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江文昊在她身旁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参悟得如何？”
陆娴抬手，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顿时有细小的符文在虚空中闪烁：“已经摸到门槛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江文昊闻言，翻手祭出天轨仪。仪盘下方星图流转，浮现出一串金色符文：
“确实很久。”江文昊翻手祭出天轨仪，仪盘下方星图流转，骤然浮现一串刺目的金色符文：
倒计时：十五天六个时辰
阵眼损毁：木星（55%）
连锁反应预警：土星阵纹开始紊乱
“外界已过七日，”他收起天轨仪，声音沉了几分，“塔内时光，整整七年。”
陆娴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七年光阴在她感知中竟如白驹过隙，唯有那些融入神魂的符纹道韵，无声诉说着时光的重量。
“难怪……”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总觉得识海里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江文昊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累吗？”
陆娴摇头，反而握紧了他的手：“你呢？在熔心渊……”
“收获不小。”他简短答道，却见她目光灼灼，显然不满足于此。
江文昊无奈一笑，只好补充道：“圣人境后期，还……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他正犹豫要不要细说体内那十个光点的事，却见陆娴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颊。
“你身上……”她轻嗅两下，皱眉道，“有硫磺味。”
江文昊一愣，随即失笑：“在岩浆里泡了七年，难免沾上些味道。”
陆娴却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皮肤倒是更好了，比我的还光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
江文昊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眼中笑意更深：“陆大学霸这是在嫉妒？”
“谁嫉妒了！”陆娴抽回手，却掩不住嘴角的弧度，“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偷用了什么美容秘方。”
两人相视一笑，七年时光造成的微妙生疏，在这熟悉的调侃中烟消云散。
江文昊忽然正色：“说真的，感觉如何？连续修炼七年……”\"
陆娴沉思片刻，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画着符文：“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全是符纹流转。醒来时，那些知识已经成了本能。”
她抬头，眼眸深处似有无数细小的光点明灭不定，发丝垂落的瞬间，周围空气突然出现细微的扭曲，像是有无数不可见的丝线正在她视线焦点处交织又消散。
“最奇怪的是，”她轻声道，“我好像能感知到事物，在某个瞬间同时存在的所有可能性。”
说话时，她左颊的梨涡若隐若现，腕间那道淡青色细纹微微发烫，却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常。
周围的光线似乎在她周身产生了微妙的折射，让她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像一幅正在不断自我修正的全息影像。
江文昊呼吸微滞，随即展颜一笑：“看来这七年，某人进步比我还大。”
陆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困惑：“等等……昊哥，七年不吃不喝，我为什么没觉得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变化的纤细手掌，“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消瘦。”
清澈的杏眼里带着七年沉淀下的沉静，却也掩不住此刻的匪夷所思，这完全违背了她过去十六年建立的生命常识。
江文昊看着她难得流露出孩子气的困惑神情，忍俊不禁。
他指尖凝聚出一缕淡青色的灵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看见了吗？这才是你最根本的‘食物’。”
陆娴狐疑地凑近那缕灵气，鼻尖几乎要碰到：“食物？你是说，这缕……光？”
她下意识地伸出指尖，想要触碰那缕灵气，却在即将接触时顿住，“这看起来就像……一团发光的空气。”
“错。”江文昊指尖微动，灵气如活物般流淌变幻形态，“这是维系我们这个宇宙最基础的能量本源之一。”
见陆娴仍一脸怀疑，他继续解释：“你修炼时天地灵气被你的生命场能捕捉，然后分解转化，为你提供生命所需的一切能量。”
陆娴突然伸手截住那缕灵气，感受着它在掌心游走的微痒触感：“所以，我的身体会自动把这些灵气，转化成葡萄糖、蛋白质这些营养物质？”
“比那更直接。”江文昊眼中闪过赞许，“它本身就是最纯粹的能量形式，你修炼了万象自在经，细胞已经进化到可以直接吸收利用灵气，跳过了复杂的生化反应过程。”
陆娴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微微收拢又舒展：“难怪，我感觉身体比之前轻盈了许多。”
她忽然抬起眼睑，“等等，那我的消化系统岂不是……”
“别担心，”江文昊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你的体质已经完成了全面进化，只会更加完美，绝不会退化。”
“现在明白了吧？你可是享受了整整七年的‘分子料理’——直接从宇宙本源汲取能量的那种。”
陆娴轻哼一声：“那我是不是该感谢这‘宇宙级’分子料理，连卡路里都不用计算？”
“不仅如此，”江文昊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考虑到你七年没尝过人间烟火，我特意准备了……”
陆娴眼睛一亮，还没等他说完就抢过玉盒：“枣泥山药糕！”
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随即幸福地眯起眼睛，“天啊，我差点忘了食物可以这么好吃……”
江文昊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过……”
他忽然凑近，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碎屑，“欢迎回到人间，我的小仙女。”
陆娴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耳根微热，低头又咬了一口枣泥山药糕，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