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费了老鼻子劲才终于把这个女人哄好，然后塞进被窝里面。
有很多事情他本来想明天再解释的，但是好像因为刚刚说错了话，情况变得有点复杂。
他的一条胳膊被白轻雪死死抱住，死活就是不撒手。
“我都和你说了，我不会突然不见的，真的不会。”林征有些头大，“这个我到底该怎么和你解释呢？”
“就怎么说呢？陈雨师的超凡特性你还记得吗？他能够扭曲认知，并通过认知影响到现实。”
白轻雪默默的点点头：“所以你获取了他的能力？但是这不合逻辑，因为他的认知扭曲能力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
“嗯，看起来你对他的调查还是有点进展的，所以我才告诉你，我是不存在的。”
一听这话，白轻雪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显得有些恐慌。
“简单来说，我现在有点像大象，也有点类似于从陈雨师，我现在是一个认知扭曲的现象，是一个寄生在人类认知上的谬误。”
“这个认知扭曲会影响人的认知，让他们产生一个我存在的谬误，而这个谬误会影响到客观现实，从而在客观现实中生成一个可以被正常认知到的人类个体。”
“也就是说如果我的认知被否决或者纠正，你就会消失？”
“不不不，只有陈雨师那种级别的认知扭曲才有可能被修正，而我的认知扭曲范围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个体。”
“那么现在假设，一个东西并不存在，但是群世界的人都出现了一个永恒的集体幻觉，认为他们看到了那个东西，而且能够听到、摸到、感知到，能够发生交互，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存在呢？”
可以说造访者并未突破收容，它不需要突破收容，它仅仅是开始做梦，用弥散在世界上的那一缕精神，做了一个诡谲的梦。
“听不懂。”白轻雪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说，“反正听起来我好像应该找个网子把你抓起来，送到收容机构去。”
“那你先放开。”
“不要。”
这女人把自己的胳膊抱的更紧了，林征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手臂在被窝里陷入了某个某软的地方，但是又抽不出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其实当我知道已经过了两年之后，我有想过不回来了，而且你知道我现在已经完全从人类的概念里……”
林征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突然就被……强吻了。
嗯……第一感觉是很软，有一丝微弱的甜味弥散开来，然后还有些凶狠。
林征下意识的想抱住她，但是双手有些粗暴的被抓住，一对巨大的翅膀豁然展开，环绕过来将林征紧紧裹住。
也许是因为精神领域过于强的原因，即便是面临这种情况他的理智仍然主导着大脑。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反而能感觉到更多的东西。
他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她稍微有些笨拙的努力。
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循环，还有温度和触感。
没有任何的欲望掺杂其中，这一次亲密的接触就好像是一种宣誓和认可。
即便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虚空怪物，一个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杀死的存在，但在白轻雪面前，那种跨越现实的力量并没有意义，也不重要。
漫长的十秒钟结束，她慢慢的放开，看起来又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好了好了，再哭就变成肉干了，其实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了。”林征捏了捏白轻雪的鼻子。
他轻声说道：“其实你知道吗？我并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我认为情感不过是的人体的化学反应所产生的幻觉，但是我会陪着你的。”
“一直陪着我吗？”
“不会，万事万物都有终点，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会陪你到什么时候。”
白轻雪抬起眼睛看着他，她的瞳孔是微微的湛蓝色，看起来就像是冬天冰层下面幽深的湖水。
“什么时候？”她问。
“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对，这就是最后的答案，他要在庞大的造访者这个接近永恒的怪物之中插入一个极其渺小的生命，在两个生命之间建立起联系，这种联系会一直持续到白轻雪死去。
不过这姑娘在成为双维超凡者在之后，她的细胞就已经能够不断的更新和自我修复，不会衰老，不会死亡。
他们会陪伴彼此很久很久，以现在的世界发展趋势来看，或许世界会比他们彼此更先死掉。
“哦，对了，我有个东西也要送给你。”
林征说着将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递了过去。
白轻雪：“……”
她一把揪住林征的衣领：“你能不能让老娘多感动一会儿？能不能？”
“就……之前你不是说过好看嘛，我就想着扣下来给你当个玻璃珠玩。”
这姑娘气的咯噔噔的磨牙，看着还挺好玩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虽然这是一个眼珠子，但严格来说它是一个认知窗口，我可以通过这个窗口快速实体化。”
“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这是个传送点或者是召唤道具，我可以快速传送过来，你也可以直接召唤我。”
听了林征的解释，白轻雪才略微有些艰难的接受了这个礼物，她说了一句：“等一下。”
说完就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哒哒的跑出去，这姑娘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修身的丝绸睡裙，身材好到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
林征没想到自家老板看起来瘦，但其实是……细枝硕果那一类型的？
咳咳，不礼貌不礼貌。
不一会儿这白轻雪又哒哒的跑回来，手上提着他娘的手枪钻！！！
“等等等等，你干嘛？”林征惊慌失措。
“打眼然后挂起来啊。”
“眼睛！这可是我的眼睛，你要在我的眼睛上钻个眼吗？”
“不……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虽然不会疼但可能会出现青光眼或者玻璃体混浊。”
这姑娘若有所思，又哒哒的跑出去，林征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感冒。
不一会儿把自己首饰盒拿了回来，找了一根细细的金属丝在这个完全已经硬质化的眼睛上缠绕了几圈，又挂在一根项链上。
“这样就可以了。”白轻雪一边说着一边把项链挂在脖子上，吊坠塞在睡裙下面。
“等等。”
“又怎么了？”
“那个眼睛，是有视野的。”
此时此刻，林征的眼前……嗯，一片温软的洁白。
白轻雪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但愣了几秒之后，她双手抱在胸前：“我男朋友我爱放哪放哪，关你什么事？”
寂静，房间里如死了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白轻雪问：“好看吗？”
“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