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我看看。”
紫衣贾文和有片刻停顿，随即视线再次落在羊皮卷上。
“嗯？”
这一幕，倒是让王游有些懵逼。
他可是贾文和的道法化身，对于十凶灵兽，即便不是如数家珍，也该张口就来吗？
“你真的是紫衣贾文和？”
即便是王游，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如假包换。”
紫衣贾文和抽空看了王游一眼，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寻找问题的“答案”。
“哦呦！”
片刻，紫衣贾文和眼前一亮，语气带着一丝愉悦，“找到了。”
“十凶之一，食铁兽，果赖。”
一副照本宣科的样子，让王游顿感无语。
“然后便是四象真灵。”
紫衣贾文和继续说着，但随即又补充道，“对了，这还有注意事项。”
“嗯……”
“四象真灵可步四象大阵，额……”
紫衣贾文和照着稿子，念得磕磕巴巴，给人一种认字不多的感觉，“四象大阵是禁忌，尽量不要用，否则，会……嗯，会错乱御灵法则。”
“啊，对，就是这样。”
王游微微张着嘴，开始消化这句话的含义，片刻，开口问道，“是不是当年四象真灵身为契约灵兽，结果自陨，就是错乱了御灵法则？”
“是的。”
点点头，紫衣贾文和回答道。
“四象大阵的效果是什么？”
王游连忙追问道。
这一次，紫衣贾文和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
王游眉头微皱，随即看向紫衣贾文和手中的羊皮卷，“还是这上面没写？”
“写了。”
紫衣贾文和丝毫没有搪塞的意思，很是诚实，“但是上面特意备注，不能说。”
“嗯？”
“不能说？”
这倒是让王游有些困惑，缓缓打量起紫衣贾文和，尤其是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再次开口，“上面写的是，不让你说，还是不能对我说？”
“不能对你说。”
紫衣贾文和再次看向羊皮卷，反复确认后，开口说道。
“不能对我说。”
王游心下一沉，陷入沉思。
要么这羊皮卷上的内容是实时更新，要么早在千年前，贾文和便已经知道未来，自己会出现。
若是前者，倒也能解释，紫衣贾文和对羊皮卷上的内容不熟悉。
但若是后者……
正如王游此前一直猜测的，他来到第三界，便是一场贾文和埋下的因果。
可以是阴谋，可以是布局。
或是某种使命。
种种可能，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一个目的。
集齐十御法御灵牌。
若是阴谋，在火焰山时，红衣贾文和便不会告诉王游，那一年一张，不能近女色的禁忌是假的，反而会催促他。
若不是……
“四象大阵，是九圣围攻贾文和之后吗？”
就在这时，王游再次开口，但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或者说，是在大决战之时的破釜沉舟。”
“不是。”
这次，紫衣贾文和没有丝毫犹豫，“本体实力之强，就是在当时，把所有第三界的修行者绑在一起，也打不过。”
修行者，包括御灵师和封灵卫。
即便在上古，天道八彩之下皆蝼蚁，除却九圣这九个天道巅峰外，踏入天道八彩的强者也绝非少数。
但闻听此言的王游，却并没有认为是在夸张，甚至感觉十分合理。
这可是一个敢契约第三界的存在。
像极了对弈，明明是两人将棋子下在棋牌上的攻守，可贾文和却直接以掀棋盘定输赢，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充分具象化了，什么叫弱者服从规则，而强者制定规则。
尤其是，在认为九大凶地镇压贾文和，是其选择自封后，王游隐约感觉，贾文和的目的，应该是寻找最后一张卦牌。
换言之，这或许也是王游出现在第三界的原因。
念及此处，王游双眼一凝，心中浮起一个荒诞的念头，暗中腹诽，“特么的我不会就是那最后一张卦牌吧？”
怀疑就像是春日野地里的草种。
一旦生根发芽便会无休止疯长！
脑海中快速掠过以往景象，好似一切蛛丝马迹，哪怕毫无关联，都被串联起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代入其中，变得极其合理。
就连王游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屏住呼吸的他才渐渐回过神，大口喘着粗气。
是胡思乱想，还是已经接近真相？
王游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看向紫衣贾文和。
以其这般表现，是否能询问出端倪，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清澈且愚蠢。
又是不是一种假象？
会不会，最终的结果，便是化作卦牌，成全贾文和？
否则，贾文和自封千年，以道法化身作为指引，这一路上对于王游近乎无底线的配合，若说不图点什么，可能吗？
此时此刻，王游只感觉心口压了一座大山，让他窒息。
同时，他忽然明白，为啥褐衣的性格是那般内卷。
内卷，并非单纯的竞争。
有时候内卷的极致，也被叫作精神内耗！
“你怎么了？”
紫衣贾文和看着王游诸多表情汇聚在脸上，有些好奇。
“没事。”
王游摇了摇头，“你继续说吧。”
“四象真灵，你也知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很显然，紫衣贾文和有自己的节奏，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后，继续道，“然后便是，穷奇，獬豸，葬甲，白泽，狠獍。”
“九圣还真会颠倒黑白。”
王游冷笑一声，这十凶之柱名不副实。
先不论四象真灵和食铁兽，白泽号称兽中圣人，乃天地瑞兽，獬豸能辨忠奸，可监察天下。
若真算起来，能冠以凶字的，恐怕也就只有穷奇，葬甲，还有狠獍。
而且，穷奇还有祛除邪祟的能力。
至于葬甲和狠獍。
一个食子，一个食父。
倒是符合。
“等等！”
王游面色一怔，瞬间联想到北辰歆和龙养生。
何其相似！
“看来，第五道海触发白虎之柱，并非偶然。”
王游心中默然。
如此说来，反而不用在意十凶灵兽是哪几个，九圣会“帮忙”点亮。
只是，其中多了一根石柱。
王游又意外点亮青龙和玄武两根柱子。
这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