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渺渺本就绯红的脸颊更红了,白了刘彻一眼:“之前是老虎崽子,现在是小猪,哪有你这样吃醋的!”
“卿卿知道吾吃醋了,也不哄哄。”刘彻撒娇似地将脸往遥渺渺跟前凑,手上却也没停着,将小猪仔从遥渺渺怀里拨出去。
遥渺渺一噎,失笑道:“堂堂汉武帝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刘彻得意地撇嘴道:“吾只是仗着小殿下的恩宠。”
遥渺渺只觉得心中柔软,依偎进刘彻的怀里。
刘彻这才露出满意之色,睨着小猪仔得意地挑眉:“卿卿,吾想启用李广利,并将李延年召回长安。”
遥渺渺微怔:“为什么?”
“李广利和李延年都是卿卿,都是李漫兮的兄长,无论他们会不会觉得卿卿不是李漫兮,他们一生荣辱皆系在卿卿身上这点不会改变,他们是卿卿最忠实的拥护者。
李广利本就在军队,现在先提拔,等他立下军功再封为将军,便是卿卿在军中的势力。至于李延年,卿卿在宫中也该有自己的耳目,吾不想看见窦婕妤这种事情再发生。”
遥渺渺心头一暖的同时,也暗暗悚然一惊。
史书上李广利就是将军。
此刻,刘彻这一提议让遥渺渺有种历史不可更改,而既定的命运正向她逐步逼近之感。
历史上,李夫人在刘髆出生后不久就亡故了,后人从刘彻悼亡的《李夫人赋》中“秋气憯以凄泪兮,桂枝落而销亡”那句推断,李夫人死亡时间在秋季。
现在,刘髆已经出生,且已入秋季了!
察觉到遥渺渺的沉默,刘彻抚摸着遥渺渺的发丝道:“卿卿不喜欢吗?那吾再另外挑几个吧。”
遥渺渺对死亡没有多大惧怕,但依旧惶恐不安,下意识地抱紧了刘彻,交颈相靡着汲取刘彻身上的温暖。
刘彻见遥渺渺情绪低落, 掌心熨贴在遥渺渺的后脖颈:“是觉得冷吗?吾让人送件衣服进来。”
遥渺渺趴在刘彻肩上摇了摇头:“不冷,就是觉得有些乏了。”
刘彻侧首吻了下遥渺渺的发丝,怜惜道:“在吾身侧就不得不学会这些,卿卿后悔了吗?”
“就这么安排吧。”遥渺渺闷闷地道,“对了,李季呢?”
“他就由卿卿随意处置,生死皆在卿卿一念之间。”刘彻淡淡地道,杀意一晃而过。
“你看到我打他了?”
刘彻微微颔首,圈住遥渺渺的脖颈,将广袖盖在遥渺渺后背:“吾说过,吾一直都在。”
遥渺渺直起身子看向刘彻:“你不问?”
“不问。”刘彻摇了摇头,“卿卿不说,吾便不问。”
“这一点和帝王一点都不像。”
刘彻眉眼越加温柔:“那卿卿是希望吾问吗?”
遥渺渺相信如果她此刻说要李季死,刘彻定会下令,可不知为何,遥渺渺却犹豫了。
知道李季将来会杀人剜心,可知道就代表他有罪吗?毕竟此刻他还没有做。
“算了,就先这样吧。”遥渺渺轻轻叹息一声,俯身将小猪仔抱进了怀里。
刘彻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在遥渺渺看向他的时候已经隐匿无踪,轻笑着扯了扯小猪仔的耳朵,惹得小猪仔抗议叫唤。
“你再这样,连小猪都要讨厌你了。”遥渺渺威胁道。
刘彻不以为意道:“吾只要卿卿喜欢就好,他人的想法吾不在意。”
遥渺渺闻言不禁莞尔,故作不悦地拍开刘彻的手,将小猪仔护入怀中。
刘彻见状心念一动,俯身抱遥渺渺入怀道:“卿卿,给吾生个儿子好不好?”
“你家有王位要继承吗?张口就要儿子,不生。”遥渺渺脸颊微烫,慌乱地不敢去看刘彻。
“王位都是封的,不过吾倒有个皇位要人继承,卿卿给吾生个大汉天子可好?”刘彻越发地往遥渺渺耳畔凑,循循善诱地蛊惑着。
遥渺渺耳尖晕红,故作镇定地摸着小猪仔的猪蹄,可眼神却游移不定:“要生你自己生去,我才不生。”
刘彻轻笑出声,咬着遥渺渺的耳尖道:“吾需要卿卿帮吾生。”
“滚蛋。”遥渺渺推开刘彻的脸颊,“警告你,以后不许咬我耳朵。”
刘彻混不吝的戏谑道:“卿卿答应吾可以食玉的。”
“少偷换概念,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话语未尽,遥渺渺已经羞得埋进了刘彻怀里。
殿外雨声渐浓,显得钟磬之声越加幽远,似遥远岁月的回音,引得遥渺渺再次神情恍惚了起来,思绪似云雾逸散开来,悠悠地难以落在实处,又似这雨声纷乱不清。
这一神情落入刘彻眼中,令其莫名的有些慌乱,轻柔地抚摩着遥渺渺的脖颈引得遥渺渺回神后,刘彻才暗暗松了口气:“卿卿在想什么?”
遥渺渺抬眸看向刘彻,只觉得刘彻离自己那么近,又离得那么远,远得让她不由地心慌。她依偎进刘彻的怀里,假借观赏刘彻袖口的花纹,抓住了刘彻的袖口。
这一刻的沉默让刘彻眉头深蹙,他将下颌抵在遥渺渺的额头,感受着遥渺渺的温度,掌心下是遥渺渺颈间的搏动,他这才安心了下来,闭上眼贪婪地嗅了下遥渺渺的发间:“刚才听卿卿说乏了,吾抱卿卿去内殿小憩会吧。”
遥渺渺闻言一僵,睫毛轻颤正犹豫着。
刘彻误以为遥渺渺答应了,将小猪仔抱到地上后,小心地抱起遥渺渺往内殿走去。
小猪仔见遥渺渺俩开,哼唧哼唧地赶紧跟上,刚要进内殿却被刘彻伸脚拦住,拨到了一旁,等小猪仔好不容易站起来时,内殿的门已经被刘彻反脚关上,只能委屈巴巴地扒着殿门哼哼唧唧。
“小猪还在外面。”遥渺渺埋首在刘彻怀里闷闷道。
刘彻低头蹭了下遥渺渺发顶,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别理它,它都缠了你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