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抬手制止了他：“哎，等会。”
“我真信。因为我也是穿越来的。”说着便用手机搜索铀，“你要多少，我研究研究。”
他诧异的看着尘，无助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光辉——尘能感觉到。
尘真没骗他，不然随便在大街上碰见个外族人，你就能上赶子请人家吃饭？
碰见个毛子国大美妞还差不多，那人家愿不愿意吃你口抻面还两说呢——扯远了——至少、看他第一眼时，尘是特别熟悉他那种眼神的，自己从前就那样。那种处在时空中的失位神情。
几个呼吸后、他才堪堪开口，混杂着疑惑与少许信任：“......30升左右。”
尘大致在网上看了一下，铀都是论克卖的。细分还有什么235、238等等一大堆同位素。但都有一个特点，死贵，提纯的违法买不到。
“果然有钱才有资格行善吗......尘后悔了，不过大话已经说了。
尘清清发紧的嗓子、张口问他：“多少号啊？”
他顺从地坐回去，耷拉着头、没什么情感波动：“负35号。”
尘转了转眼珠、组织好语言：“朋友，没有-35的铀啊，你确定我这个年代有这东西？就没有什么其他能替代的么？”
“这个年代唯一的替代品就是you。”他顿了顿、脸上仍着那副死人相，“谢谢你请我吃饭，我真的该走了。”
“哎，等会...，老着急呢。”尘又伸手抓住他。也知道劝不动他，但他现在的状态让人觉得出了门就会寻死，尘更不希望吃饱饱的出门就看见死人。那可不是一般的晦气。
尘一手抓着他的细胳膊、支支吾吾地：“退一步来讲，你知道哪有卖么，多少钱？”
他还是那个万念俱灰的语气：“对面就有。一升九块二角三分。”
——愣住。
尘把目光从手机移到他那张“死人脸”上，后者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他说的是中文，但尘没能理解。现在业务拓展的这么丰富吗？铀都卖。可视线还是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寒风中矗立着一个建筑：四四方方的顶盖上落满了雪，地面倒是打扫的很干净，几个长方形机器，向里还有一个超市，与各地都有的加油站无异，哦对了还有一个写着今日油价的牌子...
嗯？you...铀....
尘下意识喊了出来：“卧槽汽油嗷。”
他又垂下视线、茫然盯着地板：“柴油，-35号柴油。”
“对哦，汽油没有-35的。”尘整个人栽在椅子上，服务员那关爱傻子的视线让他感到不舒服。
“既然知道答案了过程就不那么重要了，时光机为什么烧柴油，有没有排气管，几个缸的发动机，等等这些的问题都随着...
“嗝-----。”
尘望天打个大大的嗝、这才正了正坐姿：“我这就能买，可是你拿啥装啊？”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像玻璃瓶的东西：从腰线向上看是类似皮革一样的材质，腰线向下什么都没有，瓶口就比大拇指粗点。整个瓶子一扎多高，一只手勉强握住。
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装这里。”
“我不理解。”尘看了眼时间，上班快迟到了，“随便你吧，多钱？”
“最少需要258元4角4分。”他理解了尘刚才窘迫的原因，语气也轻快了一些。确实，提纯铀可比柴油贵多了。
尘从钱包掏出400元，想想又抽回100。“喏，拿着吧，就这点现钱，多余的打个车，百公里内应该是够了，我点赶紧去上班，不够我也管不了了。老板，钱扫码了啊！”
“够了够了，谢谢你，可以把地址和姓名告诉我么，我一定尽快还你。”
“我叫繁尘。就住隔壁那个老楼...。”
他则用店里的纸笔记下尘的话。
小毛驴带上绳套围着磨盘转呀转呀转。
当尘拎着外卖走上三楼时，自家门前正站着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高鼻梁、深眼窝、黄褐色头发，妥妥的外国人长相。红润的脸颊，梳着背头，一件棕色的呢大衣，若不是脸上挂着亲昵的笑容，绝对会让人以为是哪个大学的教授。
看着这个笑容，推销员的面更大。
尘眯起眼睛、试探问道：“呃...你找谁？”
他笑的更灿烂了。“找你，繁尘先生。”
坏了，指定是推销的。尘叹口气：“我不办保险。谢谢，可以让开嘛，我需要进屋。”
他识趣的让开了位置：“我不是推销员。”依旧挂着笑容。
“那你找我什么事啊，我没见过你啊。”楼道里只有他们俩，尘还是有些警惕的。
“见过，我们上午刚见过。”笑容ing。
上午？别说上午了，连下午我都在公司当牛马，这才到家门口，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
...不过还是有可能的，尘狐疑打量着他。
“呵呵。”他猜出了尘的想法，笑的更开了，点了点头。
“嗬。”尘也笑了，反正这就是上午帮助的那个小子，他打开房门向里侧了侧头，“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