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天气还算不错，一大清早就有很好的阳光。
林征和白轻坐在客厅里一边吃早餐，一边快速交换这两年来的情报。
“也就是说那个陈雨师，他隶属于一个人类之外的组织？而那个组织现在追杀你？”白轻雪问。
“不，并不是追杀，简单来说这是一场换家游戏。”林征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就像是航母和航母之间的对抗，发现即摧毁，我们都有搞死对方的方法，谁先成功谁就算赢。”
白轻雪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总而言之，虽然我现在的表现形式是普世认知的正常人类超凡者，能够被从物理上杀死，但从物理上杀死我没有意义。”
“因为我的本质是一个现实扭曲所产生的节点，就算是被摧毁，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汇聚生成。更何况我现在投射到现实世界里的节点有三个。”
“等……等等，三个？”白轻雪眼睛瞪的更大了，“也就是说我……突然有三个男朋友了？我真的是海王了？”
“好好听课，不准瞎想！”林征在白轻雪脑袋上敲了敲，“总而言之，现在想真正杀死我十分困难，到现在为止可行的办法只有两个。”
林征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人类灭绝，因为我的本质和大象类似，都是建立在人类认识上的谬误导致的扭曲，人类灭绝则谬误消失。”
“第二，他们在一瞬间消灭我所有的投射节点，并且在短时间内发动一场覆盖整个世界的认知纠偏或者是扭曲，把我彻底杀死。”
白轻雪更加茫然了：“虽然不太懂，但是听起来好像都不可能实现的样子。”
林征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对他的敌人而言这并非不可能。
首先想要在主物质直接生成一个人类个体并没有那么容易，他要确保个体完全符合人类认知，至少不能偏离定义太多。
比如说人类不能是长着两个脑袋的双头食人魔，也不能看起来像个馒头。
另外他还要确保这个人类个体能够和物质世界适配，不能突然半截身体卡进土里，胳膊腿突然被拉长什么的。
也就是说不能出现育碧bug。
而且他创造的不同个体之间不能有重复，个体越多则难度越大。
“林征”这个个体作为他最成熟的作品之一，重塑大概需要花上三天左右。
而他的对手，那是拥有一个类月星体的组织，他们有一个行星！
永宁之月，那颗星体有着极强的现实干涉能力。
它能不能被召唤到主物质世界中尚未可知，但它曾经在现实世界投射过，所以林征必须以能够召唤为前提。
而永宁之月作为一个星体，只需要24个小时就能够实现对整个世界的现实打击！
也就是说一旦他的现实节点被全部摧毁，最快也需要三天才能重塑。
而对方只需要一天就能够完成对全人类的认知纠偏，将自己重新收容到永宁之夜中去。
他相信对方会根据他的定义路线不断升级收容措施，下一次在他疯掉之前未必能找到逃脱办法。
当然，这个永宁之月打击计划听起来很理想也很完美。
但真正实行起来是相当困难的。
首先想要在几十亿人中精准的找出林征的节点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了。
更何况人类现在在全面推进对于造访者的研究，尝试接触造访者，这会带来巨大的误导。
其次他们无法使用“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
因为杀掉任何单独任何一个节点都是无意义的，而且当他们对节点进行抹杀的时候，还要面临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无论是陈雨师还是别的什么人，他们的每次行动都有可能把自己暴露给造访者。
甚至就算他们百分之百确认了节点的存在，他们也要思考这会不会是造访者的陷阱。
就算他们一瞬间杀死其中一个节点，那么另一个节点会不会就在身边，然后他们不得不正面面对造访者？
上一次在永宁之月的干扰下，自己没能获取关于对方的信息，但是下一次接触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一旦他确定了对方的位置或是性质。
那么发现即摧毁。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的对决就是一场换家游戏，谁先能精准的定位对方，谁就会输掉这场游戏。
“不过还是要考虑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真的可能选择灭绝人类。”林征说。
“啊？为什么？”白轻雪被林征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搞的有些愣神。
林征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灭绝人类相比于直接除掉我更简单一些。”
“不过怎么说呢，直接毁灭人类的话，一方面肃正协议也不是吃素的，另一方面等同于暴露在我的视野之下。”
而且林征作为一个曾经拥有人类身份的人，他相信人类的生存能力。
人类是一个很顽强的族群，即便是他们所熟悉的世界正在被异常所撕碎，但是他们仍然以极强的适应能力稳定的生存着。
他们如上古猿人认识并规避猛兽那样，逐渐开始认识和规避异常。
他们分析它们的性质，了解它们的触发逻辑，规避它们的危害，甚至从异常中提取应对异常的武器。
有人认为世界是在下行，但还有人认为总有一天异常会成为全新世界里的寻常。
就像是猛兽最终被关进动物园里那样。
他抬起头看着稍微有些愣神的白轻雪说：“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听懂了几成？”
白轻雪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把大拇指和食指捏起来：“大概这么多。”
林征默然无语。
不过他也没指望白轻雪能懂多少，毕竟这场战争是不能细想的，越是细想就越令人恐惧。
“总而言之，我不打算等着他们主动暴露自己，如果主动暴露，就说明他们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了，而且也要考虑到他们真的打算灭绝人类的可能性。”
“所以小白，我需要你的帮助。”林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