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理解R5的感受。
原本他带着这两万人是想要来壮大他们的那个基地的。
一旦基地壮大，哪怕我们知道了基地的存在，那么他们也能够倚仗基地与我们对话。
那个时候或许也会打着合作的旗号，只是那种情况下的合作就与现在大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会占据着一定的主动权，他们甚至可以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并捞取到足够的好处。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如果本着在大敌之前不生事端的心理，多半是会对他们妥协。
可是现在情况一下子变了。
他们的基地没了。
他们在这边的人也都没了。
而且他们还与总部也失去了联系。
所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知道燕柔已经与我们有了这层关系之后，他们便希望通过我们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或许在他们看来可以暂时给自己一个保障，临时找到了一个靠山吧。
他们真正惧怕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悄无声息就把他们的基地灭掉的那股神秘势力。
当然他们也很清楚，那股神秘势力并没有直接与我们为敌，毕竟这是我们的主场。
但他们却对R9和他的基地那样的一支孤军一点都不留情，直接是毁灭性的铲除。
由此可见R5相对于R9而言极具智慧。
而我们明明知道自己或许会被利用，最后也不得不认了。
“好吧，那我去一趟。”燕柔轻声道，临走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
燕柔离开了，老头看看浅浅和韩茹。
我对两女微微点了下头，她们也离开了房间。
老头去关上房门，然后说道：“江先生，之前提到的联络站的事情您看是不是能够先动起来？”
我看向他：“你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有多少？他们是不是就是你们联络站的成员？”
“当然不是，我们一共派出去了十二个人，两个小组，这些人原本就是负责打探消息的，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应该也快要回来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册到时候都会交一份到你们这儿来，不过……”
我问道：“不过什么？”
他苦笑一下：“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的人一般都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级别加一个代号，所以这样的名册对于你们而言好像作用并不大。”
这确实是一件头痛的事情，只是一个代号，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握这些人的更多信息。
哪怕就算是他把这个名册给我们，我们拿着似乎也没什么用。
我轻咳一声：“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说道：“这样，我们着重把管理层的人员进行重点登记，然后要求管理层的人都给自己起一个你们的名字，然后重新建立档案，而我会把他们的级别，编号以及他们的特殊能力进行标注，我们的R层是高级管理层，另外就还有一个q层是中级管理层，最后是A层，最低级管理层。A层的管理人员管辖范围大概是一百到二百人之间，当然，这个层级的管理人员也是有着很细致的分工的，这两万人中，光是A层的管理人员就差不多有一千多个，q层的也有一百来个，R层的就几个。主要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并不是邦国制的，而是组织制的，而且组织的程序也很简单，就是怎么简单怎么来，所以这样的层级看上去很粗糙，但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够用了，关键是我们很讲究层级制度，也就是说，同层级哪怕排位只比你高一位也会是你绝对的领导，你就必须要听从他的指挥。”
“可是R305对R168的态度让我感觉并非如此。”我实话实说。
老头说道：“那不一样，毕竟R168是在审查中，而R305则是受了R5的委托对她进行审查，所以才会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其实一旦审查结束，证明R168无过错的话，那么R305就必须对她无条件的服从。”
“嗯，我明白了，而你所说的你们的按级服从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如果R168和R167同时给R305下达指令，假如两人的指令相矛盾的话，R167的指令有优先级？”
“没错，就高不就低，上级的指令以最高级为准。当然，下级并非不能对上级产生质疑，一旦能够拿出证据证明上级有问题，我说的这个有问题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背叛了组织，或者做出了损害组织利益的事情，那么你可以提出质疑，然后就有专门的人负责审查。而我们职级的提升也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比如如果R9的罪名坐实，那么所有R级的人都会进一步。这么说吧，到了R级，一般想要提一个名次都是熬出来的。等着前面的人死或者犯错。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想着去动这样的脑筋，按级按名次逐一提升，这种机制下，你就算是把哪个高层拉下了水，你的提升也就是按部就班的上一位，可以说意义并不大。而且如果查出来你是诬告的话，那么死的人或许就是你自己。”
我听明白了，那就是在他们的组织构架当中根本就没有破格提升这一说法。
提升是按部就班的，所以就算你想要一下子上到某个位子上去都是痴心妄想，所以通过搞垮别人上位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我无法去评判这种制度的好与坏，但这种制度却能够让组织的架构相对稳定。
“不过你们这种提升制度对于对组织有特别贡献，立下大功的人好像不怎么公平。”我笑着说道。
“不，我说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对于你说的这种对组织有特别贡献，立下大功的组织自然还有另外的奖励制度，我们其实也有一套考评系统，那就是贡献值、能力值以及其他一些综合性指数来进行评判，当评判值高于水平值，组织同样也会给予层级的提升，如果评判值低于高平值，则会相应地降级或是降序。而且我们的考评并不是人为的拍脑袋，而是有一套完善的考评系统，由系统进行测评。”
“哦？”我不由得有些惊讶，听起来好像还不错，非人为考评，一切以数据说话，也就是说杜绝了一些人为因素。
他继续说道：“哪怕就是R9以上的这些决策人，都要接受这样的考评，而对他们的考评最为重要的一个数值便是决策的正确率评估，估计R9哪怕就算是没问题，这一次的决策正确率评估也会被拉下来。总之，他是肯定要退出决策层的了。”
“所以你如果想成为R9就必须比你前面那几位更加的努力，拿出更好的成绩来，对吗？”
老头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看向我，尴尬地笑道：“江先生说笑了，我前面可还有五位呢。”
“可是他们都没有你这样的机会，如果这儿的事情你能够办得漂亮，最后得到组织的认可，那么你完全是有机会的，对吧？”
他索性也不再扭捏，点点头：“是的，R5也希望我能够取代R9，所以我才会这般迫切地希望江先生能够给予我们帮助，让我们重新建立联络站与基地，也算给总部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笑了，看来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人就有江湖。
我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的总部出了问题的话，你们做得再好，说不定最后也只能重蹈覆辙，得到如同R9一样的结果。”
他抿了抿嘴：“可是我们与总部失去了联系，就算没失去联系，我们此刻也无法影响到总部，所以就算是知道总部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也没有一点办法。除非能够联络上总部，而且与我们取得联系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人。”
看来他们也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我说道：“想想吧，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对于你们而言就如同头上悬了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得还会把我们也给炸了。”
他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当然也很清楚，我说的是事实。
他们若不想像R9那样被出卖掉的话，就必须先把总部的麻烦给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