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凡收回自己的手，摆出严肃的姿态，
“怎么不怪你？”
“你这么不乖，我不仅要怪你，还要惩罚你！”
“毕竟你师爹我呀，最喜欢的是那种言听计从的弟子，你这种....”他竖起手指要摇了摇，莞尔而笑。
洪凌波气鼓鼓地别过身去，丢下一个孤单寂寥的背影。
从后脑勺看去，都能看出四个大字“快点哄我”。
但从江不凡的角度看去，突然瞧见了这丫头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就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
“既然师爹你要惩罚我的话，那、那......”洪凌波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微微撅起，双手似有似无的护住。
“还请师爹轻点.....我怕疼~”
细如蚊声的娇媚音，真是我见犹怜。
这哪个男人能忍？
江不凡举起手来。
在洪凌波略微闭着的眼睛中，一道阴影落了下来。
“帕！”
……
“砰！”
“咕噜咕噜！”
三个拟声词，就让一名花季少女被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藤蔓所绊倒。
然后顺势“啪”地跌倒在地，与地面来了一个“砰”的亲密接触。
犹存的动能，刹不住的惯性，使得眼角带着泪花的少女还得继续承受折磨。
“咕噜咕噜”的顺着斜坡，一路向下。
四周的灌木丛的尖刺，高大阴森的树木所扮作的鬼脸，幽幽的羊肠小路。
都是可能成为压倒少女最后一根的稻草。
“啊呜呜呜……”
少女最爱的裙子划破，牛奶般凝脂的肌肤划破，这都引不起少女心中一点的波澜。
因为，心太痛了，所以大于身死。
这不。
刚才一路上的狂奔，都化作了跌倒，让少女冰肌玉骨、滑嫩细腻的小腿，多出了一个突起。
很明显，这是小腿骨折了。
而且还不轻，殷殷流出的大段血水，染红了地上的湿土。
饶是这样，也仅仅是让少女眉头轻轻蹙起。
“啊啊啊！”
陆无双仰天长长哭嚎一番，眼睛里的无尽苦水，似乎要翻江倒海全部倒出来。
就是为了让终生都能理解，都能为之共情，都能为之哭泣。
好像天通晓人情，密林之中，真的慢慢升腾起了雾气，使得密林看起来更加阴森诡异。
轰隆一声。
电闪雷鸣。一道长几十里的湛蓝色雷霆尽情地肆虐在天空的白色云雾，好似它们天生有仇一般，非要你死我活才行。
披头散发的少女啊，双手的指甲紧紧抓爬着地面。
心有不甘又如何？
老天爷都为之感动又如何？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要报应在她身上，明明她生活美满，明明她无忧无虑...
陆无双望着老天，观察雷霆与云雾的战争。
雷霆一会儿卖力攻击云雾，然后迅速躲藏，因为云雾马上就会掩盖住雷霆，所以雷霆才不断地发着天地可见的蓝紫色的不详之光，昭示自己的存在。
但是可恶的云雾，仗着自己无形的身躯，不断包裹着雷霆。
这上百万年的战争，岂能罢休？
她好像悟了点，又好像没有悟到什么。
陆无双茫然地失神着，呆滞地仰望，这一刻，她只是一位孤独的星空仰望者。
被这漫长的空间所包裹，所吞噬.....所以她是雷霆，他是云雾？
沉闷无垠广阔的云雾，内中藏着沉闷的雷霆。
陆无双脑袋里开始放松，什么也不去想，只是看着自然变化，看雷云风卷，看树草丛飞。
雷霆，会降临人间吗？
会来到地上吗？
巨大的电荷摩擦，带着无可匹敌的天雷之势，轰隆一声，险些震聋了陆无双的耳朵，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看情况。
土焦，树烧，草焚....
“雷霆，真的降临了人间呢！”
呢喃的话语，无尽的虚空，不解的少女....
……
洪凌波红着小脸，眼角出如同小溪一般，蓄着汩汩的泪水，将落未落。
“师爹~”
一声娇羞。
也不知是疼，还是渴求。
“我疼！”
但她的脸上，哪里有皱眉之色，反倒是带着一丝丝红晕在其中，混杂着这个年纪少女脸上应有的红润之中，是个很好的伪装色。
“还敢不敢了？”
江不凡也不敢太过分，要是这丫头求着自己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那他肯定就会放过她。
但是要是继续摆出那副样子出来，难免的，江不凡的手，就会降临在人间.....哦不，降临在pp之上。
见洪凌波继续那副样子，江不凡赶紧垂下了手。
要是让李莫愁回来后正好瞧见自己跟她的徒弟勾搭上，可就不是现在这般快活的样子了。
于是，江不凡立马咳嗽两声，
“你消停一下。”
眼神不断暗示，但洪凌波恍若不知一般，继续摇着身子。
“刚刚是谁的说的，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明快的声音，魅惑的声线。
但却——危！
江不凡僵在原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李莫愁可能就在他身后。
或许就在他脖子后边一点，近到可以听到吐息的那种。
江不凡立马瞪了一眼洪凌波。
敢情这妮子早就发现了，还故意如此作态。
那他刚才那“啪”的一声，岂不是......
突然，江不凡感受到后背多了一些美好。
纤纤细手，从后背慢慢游走过来，滑呀，滑呀。
每滑到一处，哪一处的鸡皮疙瘩便要全部竖起，汗毛倒竖。
最后，全部抱住了。
肩胛骨那一块，便能明显地感受到一个下巴杵在那里，尖尖的，扎得有些生疼。
娇嫩欲滴、浑圆无缺的小手，不知何时，握住了江不凡的手，那滑嫩的指尖，似乎有了精神，在江不凡的手上细细数着他手上的老茧，每滑过一个，便要画一个圈。
每一个圈，便让他的身躯颤了颤，因为不知为什么，有些魅惑。。
湿润的吐气音，在江不凡耳道中响起，
“夫君，刚才答应你的，奖励，现在要兑现吗？”
说着，笔直圆润的指头便要勾着他的小拇指，轻轻地往后，似乎要放在李莫愁身上一般。
只是具体要放在哪个部位，他是不知的。
但也依稀能够猜到。
——就像他刚刚手落在洪凌波的地方。
江不凡身子马上一抖，挣脱开了李莫愁怀抱。
向前走了三步，然后立马转了过来，单膝跪下。
45°角仰起头，脸上的真诚溢于言表。
“仆，只是娘子最忠实的夫君罢了。”
“怎么还敢向娘子讨要奖励呢？”
李莫愁皱了皱秀挺的琼鼻，流盼的眼睛也是皱了皱，不由得嘴角无奈地笑了起来。
“既然夫君如此客气，那这奖励便先存到便是。”
江不凡听到后，心下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马上表忠诚，要不然就不知道要被这女人搞成什么样子呢。
江不凡也是笑着半起身。
李莫愁的话音一转，脸上的嘴角不断下降，下降，再下降，直至抚平，变为了负角度。
江不凡逐渐起身，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砰！”
看不清的一掌。
巨力猛然降临在他的身上，动能瞬间增加，不断暴力拆解着他的身体，也在一路飞出去的过程中，撞断好些树木，倒塌不知多少灌木。
江不凡再也憋不住，口中猩甜涌了上来。
“噗!”
一喷而尽。
江不凡一倒而下，唯有一口怨气未出。
李莫愁！
你特么在黄药师那里吃了亏，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呀！
头一歪，身一躺，也成了一位仰望星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