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计划失败，但收获惊人
还未走近。
姜晓娥居然又拿出了之前的借条：“姜国武，别跟我扯东扯西，你猪狗不如的儿子姜海涛虽然死了，但是欠的钱必须还，而且今天必须还！”
“要不然的话，我就叫人来搬东西！”
“把你们家的东西都搬空！”
“还有咱妈传给你的金手镯。”
“伱也必须拿出来抵债！”
……
这些话看似是在说气话。
但聪明人一眼就听出来了。
这姜晓娥是在打姜国武家金手镯的主意。
这个金手镯可不简单，是姜初阳的奶奶的奶奶传下来的，而且只传长子，据说有七八十克重，值不少钱。
姜国武也不傻，一愣之下就听懂了姜晓娥话中的意思，在气恼之余，那是拿起锄头就要砸死姜晓娥。
毕竟这个时候不帮忙还来落井下石。
这样的妹妹实在是可恶。
然而姜晓娥仰着头挺着胸，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姜国武，你有种今天就砸死我，要不然该还的钱你一分都少不了！”
“你！你！”举起锄头的姜国武被气得趔趄了两步，最后两眼发黑的跌坐在地上。
姜晓娥还以为姜国武是装的。
那是冷哼一声就将头扭向了一边。
“伯父，伯父……”姜初阳见姜国武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连上前扶住了。
其他姜家人跟大洼村帮忙的村民也连忙关心的围了上来。
但姜晓娥仍然无动于衷：“我告诉你姜国武，你今天就是死了，那姜海涛借我的血汗钱也必须还了。”
“没钱就拿咱妈给的金手镯抵债。”
“别当宝贝藏着掖着。”
“你闭嘴行不行？”姜国庚再也忍不住发飙了。
“这个时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姜国伟也怒瞪着姜晓娥，要不是不能动手，他都想打死姜晓娥了。
“那你说什么时候能说？”姜晓娥还觉得自己是对的，气势汹汹的拽着姜国伟想让在场的所有人评评理。
姜国庚看到这一幕。
嘴角抽动那是直接晕倒了。
“伯父！伯父……”姜初阳连忙伸手探了依稀姜国武的鼻息，见还有气，那是连忙背了起来。
正要去找陆天逸出手救治。
躺在棺材中的姜海涛却是突然间怒目圆睁的爬了起来，眼眸中有着泪水在打转：“姜晓娥，你他娘的别欺人太甚！”
“啊！”
“鬼啊！！！”
姜晓娥闻言那是失声尖叫了起来，紧接着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他姜家人跟大洼村的村民，一个个也吓得四下逃散。
只是眨眼间，偌大的大门口就只剩下了数个身影。
姜初阳看着这一幕捂着额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姜海涛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那人死债消的计划可就失败了啊！
就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姜海涛爬出了棺材。
从姜晓娥手中抢过借条：“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一共只在你那里借了五十七块钱吧？其中有五十块，在今年七月份的时候就还了。”
“是不是？”见姜晓娥呆若木鸡，眼眸中有着惊恐，姜海涛怒吼着问道。
“是，是！”姜晓娥哭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
自己这次讨债。
居然将姜海涛给讨活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
打死他都不敢这样做了。
现在好了，他伪造借条的事情穿帮了。
这被抓了一个正着不说。
只怕以后也没脸来大洼村了。
更别想跟其他兄弟姐妹做亲戚。
一想到这，姜晓娥就后悔的要死。
但姜海涛可没有就打算这样放过她：“姜晓娥，你老实跟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对我一个死人这样追着不放？”
“我……我……”姜晓娥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了。
“不说是不是。”姜海涛拖着姜晓娥就往棺材的方向走：“那我今天就带你一起走，去见爷爷奶奶，看看你有没有脸见他们。”
“不要啊！不要……”姜晓娥拼命的挣扎，见姜国伟就在一旁看着，连忙伸手抱住了右腿：“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你快说。”姜海涛怒喝道。
姜初阳、姜国庚、姜国伟、罗冬花等人也看向了姜晓娥。
“其实……其实我今天找你爸讨债，伪造借条，这一切都是你姑父的主意。”姜晓娥哭着吞吞吐吐将内幕给说了出来：“因为他也欠了好几千的赌债。”
“什么？”姜海涛瞪大了眼睛。
姜初阳、姜国庚、姜国伟以及醒过来的姜国武也是一脸的愕然。
“真的，你姑父能借的都借了，还差点把自己的工作给弄丢了。”姜晓娥伸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水，胖脸上有着绝望的神色：“但这对于高利贷的赌债来说，都是杯水车薪，所以……他才跟我商量，让我想办法将奶奶留下来的金手镯弄到手……”
“你这畜生！”姜国武闻言气得抬脚就踢了过去。
姜国庚、姜国武虽然没有动手。
但看向姜晓娥的目光也有着厌恶。
“大哥，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行不行？”姜晓娥哭着求饶道：“求求你将金手镯给我还赌债好不好？”
“只要你能答应，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金手镯早就没了。”罗冬花闻言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家海涛欠了那么多的赌债是怎么还的？当然是把金手镯等值钱的东西给变卖了。”
“什么？”姜晓娥瘫坐在地上，眼眸中再也没有了色彩。
“你可以滚了。”姜海涛找媳妇伍氏拿来了七块钱：“这是欠你家的钱，今天还给你了，从今往后，咱们家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姜晓娥看着姜海涛扔在面前的七块钱，那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要的是几千块还赌债啊！
而不是这七块钱。
要是为了七块钱就跟兄弟姐妹断了往来。
那真的是太不值了，太憋屈了啊！
“姜晓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跟唐忠树，因为我赌钱打牌，好吃懒做都是从你们身上学来的。”姜海涛看着姜晓娥的样子没有一点同情，反而有着滔天的恨意：“以前我觉得这没有什么，认为身为城里人就应该这样。”
“但是我在看到了今天你对我父母所做的一切后。”
“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以前是多么的坏。”
“让父母有多伤心。”
“海涛……”罗冬花闻言哭着抱住了姜海涛。
姜国庚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了，他们夫妻更多的是开心。
开心姜海涛能说出这样一番悔悟的话来。
眼见姜晓娥还不愿意走。
罗冬花捡起地上的砖块就砸了过去：“怎么着，你还想留在我家吃晚饭过夜不成？”
“赶紧给我滚！”姜国武也厉声呵斥了一句。
居然敢伪造借条来找他的麻烦。
这个妹妹不要也罢。
“好！好！我滚！”姜晓娥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见儿女都在晒谷场上等着她，那是连忙灰溜溜的跑了过去。
很快。
一家人就消失在夜色中不见。
被吓到的姜初秀、姜初月见状，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姜海涛的身边，见姜海涛真的没有死，那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其中姜初秀转头看向了姜国武：“伯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啊！海涛都活过来了，咱们这……”姜国伟也哭笑不得的问了一句。
“都回去吧！今天晚上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姜国武长叹了一声：“改天，改天我再请你们吃饭赔罪。”
“行。”姜国伟带着媳妇、儿子走了。
姜国庚带着姜初秀、姜初月跟在了后面。
姜初阳想走，却是被姜国武苦笑着给喊住了：“初阳，既然海涛没有死，那杀猪的事情就作废了，我……我对不住你的良苦用心啊！”
“没事。”姜初阳轻叹。
只要姜海涛能真心悔悟，那一切的一切就都值了。
当然了，更加没有想到，这人死债消计划是一面照妖镜，将各路牛鬼蛇神都给现行了。
要不然的话。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原来二伯父唐忠树也欠了一身的赌债。
也就是说，二姐跟二伯母闹崩。
搞不好就是因为这赌债的事情。
想到这，姜初阳连看向了姜海涛：“堂哥，二伯母一家有没有找我二姐借过钱？”
“借过。”姜海涛如实回道：“不但借过，而且还借了不少呢！估计至少有四五百块。”
“我也借过一百五。”
“到现在都还没有还。”
“你小子。”姜国武闻言又被气到了。
“没还没事，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姜初阳看了一眼夜色：“我得回去了，家里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忙呢！”
“你既然死而复生，那就好好待在家里面养伤吧！”
“欠的钱，尤其是赌债，最近这阵子应该没有人会找上门来。”
“你的意思是？”姜海涛有些疑惑。
姜国武、罗冬花也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意思，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姜初阳神秘的笑了笑，转身就朝蜿蜒的山道上走去。
“爸，初阳刚才的话你信吗？”望着远去的姜初阳，姜海涛忍不住问姜国武。
“当然相信，初阳现在可不是一般人。”姜国武长叹了一声，眼见灵堂还在，那还是连卷起衣袖上前拆了起来。
……
牛头山脚下。
姜初阳家。
晒谷场上，赵老带着四个小家伙正在烤火。
姜初秀抱着瑶瑶也坐在一旁跟姜初月在闲聊着。
这一幕让走近的姜初阳多少有些疑惑：“你们不去后院烤火怎么搬到晒谷场上来了？”
“后院咱妈带着王家斌家的公猪正在配种呢！”姜初月闻言连小声提醒道。
言下之意。
这样敏感的场面。
怎么能让几个小家伙看到。
“哦！”姜初阳恍然大悟，在尴尬的笑了笑后，连坐在了姜初秀的身边烤起了火：“二姐，这次回来请了几天的假啊？”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不过姜海涛没死，我明天就得回去了。”姜初月拍了拍襁褓中的瑶瑶轻声回道：“要不然的话，瑶瑶奶奶又得说闲话了。”
“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姜初阳皱起了眉头。
“那到没有。”姜初秀回道。
“没住在一起怕什么，她管天管地还管你在娘家住几天啊！”姜初阳闻言直摇头：“你就听我的，这次回来了多住几天，正好大姐也在。”
“可是……”姜初秀欲言又止。
她又不是不知道娘家的情况。
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要是留下来多住几天。
只怕弟弟妹妹们又要挨饿了。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听初阳的吧！”姜初月猜到了姜初秀的心思，在忍不住笑了笑同时，伸手拍了拍姜初阳的肩膀：“别在这里烤火了，咱们做饭菜去，小土豆他们都饿了。”
“行！”姜初阳起身就朝厨房走去。
姜初月跟在了后面。
姜初秀犹豫了一下。
抱着瑶瑶也追了上去。
追上去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
要是连大米都没有，那她只能给钱让父母去买了。
毕竟家里面还有客人在，可不能太寒酸。
然而等姜初秀走进厨房的那一瞬间。
她整个人就呆住了。
在灶台上。
居然有用脸盆腌制的大块鱼肉。
还有卤制好的排骨跟猪蹄。
排骨跟猪蹄都是用脸盆装的。
虽然是冷的，但却是散发出来了肉香味。
而在一旁的米缸里，鲜白的大米是满的。
水缸里面也有好几条桂鱼在游动。
看那活蹦乱跳的样子。
很显然是刚钓上来不久。
“二姐，今天咱们晚上就吃清蒸桂鱼吧！”姜初阳卷起衣袖就从大水缸里面抓出了一条桂鱼，然后拿刀拿案板杀了起来。
“你等等。”姜初秀闻言连忙制止了姜初阳：“你知道现在桂鱼多少钱一斤吗？这不拿去卖吃了多浪费。”
“知道啊！三块钱一斤左右，不过这都是自己钓的，不吃才浪费呢！”姜初阳笑着回答的同时继续杀起了桂鱼：“二姐，你不用为我打算盘，现在咱们家不再像以前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不错，初阳现在赚钱可厉害了。”姜初月笑着附和。
“真的假的？”姜初秀有些不敢相信。
再厉害。
那也是学徒。
能赚多少钱啊！
“当然是真的了。”姜初阳洗了把手打开了碗柜：“看到没有，卤的猪下水、猪头肉，猪耳朵，猪尾巴，还有猪肚子，想吃什么尽管说。”
“你……你……”姜初秀看着一碗柜的菜，那是惊的说不出来。
“别惊讶，初阳杀猪已经出师了，最近杀猪又全都是带包杀的，这能有吃不完的猪货其实很正常。”姜初月看着姜初秀的样子笑了：“你要是不嫌弃，回去的时候可以拿一些回去给公公婆婆吃。”
“我反正是拿了不少回去。”
“不是……出师这样大的事情初阳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姜初秀在听懂了姜初月话中的意思后，整个人那是激动了起来。
“问题是二姐所在的来雁酒厂我根本就进不去，怎么跟你说我杀猪已经出师的事情？”姜初阳闻言直摇头：“再说了，你自己不来大洼村看我，还怪我不成？”
“这是我的错，我的错。”姜初秀连承认的点头，见脸盆中的卤排骨实在有些诱人，连拿起一块品尝起来了味道。
在尝到了其中外麻里嫩的美味后，那是忍不住失声喊了出来：“哇……这太好吃了，大姐！你的厨艺最近又长进了不少哦！”
“这不是我卤的，是初阳卤的。”姜初月笑着纠正道。
“什么？”姜初秀傻眼了。
初阳卤的排骨？
他什么时候成厨师了？
正要细问一下，怀中的瑶瑶闻到了排骨的肉香味那是小手乱舞了起来。
“你也想吃？”姜初秀惊讶的问瑶瑶。
瑶瑶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然后咽了一下口水。
这让姜初秀忍不住笑了：“初阳，这下麻烦了，才八个月大的瑶瑶也想吃卤排骨，你说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出去，被噎到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姜初阳说着就推着姜初秀走出了厨房。
不过在关上房门的同时。
递给了姜初秀一碗卤猪排。
卤猪排上还有两个卤猪蹄。
姜初秀看着笑了笑，连抱着瑶瑶走向了晒谷场。
本来要分享给几个小家伙的。
谁知道小家伙们闻到了肉香味。
那是一窝蜂的全都跑向了厨房。
片刻后，也端着一碗卤货走了出来。
其中小土豆居然还拿了一条卤猪尾巴。
边走边啃的津津有味。
这一幕让赵老、陆天逸看着忍不住笑了。
正要逗一下小土豆。
驼背的王家斌赶着公猪从后院出来了：“国庚啊！你家这大母猪我敢保证绝对配种上了，四个月之后就能产下一窝小猪仔。”
“是吗？”姜国庚笑的合不拢嘴。
“当然是真的，我可没有必要骗你。”王家斌认真的回道：“不过这头大母猪我怎么看都有些面熟呢？”
“你当然面熟，它是我家初阳在谢二牛家花一百多买回来的。”姜国庚笑着回道。
“吃了不少的中草药呢！”蔡文秀附和。
“是吗？”王家斌瞪大了眼睛：“那这中草药是找谁买的？我家也有一头大母猪总是怀不上，能跟我说说吗？”
“这个……”姜国庚犹豫了起来。
“是找畜牧局的王医生买的。”蔡文秀连敷衍了一句。
这可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初阳是一个男孩子。
这要是传出去会治大母猪的妇科病，那以后只怕找媳妇都难了。
再者，这中草药是姜初阳自己在山上找的，要是王家斌的大母猪吃了没事还好，要是有事，那姜初阳岂不是麻烦了。
毕竟姜初阳不是兽医。
不能给其他村民家开药治病的。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告诉王家斌真相的好。
王家斌哪里知道这些，在记住了蔡文秀说的话后，那是连赶着公猪走向了蜿蜒的山道。
姜国庚怕王家斌在路上出事，点亮松油火把就送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