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 比了个 oK,把围巾礼盒塞进背包,又把裱花嘴、食用金箔、草莓酱统统检查一遍,才在大叔的催促下跳上小电驴。
临出门前,她回头冲 Gorya 喊:“给我留一面空墙,我要贴照片!”
Gorya 笑着应声,转身已经搬来扶梯,“哒哒哒”爬上拱门顶端。大叔在下面扶着梯子,仰头递工具,像一位忠诚的后勤部长。
winnie 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像只兴奋的小鹿蹦出花店。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凉,她却觉得浑身都在冒热气——一半是为 Kaning 的生日,一半是因为突然冒出的“拜访 mJ 父母”计划。
她低头看看手机:7:40,手工烘焙教室刚开门,时间刚刚好。“叮铃——”
推开玻璃门,一股暖洋洋的黄油香扑面而来。前台小姐姐正往展示柜里补货,抬头笑得像刚烤出的:“早上好!是想亲手做蛋糕吗?”
“嗯!”winnie 把碎发别到耳后,“今天先做给朋友,过几天还要再做一份拜访家长的,可以一起学吗?”
“当然!”小姐姐在电脑上飞快敲了几下,“今天有一对一教学,额外收 300 泰铢材料费,您看可以吗?”
“完全没问题!” winnie 立刻扫码付款,像生怕名额飞了。烘焙师是位围着樱花粉围裙的大叔,姓 Krit,说话自带烤箱的温热感。他先带 winnie 洗手、消毒,然后递给她一张流程表:
“今天做 6 寸草莓酸奶慕斯,步骤简单,味道清爽。过几天再做拜访家长的,可以升级成覆盆子巧克力淋面,端庄又讨喜。”
winnie 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第一步:烤胚。Krit 把分好比例的鸡蛋、低筋面粉、细砂糖推到她面前:“先打蛋黄糊,再打发蛋白,翻拌要像写‘J’字,温柔一点。”
winnie 握着打蛋器,手腕带着昨晚织围巾的酸痛,却依旧认真。蛋白霜在她手下慢慢变成云朵,她忍不住小声欢呼:“原来云朵是甜的!”
第二步:切片草莓。她挑了最红最饱满的几颗,一边切一边想:Kaning 最爱酸甜口,草莓再多放一层!
想到 mJ 的妈妈喜欢微苦回甘,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下次做巧克力胚时,可可粉要换成 70% 的黑巧。
第三步:打发淡奶油。Krit 把冰水盆推过来:“奶油怕热,隔着冰水打,纹路才漂亮。”
冰凉的金属盆贴着 winnie 的小臂,她忽然想起 mJ 的手掌温度,心里一暖:到时候在蛋糕顶层悄悄挤一颗小爱心,就当暗号。
时间悄悄过去。当淡粉色的慕斯液倒入模具,表面轻轻晃成镜面,winnie 忍不住举起手机拍照:蛋糕胚像云朵枕头,草莓片排成玫瑰形,最上面撒了一层糖粉,像初雪落进花田。“冷藏四小时就能脱模。”
Krit 把模具贴上写有“KANING”的小旗子,又递给她一个金色礼盒,“过几天再来,我教你做‘家长版’的覆盆子巧克力,保证端庄又讨喜。”
winnie 道了谢,抱着礼盒蹦出门。阳光落在她脸上,像给疲惫也镀了一层糖霜。她心里悄悄排好日程:
今天 15:00 花店惊喜 → 周三晚拜访 mJ 父母 → 周末还要再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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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焙教室的冷气还在嗡嗡作响,winnie 把最后一朵奶油雏菊点好花心,才终于直起腰。
不锈钢台面上一左一右摆着两个六寸蛋糕:左边草莓酸奶慕斯雪白里透出淡粉,右边覆盆子巧克力淋面像深夜的丝绒。
她小心地给它们套上防震透明罩,手指在丝带末端打了个对称的蝴蝶结,像给两位即将赴约的小公主系好领结。
手机就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mJ”两个字闪得她心跳快半拍。“喂?”
她压低声音,却还是藏不住雀跃。“winnie,”
mJ 的嗓音透过电流,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我爸妈把明天的午饭提前到十一点,可以吗?”
“十一点?”winnie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下午一点四十五,时间绰绰有余,“当然没问题!而且……我刚好亲手做了一个蛋糕,明天带去给你们当饭后甜点。”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即 mJ 的声音拔高,像风吹动玻璃杯:“你亲手做的?真的?”
“嗯哼。”她用指腹擦掉盒角不小心沾到的奶油,“覆盆子巧克力,低糖,不会腻。”
mJ 低低地笑,声线温柔得像刚化开的巧克力:“我爸妈肯定喜欢。那明天我去接你,十点四十,不许赖床。”
“遵命!”winnie笑着答应,余光瞥见教室门口又有新学员进来,连忙补一句,“先挂啦,Kaning 的生日趴三点开始,我得赶去花店布置。”
挂断电话,她把覆盆子蛋糕装进印有冰袋的保温袋,又在外面贴了一张“mJ 爸妈专用”的小便签,这才小心地放进冰箱最里层。
草莓酸奶慕斯则被放进另一个保鲜盒,贴上“Kaning 21st”的爱心贴纸,准备稍后带去花店。做完这一切,她脱下围裙,冲烘焙师 Krit 挥挥手:“谢谢师傅,明天见!”
Krit 笑着递来一张湿纸巾:“路上慢点,奶油公主。”两点零五分,winnie拎着保温袋走出烘焙教室。
阳光像细碎的糖霜落在她睫毛上,她深吸一口带着面包香的空气,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柔软的蛋糕胚上。
离与 Gorya 约好的“惊喜布置时间”还有整整一小时,时间不紧不慢,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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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 提着蛋糕盒刚踏进门,就听见花店里“叮铃”一声脆响。冷气混着花香扑面而来,大叔和 Gorya 正踩着梯子往拱门缠最后一圈暖白灯串。
雏菊、满天星铺了一地,像打翻的星屑。“蛋糕来啦!”
winnie 把保鲜盒塞进冰箱,顺手系紧围裙,三下五除二加入布置:把星星罐放在蛋糕转盘中央,再把写好的“happy 21st Kaning”小旗插进花泥。
三人分工默契,不到二十分钟,暖棚里灯光柔得像傍晚六点的海,雏菊顺着灯线一路开到天花板。
大叔抹了把额头的汗,瞥一眼手机:“两点整,Kaning 四点交班。关灯,埋伏!”
啪嗒——主灯熄灭,只剩灯串的点点星光。Gorya 拉着 winnie 躲进收银台后,大叔猫着腰钻进花架间的空隙,手里攥着礼炮拉绳。
空气里混着奶油和泥土的甜,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嗡嗡”的呼吸。
秒针滴答,日光悄悄转斜。两点四十、三点十五、三点四十五……门外的风铃终于“叮铃”一声脆响。
Kaning 把耳机塞进兜里,慢吞吞地往花店走。
七月的太阳像放大镜下的灯泡,把影子压成薄薄一片。她低头滑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用红圈标着——7 月 19。
她又确认了一遍,心里却空落落的:爸妈凌晨发来的转账红包和“宝贝生日快乐”语音,像往年一样简短;时差 twelve 小时,他们此刻大概还在实验室里对着数据。
“今年又得一个人过吧。”她嘟囔着踢飞一颗小石子,石子滚进排水沟,声音闷闷的。拐进熟悉的巷子,花店的招牌远远就能看见。
可今天奇怪——铁卷门只拉到一半,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亮灯,也没有往日飘到街角的花香。
Kaning 心里“咯噔”一下:大叔从不迟到,更不会忘记给她排班。她把水桶换到左手,右手点开聊天界面,确认没有收到“今日休息”的通知。
“不会是摔了?还是突然生病?”越想越慌,她小跑两步,额头抵在玻璃门上往里看——黑得像个深洞,只隐约看见花架的影子。“大叔?”她试探地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空调外机嗡嗡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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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 Kaning 摸出手机准备拨号时,“啪”的一声,灯突然全部亮起——
暖白的灯串像被谁瞬间点燃,沿着拱门一路蜿蜒到天花板,又顺着墙面垂下,闪着细碎的星。雏菊、满天星、粉白气球从货架顶端倾泻下来,像一场预谋已久的花雪。
正中央的小圆桌上,草莓蛋糕顶着 21 支蜡烛,烛火轻轻摇晃,奶油的甜香混着花香扑面而来。“Surprise——生日快乐!”
大叔从收银台后蹦出来,礼炮“砰”地炸开,彩带纷纷扬扬;Gorya 高举装着 365 颗星星的玻璃罐,笑得比灯还亮;
winnie 把奶白色围巾抖开,像抖开一朵云,直接绕到她脖子上。
Kaning 愣在原地,水桶“哐当”落地,水花溅到脚踝。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哽咽。
“你们……怎么……”
“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过生日?”Gorya 把星星罐塞进她怀里,“一天拆一颗,明年今日我们再一起拆第 365 颗。”
大叔揉了揉她发顶:“傻丫头,店可以不开,生日必须热闹。”
Kaning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是咸涩的,而是带着草莓蛋糕的甜。她抬手胡乱抹脸,却越抹越花,像只委屈又幸福的小花猫。“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声音哽咽得几乎碎在空气里。Gorya先一步上前,把她抱了个满怀,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傻瓜,生日就该笑,哭什么。”
说着,自己却也有点红了眼眶。她侧过身,把Kaning推向大叔,“要谢就谢大叔,是他把店都关了,还一早陪我们吹气球。”
Kaning转向大叔,深深鞠了一躬。大叔忙不迭摆手,围裙上的向日葵图案跟着晃:“小事小事!你们几个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天就算我闺女二十一,店不开也值!”
他故意粗声粗气,却掩不住眼角的柔光,“好了好了,再哭奶油都化了,先切蛋糕!”winnie已经把刀递到Kaning手里。
六寸草莓酸奶慕斯被烛火映得粉粉嫩嫩,表层一圈新鲜草莓像小小的心形红宝石。
Kaning屏住呼吸,一刀切下——奶油柔滑,胚体松软,草莓的酸甜瞬间在空气里炸开。第一块递给大叔,第二块给Gorya,第三块给winnie,她自己才捧起小小一角。
一口下去,冰凉奶香混着草莓籽的轻脆,她忍不住弯起眼睛:“好好吃!winnie,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
winnie被夸得耳根通红,小声嘀咕:“昨晚差点把厨房炸了三次……”
惹来一阵大笑。蛋糕很快见了底,只剩一圈草莓蒂和零星的奶油。大叔擦擦手,朝Gorya努努嘴:“轮到你们的礼物啦。”
Gorya先从桌下捧起那只装满折纸星星的透明玻璃罐。罐口系着薄荷绿丝带,灯光一照,三百六十五颗星折射出七彩微火。
“一天拆一颗,”她郑重地递给Kaning,“每颗星里都有我写的一句话——冷笑话、小愿望、免生气券……拆完刚好到我们毕业。希望接下来一年,你的每一天都有小惊喜。”
Kaning抱紧罐子,仿佛抱住了整片银河,鼻尖又酸了。紧接着,winnie把奶白色围巾抖开。
柔软的羊毛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尾端坠着两簇短短的流苏,像小小的雪团。
她踮脚替Kaning围上,一圈、两圈,然后系了个松松的结,正好垂在胸口。“我偷偷量过你去年冬天那条旧围巾的长度,这条更长一点,可以把下巴也埋进去。”
她声音低却笃定,“以后每个冷风天,你把它围上,就当我在给你捂耳朵。”围巾还带着淡淡的椰奶香,Kaning把半张脸埋进去,眼泪终于滚下来,却混着笑意。
她一手抱星星罐,一手攥围巾,像抱住整个冬天的暖。
大叔适时端来四杯冒着热气的柠檬红茶:“来,为二十一岁,为不缺席的朋友,为以后每一个生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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