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的吗？”凉初听到柏溪的话，露出略有些严肃的表情，“既然这样……”
话没说完，凉初突然凭空掏出了一个火箭筒，在柏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快有准地对着隔壁房间发射了过去。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和涌动而来的灼热气流，那些刚组装好的机器全部变成了碎片。
凉初稳住被气流差点掀翻的身形，作势吹了吹火箭筒，心情很好地把它收了起来：“总算让它派上用场了。”
这火箭筒在空间里都不知道放了多少个位面，一直没有用的机会，害她郁闷好久。
“你的空间居然还在。”柏溪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记得很早之前，工号275有传过来小鸢无意中绑定了一个空间的消息。
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消息传过来，他以为离开了那个位面，空间就自动消失了。
现在看来……
柏溪看向被搞得七零八碎的机器，心情可真的谈不上有多好了。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凉初对柏溪眨巴眨巴眼睛，神情俏皮又可爱。
“小鸢，你这么不听话，可真不好。”柏溪的眼角下拉，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
“我都说了多少遍，我不再是小鸢。”凉初又拿出两把手枪指着柏溪的脑袋，“我是凉初。”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我心里你就是小鸢，”柏溪并没有因为指着自己的枪口而露出慌乱的神色，“而且，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凉初翻了个白眼，懒得继续和柏溪争论关于名字的事情：“我说过，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那么，你就是在逼我对你使用非常手段了。”柏溪看着凉初手里的两把枪，露出了有些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凉初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疼痛无比，紧跟着她全身都剧烈抽搐起来，尖锐的疼痛让她甚至无法拿稳东西，手枪瞬间掉落在地上。
凉初连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她虚软地倒在地上，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无数钢针扎进去，痛得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抽痛。
而她的脑海里，半夏不停地发出微弱又内疚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凉初也已经明白，是柏溪下令半夏来折磨她的。
所以她才会毫无预兆的突然感觉到痛。
而且这所有的疼痛，都来自于灵魂处，并不是普通外伤可以比拟的。
就在凉初痛不欲生的时候，柏溪通过手腕上的腕表传达了命令。
很快就有几个手下过来收拾隔壁房间的残局。
柏溪关闭了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壁，隔开那些乱七八糟的零件和匆匆收拾东西的手下们。
那扇墙壁似乎是有隔音效果的，墙壁落下的瞬间，那些杂乱的声音就都听不见了。
柏溪缓慢地走到凉初面前，蹲下，俯视着正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的凉初。
“小鸢，你说你如果乖乖听话的话多好？”他的语气里带着惋惜，“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受罪了。”
说着，他把凉初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眼里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你随时都有反悔的机会，只要你告诉我阴戒的下落。”
凉初全身的力量都用来对抗疼痛带来的巨大痛楚，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对柏溪说什么。
她的嘴唇紧抿，似乎一张嘴就可能会痛呼出声。
但她看着柏溪的眼神毫不示弱，还带着没有掩饰的嘲讽。
柏溪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只觉得很不舒服。
他抬手，捂住了凉初眼睛，一向温和的嗓音里，多了一丝恼意：“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凉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忍着灵魂深处的痛苦。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绷直拉紧，然后挑断，痛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柏溪等了一会儿，才把捂着凉初眼睛的手挪开。
但看到的依然是凉初那略带嘲讽的目光——即使是这样的疼痛，都没有让她的眼神产生丝毫动摇和畏惧。
柏溪的手下移，一手捏住了凉初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小鸢，你这样，真是让我很不高兴呢。”他的手指暧昧地摩挲着凉初的下巴，语气明显不满。
凉初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柏溪愣了愣。
下一秒，凉初凭空拿出一把大砍刀，对着柏溪的手腕挥了过去。
柏溪本能的松开凉初的下巴，躲开了大砍刀的攻击。
凉初趁机站起来，旋身，往一旁退开。
她用大砍刀当做拐杖，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站着。
柏溪眼里露出了明显的怒意：“你都这样了，还要拒绝我的触碰吗？”
凉初没有回答。
刚刚那一番动作，已经把她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力气用光了，此刻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现在连一步都挪动不了，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硬撑着，才能保持站立的。
柏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语气不自觉地加重：“言寂沉有什么好，你偏偏喜欢他！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或许是为了让凉初回答自己的问题，柏溪在腕表投射出来的立体影像上操作了一下，凉初就感觉自己的疼痛减轻了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让她不至于呼吸艰难而已，她依然疼得难以挪动一步。
凉初喘了口气，这才好笑地问柏溪：“你为什么要计较这种事情？你靠近我，不过是为了得到阴戒而已，未婚夫这个身份也只是可以达到你的目的的筹码而已，如今一切都顺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你还在乎这么个称谓做什么？”
柏溪快步逼近凉初，话语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我为什么在乎？”
他在凉初后退之前牢牢地抓住了凉初的手腕，力度之大让人完全没有挣脱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