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蛊惑你了?”遥渺渺咽了咽口水,明明理直气壮却在刘彻委屈的眼神中变得心虚绵软,后仰到不得不以手撑地,来维持身体平衡。
“卿卿眉眼带笑看吾的时候,卿卿温柔回握吾手的时候,卿卿俏皮笑骂吾的时候,卿卿一颦一笑,吾皆觉得是蛊惑,否则吾怎么会满眼都只有卿卿,怎么会满心只想卿卿。”
遥渺渺手肘向后撑在地上,手脚绵软无力地往后挪移着,想要拉开和刘彻的距离。
刘彻却也双手撑在遥渺渺两侧,一句一步,倾身膝行地紧随在遥渺渺面前,压根不给遥渺渺起身逃跑的机会。
刘彻的话一字一字地敲在心坎上,遥渺渺吞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脸颊滚烫,一颗心随时都要从口中跳出来。
“刘彻。”遥渺渺艰涩地唤道,声若蚊呐。
刘彻在喉间“嗯”了一声,带动着胸腔共振,低沉磁性,余音绵长,惹得遥渺渺呼吸都无法抑制地急促起来。
“卿卿。”刘彻恍若未觉,一双眼紧紧的跟随着遥渺渺的眼睛,“吾本以为卿卿不回应吾也可以,可如今卿卿一回应,吾就慌了神。吾怕吾在时,卿卿会受委屈,吾怕吾不在时,卿卿会受欺负。卿卿怎可这般姗姗来迟?卿卿可知,吾有多怕不能陪卿卿共白首?”
遥渺渺沉溺在刘彻灼热深邃的目光里,忘了继续向后挪身体,直愣愣地看着刘彻俯身靠近再靠近,直至鼻尖相触。
遥渺渺抿了抿唇,似被蛊惑了般,意乱情迷间身体轻颤着仰头想去吻刘彻,不料刘彻竟然向后退开了少许。
遥渺渺呆滞片刻,缓缓睁大双眼望着刘彻,她细想了下刘彻所有的反应,都难以置信刘彻会躲开她。
“臭野猪。”遥渺渺旋即恼羞成怒,猛地推倒刘彻,一个翻身已经压在了刘彻身上。
“你敢耍我?”遥渺渺气急败坏地道,手上加重了力道,将未出鞘的蜀中剑横亘抵在刘彻的胸膛上。
刘彻没有丝毫挣扎,只一瞬不瞬地凝望着遥渺渺,目光灼灼如火。
遥渺渺毫不示弱,居高临下睨着刘彻,眼中尽是怒意和挑衅。
倒是刘彻先败下阵来,轻轻叹息了一声,刚抬了下手就见遥渺渺按了按蜀中剑,立马便将手放回身侧。
“卿卿,蜀中剑压制龙脉可不是这种用法。”刘彻笑着道,身体却躺着一动不动,带着一种任由遥渺渺处置的惬意悠然。
遥渺渺微扬下巴,垂眸俯视,眉眼清冷,没有说话。
刘彻眼神越加热烈,唇角笑意更浓,带着点点撒娇耍赖,有夹杂着期许试探:“回吾以吻,卿卿可想好了?”
遥渺渺闻言蹙了下眉,依旧没有动,眸光流转傲娇地打量着刘彻。
刘彻视线紧紧随着遥渺渺的眼眸而动,指尖微移勾起遥渺渺长袖扯了下,见遥渺渺只是瞥了眼又继续看着他,手指便开始胆大妄为地缓缓缘着袖口边缘而上,“卿卿这几日温柔回应,吾便已近癫狂,卿卿若再回吾以吻,吾怕是此生都无法放开卿卿了,卿卿愿意吗?”
遥渺渺眉眼缓缓柔软了起来,眼眸半阖似在思考。
“卿卿。”刘彻唤着,见遥渺渺不阻止,手指便继续缓缓攀缘略过了遥渺渺手中的蜀中剑,最后环住了遥渺渺的手腕,轻柔却坚定,“卿卿可愿回吾一个吻,从此不离不弃?”
遥渺渺闻言,眼眸微抬怔怔凝望着刘彻半晌,然后俯身慢慢凑近刘彻,两人唇瓣近在咫尺。
刘彻轻颤了下,迫不及待地仰头想要去亲吻遥渺渺,却被遥渺渺用蜀中剑按住。
刘彻有些愕然,却也顺从地躺回去,痴痴地等着遥渺渺吻上他。
可是遥渺渺却顿住了。
“卿卿。”刘彻嗓音低哑,带着急切的渴望和克制的隐忍,甚为惑人。
遥渺渺犹豫了下,再俯低些,两人刚鼻尖相触,便听见了刘彻呼吸急切凌乱了起来。
遥渺渺心满意足地舔了自己的唇瓣,狡黠一笑,然后缓缓直起身子。
刘彻吞咽了喉结,目光幽怨地盼着遥渺渺:“卿卿怎舍得如此待吾?”
遥渺渺得意傲娇地哼了一声,眼波流转潋滟妩媚,惹得刘彻心神荡漾,指尖摩挲着遥渺渺的手腕。
“卿卿要是还没想好,吾会耐心等卿卿的。”刘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扶上遥渺渺的腰际,语调低沉地蛊惑道,“这个吻吾不算卿卿的许诺,吻吾一下好不好?”
遥渺渺抿嘴摇头,但笑不语,满意地看到刘彻眼中的苦恼懊悔。
遥渺渺未再用力压着蜀中剑,刘彻却乖顺地不起身:“吾刚才只是怕控制不住伤了卿卿才躲开的,小殿下不赏赐一下吾吗?”
遥渺渺歪头想了下,在刘彻眼巴巴的目光中再次俯下身子,刘彻眼眸渐深,遥渺渺却将手肘撑在刘彻胸口,支着脸颊,就这般笑吟吟地看着刘彻。
刘彻刚平静下来的气息又凌乱了起来,气息不稳地道:“卿卿,赏赐呢?”
遥渺渺眨了眨眼,从怀里摸出吉金小野猪放在刘彻胸口。
“别说是吉金,就算是黄金,这么点大也是无法让大汉天子欢喜的,殿下恩赐总要让人开心才是。”刘彻目光落在遥渺渺的唇瓣上,所指之意不言而喻。
遥渺渺偏头一笑:“那你还想用它来讨好堂堂大汉的李夫人?”
刘彻闻言眼神一亮,微抿唇角,将吉金小野猪顺进自己腰带内侧后,想继续去牵遥渺渺的手:“堂堂的李夫人殿下,可还有恩赏?”
“人怎可贪得无厌?”遥渺渺拍开刘彻的手,悠然地打量起刘彻的容貌。
刘彻全然放松身体,满含笑意地任由遥渺渺瞧着,直至遥渺渺有些倦意转眸想要起身离开,刘彻连忙拉住遥渺渺的手道:“卿卿满意自己抓到的猎物吗?”
遥渺渺讶异地嗔了眼刘彻:“我什么时候抓到猎物了?”
满意地见遥渺渺重新看向自己,刘彻将遥渺渺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吾”。
遥渺渺噗嗤一笑,顺势摸着刘彻的脸颊:“我一个小女子可不会捕猎,何况还是这么大只的赤彘。”
刘彻偏头在遥渺渺手上亲了一口,微微用力阻止遥渺渺抽回手后,享受地用自己脸颊贴着遥渺渺的手心,感慨道:“女子啊,最善于观察、蛰伏,富有耐心而且懂得制造陷阱,一旦猎物落入陷阱,就会果断出手,是天生的猎人呢!”
“那云端下来的赤彘怎么会困在陷阱里呢?”手心的肌肤温暖柔韧,遥渺渺不禁有些爱不释手。
“那要看。”刘彻故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猎人给的诱饵够不够让吾眷恋不舍。”
遥渺渺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前狼假寐,盖以诱敌。最高明的猎人往往就喜欢伪装成猎物,我才不上当。”
刘彻轻笑着微微咬了下遥渺渺的食指指节,顺带还舔舐了一下,令遥渺渺浑身一颤,再不顾刘彻的拉扯,赶忙将手抽了回来。
“就算是猎人伪装成了猎物,此刻他也困锁在卿卿的蜀中剑之下,已是卿卿掌中猎物,卿卿怕什么?”刘彻笑得越发魅惑撩人,眉眼流转间粘稠拉丝。
遥渺渺偏头不敢再去看刘彻,可又舍不得不看,眼波流转间偷偷瞥了眼刘彻,见刘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像是早知她会忍不住偷看。
“我饿了,我先去吃晚膳了。”遥渺渺脸颊绯红,慌乱地想要起身。
刘彻坐起身一把将遥渺渺拽倒进自己怀里,刻意地凑在遥渺渺耳旁道:“卿卿真就半点都不顾及吾的死活?”
遥渺渺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心虚垂头道:“我哪里不顾及你的死活了?又不是不让你吃晚膳。”
“吾被卿卿。”刘彻故意拉长声调,欲语还休,直至遥渺渺视线慌乱闪躲,连耳尖都晕红开来,这才慢悠悠地道:“用这蜀中剑压着动弹不得,如何去吃晚膳啊?”
遥渺渺羞恼地抬头,恰见刘彻老神在在的促狭之色,立马回味过来,怒瞪了眼刘彻,慌乱地起身跑开了两步,又红着脸回来将已经滑落在刘彻腰腹的蜀中剑捡走。
刘彻仰面躺回地上,满脸尽是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