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陈华看了看刘海洋，叹了口气说，“这小姑娘在救助站名气可不小呢。”
“她跟许文一起唱歌，特别受群众欢迎。”
“她还会跟着妇女们烧饭揉面，特别是做窝头做得十分熟练。”
“而且她每次第一个窝头都是专门保留。”
听到这儿，刘海洋看向手里包，感到它沉重无比。
“这些孤儿未来怎么安排？”
听见问话，陈华嘴角浮起微笑。“政府已经发布通知，针对这批孤儿优先协商抚养方式。如果亲戚愿意接受抚养将给予补贴。没有亲属的话，也会安排领养家庭。”
“直接由集体收养不行吗？”
刘海洋突然问道，连他自己都觉得紧张起来。“因为灾情范围过大无法全面收养。”
“那晓霞怎么办？”
陈华摇头，“她妈妈早就去世了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大家并没有感到孤独。从对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张老道的讨论开始，聊到了工程师沈林，以及如何像在西北地区一样将人员聚集在一起进行一次技术和技能的比拼。这一点杨小涛也非常认同。毕竟沈林在航空研究院工作，且是刘老师的得意门生，借用他几个月应该不难。
讨论完这些问题后，话题转到了机械厂的发展上，听到厂里取得的成就，陈大勇不得不由衷佩服。尤其是在高端机床的研发方面，陈大勇之前的金陵机床厂曾经国内名列前茅，但在这种先进机床面前仍然相形见绌。因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
接下来谈到了飞机发动机的话题，杨小涛概述了自己的设计理念，而陈大勇只能听懂大概的内容。事实上，他们负责的发动机研发项目，通常是为了与新机型同步开发的。
“说到发动机，我还从未见过完整的飞机设计图。”陈大勇无奈地感慨道。
“你说什么呢？”杨小涛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做的是发动机，要什么飞机图纸啊，发动机的设计方案还不够用吗？”
这番话让陈大勇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回想起张主任曾经分析过的：杨小涛所设计的可能是实验性质更强的型号，从基础做起，逐步改进。相较之下，他们的发动机则是在联盟已有技术上发展的。因此，杨小涛所做的似乎是较早版本的研发，尽管这个过程本身不是不对的，但在资源耗费上却显得过于奢侈。国家需要的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快进步。意识到这点后，陈大勇对此并不意外。
但作为老朋友，他提醒道：“我们开发的每台发动机都需要匹配整架飞机的要求，不能割裂看待它们之间的关系。飞机需求直接决定了发动机的标准。”
“这也意味着，在现有的条件和环境中，我们必须了解飞机的设计来优化我们的引擎。”陈大勇解释说，并透露出一些无奈的情感。联盟能同时设计几款引擎和几型飞机来进行对比优化；然而对于国内来说，一切都始于仿制——有时即使产品完成了也可能面临严重的安全隐患。这一切都是昂贵的学习成本，因为资金并不是无限的。
杨小涛原本想反驳，但他渐渐意识到，问题不仅仅是个别部门间的协调不当或是资源配置的问题，而是根本上缺钱，缺少巨额资金支撑这样长期高强度投入的高科技项目。
尤其是当追求更好的发动机性能时，其烧钱的程度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但这种烧钱是有必要的。模仿无法超越别人，只有自主探索才能走出真正的创新之路。
最后，杨小涛坚定地说：“我们不能再继续走在仿制的路上。”
“我们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特色的道路。”杨小涛的话让陈大勇点了点头。“但是眼下，我们先解渴再说。”
车轮缓缓行驶，确保车内乘客舒适，终于在一个午间到达目的地附近，四九城郊区。
之前通讯只恢复了主干线路传输的消息，所以厂里并不知道杨小涛一行人已经回来。进城时每个人的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苗苗醒来看到外面高楼林立、树木葱郁、阳光明媚，感到新奇与温暖。四九城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陌生而又充满活力的地方。杨小涛安慰她说不要担心新的家庭会喜欢她的。一路上大家也纷纷给苗苗加油打气。下车后，一行人顺利回到了胡同口并受到邻居们热情招待。
走进家门的时候，院中一片热闹。冉秋叶正在和家人一起玩耍。见到丈夫平安归来并且带着一个小女孩回来，心里一喜又添疑虑。听完事情经过后，冉秋叶立刻理解了情况的严峻性，并温柔抱起了哭泣的苗苗，给予她母亲般的关爱。这一刻也让家里其他人感动，大家齐声欢迎新的成员到来。自此之后，苗苗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众人心中早有预期，听到秋萱这样说，并不觉得意外。以秋萱平日里的为人和处事风格，大家早就预见到这个结果。
杨晓东看着这一切，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心中满是感动。他虽然对秋萱的态度有所准备，但此刻依然充满感激。这种感激之情很快化作相知相爱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两人三观契合带来的效果。他从不需要为家庭琐事烦恼或分散精力。
一旁的兰萍深吸一口气，朝杨晓东竖起大拇指：“小杨，你这件事做得很漂亮！”
“兰萍姐，如果你在场看到那种情况，也会这么做吧。”
杨晓东说完后，兰萍等人默然无语。
“那老李呢？”
“大概又忙着吧，反正他在家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兰萍也不清楚这家伙去了哪儿。不过只要想到这人一年在家的日子都很少。
“晚上过来吃个饭，我给你们介绍我的女儿。”
杨晓东笑着说，兰萍看着屋内正在交谈的母亲与女儿，随即点头道：“肯定会热闹的。我家老李藏着的一坛好酒也拿出来喝，让他今夜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