的监护人，我会考虑。”
李宣张嘴想要制止，但最终还是忍住。
石磊高兴地连忙道。
“当然，这个我来说，只要同意，我就有办法说服你的父母！”
这时林菲菲的手机响了，林菲菲接起来，是林云云，问她在哪。
“我在校外一个茶室里喝茶，姐姐你要回去吗？”
“喝茶？你一个人？”
“不是。”
林云云顿了下，立刻道。
“马上回来。”
“好。”林菲菲挂了手机，起身道，“石先生，我的父母不在这边，我这边的监护人是我的姐姐，我姐姐是高一实验班的班主任林云云，你想好了可以来学校找她。我们先走了。”
林菲菲和李宣离开，石磊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实在是被林菲菲说的监护人给惊到了。
“她说，她的监护人是实验班的班主任？她也是实验班的吧？”石磊半晌道。
左青青也没想到，她知道林云云，但并不知道林云云和林菲菲是姐妹关系。
“你还要去吗？”
石磊端起杯喝了口奶茶，有点凉了。
“实验班啊，我怎么就忽略这点呢，她学习一定很好吧？”
“对，全校第一。”
石磊苦笑。
“怪不得说话那么有逻辑。全校第一啊，如果你是她姐姐，你同意她签约吗？”
“不会。”左青青干脆地道，“我会叫她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可是当明星啊，不好吗？”石磊反问道。
“不是不好，是万一当不成呢？再说了，当明星，在普通大众的眼里，可没有考大学正经。你不承认吗？”
石磊捏着杯子，想了会道。
“我不认为是这样的，那是偏见！再说了，这两者并不冲突，就是录个歌，该上学上学，该考学考学，该赚钱赚钱，该当明星当明星……对，就是这样！我明天就去一中找她的姐姐谈一谈，你要来吗？”
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左青青看看他，点点头。
“当然，我要跟进这件事，到时候这首歌真火了，我也有写的东西。”
石磊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说服林菲菲的姐姐，并没在意女朋友话里更深的意思。
他们收拾了下东西去结账，竟被告知账已经结了。
“结了，谁结的？”左青青忙问。
“一个女孩子结了。”
那个女生？两人都有些惊讶。
“为什么要结账？”
回学校的路上，李宣不解地问林菲菲。
“这件事大概率是不成的，人家等了我那么久，我就请他们喝杯茶吧。”林菲菲双手抄着兜说道。
“既然你知道不成，你为什么还要出来见他们呢？”
“你愿意我和他们签约吗？”林菲菲却不答反问。
“不愿意。”李宣直截了当地道。
“你不是应该说，尊重你一切的决定吗？”
林菲菲半张脸都埋在了羽绒服的衣领里，看不清什么表情。
“为什么我应该这么说？”李宣莫名。
“因为你一直这么说啊，对谁都这么说，你忘了？”
是吗，好像是吧？
“但这件事例外。”
“怎么个例外法？”
林菲菲走到了李宣的前面，面对着他，倒退着走着问道。
“首先，那个公司都没听过，其次他们签约的歌手，推出的歌也没听过，这说明他们没有实力，你和他们签约就是浪费时间，没有必要。”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有名的公司就可以了？”林菲菲继续问。
李宣只能看到林菲菲露出的双眼，黑漆漆的，像是黑曜石，在灯光反映时，亮的又像是星子，他的话不禁多了一些。
“不，这就是我要说的最重要的一点，那个圈子对女孩子不好，你刚才都说了，对方关注你的不是唱歌好听，而是你的形象。他是这个圈子的人，能这么说就可以知道面对的都是什么群体，唱歌好听不好听不重要，重要是长得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那白灵呢？”
林菲菲再次不答反问。
“她唱歌也很好听，还是键盘手，说起来要比我更合适，你觉得呢？”
李宣脚步停下了，他有点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