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刘国栋刚躺下,正准备要睡觉,就听见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动静。
刘国栋无奈地侧身,让开了门前的空间。
于海棠像一尾灵动的鱼,从他身侧轻盈地滑进了屋内。
她反手轻轻将门掩上,发出细微的咔哒一声。
这声音却让刘国栋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这两个人不是约定好了吧?这啊,这个刚走,这一个又。进来,感情这是排着号拿自己。这儿当充电站了。
刘国栋心下感叹。自己中午肯定是消停不了了。
于海棠站定在屋子中央,那双明媚的眼睛带着三分幽怨、七分娇嗔,直勾勾地盯着刘国栋。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她红唇微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怀疑。
“莫非……你这小屋里,还藏了别人不成?”她边说边用目光在简朴的屋内扫视了一圈。
不怪于海棠怀疑,自己好不容易抽空来找刘国栋,结果敲半天门,左等右等,刘国栋才开,要是按照往常。自己,估计刚敲完门。刘国栋的门都已经开了。
刘国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口气。
他走到自己的单人床边坐下,身体陷进有些发硬的床铺里。
“我的于大小姐,你就别拿我打镲了。”
“这屋里除了我,连只耗子都没有。我刚躺下,眼皮还没合拢,你就来了。”
刘国栋这边也是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没办法,一晚上没休息,再加上白天这么一折腾。
于海棠一听刚躺下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几步凑到床边,俯下身,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刘国栋。
“哟,大中午的就要睡觉?昨晚这是去哪儿做贼了,还是……干什么坏事了?”
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气,随着她的靠近,飘进了刘国栋的鼻尖。
刘国栋心里叫苦不迭,他可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实在提不起精神。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这有些事儿紧挨着,也不是太好。
要是知道于海棠现在过来的话,刚才对。秦淮茹那边就不使那么大力气了,这下可倒好,弹尽粮绝。
但于海棠这架势,明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能干什么坏事?就是跑外勤累了,想眯瞪一会儿。”
“这不,还没开始眯,你就来查岗了。”
于海棠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她今天穿了一件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碎花衬衫,领口系着个小小的蝴蝶结。
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涤纶长裤,这裤子剪裁得体,将她腿部的线条勾勒得十分匀称。
那件碎花衬衫布料轻薄,隐约能看出里面内衣的轮廓,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含蓄的诱惑。
衬衫下摆塞进裤腰里,更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身和饱满起伏的胸脯曲线。
她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朵沾着露水、生机勃勃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很明显,于海棠今天穿的这身是精心打扮的,要是换做往常,这种大胆的穿着,可是会引人非议的。
刘国栋看着眼前这鲜活亮丽的人儿,再对比自己一身的疲惫,心下更是无奈。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沿:“别站着了,我的大小姐。坐下说吧。”
“你这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要再不请你坐,你怕是要把我这屋顶掀了。”
于海棠这才嫣然一笑,顺从地坐在了刘国栋的身边。
单人床本来就不宽,两个人并肩坐下,胳膊和腿便不可避免地轻轻挨蹭在一起。
隔着薄薄的衣物,刘国栋能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温热和弹性。
“谁兴师问罪了?”于海棠微微侧过身,面对着刘国栋。
“我就是……就是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心里惦记着。”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些,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憨。
“听说你这次去汽修厂,一去就是四五天?”
刘国栋点了点头,身体不露痕迹地往后挪了半分,想拉开一点距离。
“嗯,厂里面想让我去那边学习学习比较复杂,耽搁了几天。”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避免流露出情绪。
但于海棠立刻察觉了他这细微的后退动作。
她非但没有保持距离,反而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刘国栋身上。
“就只有工作?”她歪着头,眼神里带着探究,“就没……想想别的?比如……人?”
她这话问得大胆又直接,火辣辣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刘国栋。
刘国栋心里一咯噔,知道今天这关不好过。
主要是刘胡同还真是比较心虚,要知道丁秋楠对自己。怎么样,现在刘国栋还能记起。
可自己又什么都没做,总不可能没做的事儿他承认吧。
于海棠的性格就是这样,率真、热烈,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劲儿。
在厂里,她是广播站的播音员,声音甜美,但做事风风火火,很有主见。
她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对刘国栋更是整个心都快给刘国栋了。
“想想想,”刘国栋赶紧应声,带着点敷衍的口气,“工作之余,当然也想厂里的事,厂里的人。”
他这话答得圆滑,试图蒙混过关。
但于海棠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她轻轻呸了一声,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刘国栋的胳膊。
“滑头!跟我在这儿打官腔是吧?”
“我问的是,你想没想……我?”最后那个“我”字,她说得又轻又软,带着钩子似的。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有点矜持,即便是她十分想刘国栋,可依旧是想从刘国栋的嘴里亲口听到对方想自己。
刘国栋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直球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抬眼看向于海棠,只见她脸颊绯红,眼眸中水光潋滟,那里面盛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情意。
这种热烈和直接,在当下这个年代,显得格外大胆,也格外动人。
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份炽热的情感,硬邦邦的拒绝似乎太过残忍。
而且,他也确实有点心虚,刚才还操劳了一番,现如今于海棠这副模样,倒是让刘国栋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想了,行了吧?”
于海棠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像阳光穿透了云层。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皱了皱鼻子,身体又往刘国栋这边靠了靠。
现在,两人几乎是紧挨着坐在一起了。
刘国栋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自己的耳廓。
他身体有些僵硬,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和火花。
主要是刘国栋是有点儿困了,真的很想休息。
“国栋,你是不知道。”于海棠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思念。
“你这几天不在,我觉得广播站都冷清了不少。”
“每天念稿子的时候,都忍不住往你办公室这边看,虽然明知道你也不在。”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这几天厂里发生的一些琐事。
谁和谁闹了矛盾,食堂又出了什么新菜,广播站来了什么新唱片……
她说得兴致勃勃,刘国栋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但他的注意力,却很难完全集中在内容上。
因为于海棠说着说着,那只放在床上的手,不知不觉地就搭上了刘国栋的手背。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覆盖在他的皮肤上。
刘国栋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于海棠却仿佛无意般地,用指尖轻轻划了一下。
这一下,像羽毛拂过心尖,让他心头一颤,动作便迟滞了。
于海棠仿佛毫无所觉,继续说着话,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
“尤其是昨天下午,”她继续诉说着,“放工的时候,看到别人都成双成对的……”
“我就一个人往回走,心里头空落落的。就想啊,你要是能在旁边,该多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情感,让刘国栋也不禁有些动容。
他转过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她的皮肤很白,鼻梁挺翘,嘴唇饱满红润,像熟透的樱桃。
此刻,她微微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副带着些许委屈和思念的模样,我见犹怜。
刘国栋的心软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于海棠是个很有魅力的姑娘。
漂亮、活泼、对自己一往情深。
若不是此刻身体实在疲惫,刘国栋早就提枪上马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他放柔了声音,算是回应了她的思念。
于海棠听到他语气的变化,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你说,以后出去这么久,能不能……能不能时常给我捎个信儿?”
她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但在通讯不发达的当时,却也并非易事。
刘国栋含糊地应道:“看情况,要是方便的话……”
于海棠却不满意这个回答,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不行,不能看情况,要答应我!”
她的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身体也跟着轻轻晃动。
这一晃动,两人身体接触得更紧密了。
刘国栋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臂的柔软和胸脯饱满的曲线隔着衣物传递过来的压力。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的大小,可这么隐隐约约之间要留个洞,感觉这丫头,最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瞬,呼吸也微微一滞。
于海棠显然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姿势的暧昧和刘国栋瞬间的僵硬。
她的脸颊更红了,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眼神也变得更加水润迷离。
但她并没有退开,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胆子更大了些。
她不再满足于只是并排坐着,身体一歪,轻轻靠在了刘国栋的肩膀上。
“国栋……”她喃喃地唤了一声,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无限的依恋。
要是换做旁人,看到厂花这副模样。如此依恋一个男人,估计。厂里的不少年轻人都要惊掉下巴
刘国栋身体僵直,感觉肩膀上的重量温热而真实。
他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肥皂清香,混合着雪花膏的甜香。
这香气并不浓烈,却丝丝缕缕,直往他心里钻。
他低头,能看到她乌黑油亮的发顶,以及一段白皙细腻的脖颈。
碎花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是被衣物包裹着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胸脯轮廓。
于海棠的身材极好,不是那种瘦弱的类型,而是匀称丰腴,骨肉亭匀。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含糊,充满了健康蓬勃的生命力。
尤其是那腰肢,在宽大裤带的束缚下,更显得纤细,不盈一握。
刘国栋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丫头,真是长大了。
和之前的青色,到现在的成熟,全都是刘国栋的功劳,这么一想想,刘国栋。也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于海棠靠在他肩上,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安静了下来。
但她的手指却不安分,开始轻轻把玩刘国栋工装上衣的纽扣。
指尖偶尔不小心地划过他胸前的肌肉,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刘国栋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现在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虽然身体疲惫,但美人在怀,温香软玉,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涟漪,那是假的。
但他残存的理智还在提醒他适可而止。
他轻轻动了一下肩膀,试图让于海棠坐直一些。
“海棠,这样……不太好,万一有人进来……”他找了个最常用的借口。
于海棠却不满地嘟囔:“怕什么?门关着呢。再说,谁大中午的来你这儿?”
“再说了,之前你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让刘国栋心里又是一虚。
可不就是大中午的,刚走了一位嘛!
他只好换了个理由:“我身上都是汗味,别熏着你。”
于海棠抬起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