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猩群全部吃饱后,在鸿盛的召集下,立即来到了它的身边。东风狂和吕丹丹、小翠待在原地未动,其他五人则去战场中,收集有用的材料去了。
夕阳的余晖为沙漠披上一层血色纱幔,二十多个结丹期猩猩,乖乖排成一列,毛发上的血痂,在暮色中泛着暗红光泽。
最前面的猩猩攥着断指,伤口还在渗出淡绿色的脓水,却在看到吕丹丹时,乖乖地蹲下身子,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活像只等待投喂的幼犬。
“丹丹,先治这只断指的吧。”东风狂传音时,目光扫过鸿盛所在的方向。吕丹丹点点头,双手掐诀,灵力包裹住猩猩的整条手臂,瞬间止住了脓血。
她在众多丹瓶中,取出了一枚玉瓶,倒出一些灰黑色的粉末敷在伤口上,那猩猩猛地抖了抖,喉间发出惊喜的呼噜声,粉末所过之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东风狂传音道:“丹丹,救完这个猩猩后,就说丹药不够了,剩余的伤者,暂时治不了了。”
吕丹丹一边检查伤员的伤势,一边传音道:“只治疗一个伤员太假了,至少得救三个,否则就太明显了。”
传音完毕,吕丹丹和小翠,继续有条不紊的给伤员治疗伤势,东风狂则在一旁,给双方做着翻译,同时还和方逍遥等人,传音交流着其它事情。
鸿盛坐在三丈外的沙丘上,庞大的身躯将夕阳切割成碎片,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吕丹丹忙碌的身影。
当第五只猩猩捂着受伤的手臂归队时,它满意地捶了捶胸,发出闷雷般的笑声,身后九个元婴期猩猩也跟着捶胸,声浪震得沙地上的火鸦残羽纷纷扬起。
“该第六个了。”小翠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指尖在丹瓶上轻轻一叩,二十多个空瓶“哗啦”一声倒在沙地上,月光洒在瓶底残留的药粉上。
吕丹丹见状,神色自若地取出白色布条,指尖却在鸿盛的注视下故意顿了顿:“风狂,冰魄花只剩半株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凝血散也见底了。后面的伤员先这样吧,等有了炼制丹药的灵草后,再行救治吧,小翠,先给它们简单包扎一下。”
东风狂转身时,脸上已堆满无奈。他摊开双手,向鸿盛比划着空药瓶:“鸿盛族长,疗伤用的丹药没有了,治疗只能暂时到这儿了,剩下的伤员,只能先简单包扎下,以后再说了。”
“不行!我的族众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如果出现意外该怎么办?”鸿盛的巨掌猛地拍在沙地上,震得吕丹丹手中的布条都飞了起来。
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庞大的身躯几乎将吕丹丹笼罩在阴影里,却在触及她平静的目光时,突然放轻了声音,“我的族众不能有事...你们还需要什么?”
东风狂无奈的说道:“鸿盛族长,我们也没有办法,上次救治你们的伤员,就用了大部分的丹药,现在没有原材料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先等等看了,等我们再遇到其他修士,和他们交换点丹药,或者灵草,再重新炼制丹药吧。”
鸿盛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猩红的小山,缓缓走向其他九个元婴期红毛猩猩。它们围成一圈,压低身子窃窃私语,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偶尔警惕地瞥向东风狂等人。
鸿盛突然用力捶了下胸口,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其余猩猩这才不情愿地咧开嘴,从喉间艰难地吐出一个个储物镯,每吐出一个,都伴随着一声不甘的闷哼。九个元婴期猩猩,分别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储物镯,交给了鸿盛。
“小风,接着!这是我们捡到的,你们看下,里面有没有你们需要的丹药或灵药?”鸿盛大踏步走来,十只储物镯如十颗流星般砸在沙地上,溅起一片烟尘。
它猩红的毛发随风狂舞,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知是肉痛还是故作大方。
盛天等人刚从战场归来,看到这一幕,方逍遥挑了挑眉,金色灵力在指尖若隐若现;夕瑶则紧紧攥着几簇火鸦羽毛,眼神中满是谨慎。
东风狂深吸一口气,袖袍猛地一挥,十只储物镯如被无形的手牵引,齐刷刷飞入他掌心。
当第一缕灵力注入储物镯时,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众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眨眼间,沙地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闪烁着幽光的金属矿石、刻满符文的法宝残片、沾满泥土的药瓶,还有几卷泛黄的书籍在风中微微颤动。
“这是... 万剑宗的令牌!” 狄令仪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玉手轻挥,一枚刻着古朴剑纹的令牌飞到掌心。
她的眼睛瞬间发亮,手指轻轻摩挲着令牌边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这些猩猩没少和人类修士打交道。”
吕丹丹则蹲下身子,素手如蝴蝶般,在丹瓶和灵草间翻飞。她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打开一个玉瓶闻了闻,立刻嫌弃地皱起鼻子。
“普通回灵丹,杂质太多,不值一提。”她又捏起一株蔫头耷脑的灵草,失望地摇头,“这七叶兰药性几乎消失殆尽,真是可惜了。”
东风狂的目光,却被一堆散发着奇异光泽的金属吸引。他蹲下身子,指尖拂过一块表面布满螺旋纹路的赤金色矿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好东西!” 他低声自语,袖袍一卷,将所有金属和法宝残片归为一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沙漠中格外悦耳。
他心中暗道:“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啊!这回又有了一些法宝和金属材料,以后又可以炼制剩余的四面护盾了。”
吕丹丹同样把各种丹药和灵草,分门归类放到一侧,其余的普通材料,则被堆到了一旁。吕丹丹向东风狂点了点头,东风狂又打开了第二个储物镯。
随着第二个储物镯被打开,众人的期待瞬间化为失望。寥寥几十颗中品灵石散落在地,旁边躺着几瓶不知名的丹药,瓶身布满灰尘。
方逍遥摇头苦笑一声,“这是哪个苦命散修的家当,真是太穷了!”而当第三个储物镯中的物品出现时,盛天放声大笑,“就这点东西?还没有我的东西多!”
当第七个储物镯的白光散尽时,方逍遥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如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沙地上,一枚刻着山岳纹路的令牌。
他挥手一招,令牌被他摄入手中,指尖在令牌上方停顿片刻,猛地将其攥入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我们山河五岳宗的弟子令牌。”他的声音低沉如冰,透着难以掩饰的杀意。
东风狂与吕丹丹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杀意一闪而现。东风狂转身时,他看向鸿盛的眼神冷得能结冰:“鸿盛族长,这储物镯的主人是我同门。”
他的比划动作格外用力,每一根手指都像淬了钢,“他的遗物,我必须要带回宗门,至于里面的资源 ——” 他顿了顿,“我们只取丹药和灵草。”
鸿盛的耳尖猛地缩了缩,庞大的身躯向后微微倾斜。它干巴巴地比划着,巨掌在空中划出模糊的弧线。
“这些储物镯,都是我们捡到的!我族从不主动攻击人类!”它的眼神飘向别处,喉间发出一声轻咳。“既然这个储物镯是你们宗门的,那你们就留着好了。”
接下来的储物镯打开时,气氛愈发压抑,除了万剑宗外,青山教、御灵教、合欢宗的令牌也相继出现了。
当合欢宗的令牌出现时,狄令仪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东风狂将合欢宗的储物镯,交给了狄令仪,让她代为保管。
吕丹丹在一旁察看着各种丹药和灵草,与小翠和夕瑶交流沟通着一些注意事项,有了这些丹药和灵草,治疗伤员又可以继续进行了。
“小风,与你们有关的储物镯,你们留着就留着吧。”鸿盛的比划动作带着明显的讨好,巨掌小心翼翼地指着堆成一堆的金属材料。
“用这些材料,能给我们打几件称手的兵器不?”它的眼神扫过方逍遥手中的令牌,迅速移开,“拳套就行!要带尖刺的那种!”
东风狂盯着鸿盛泛着血丝的琥珀色瞳孔,心中冷笑 —— “好你个红毛猩猩,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个人类修士,居然还想让我帮你们炼制兵器,好,我给你们好好的炼一下。”
他指尖轻轻一挥,一块赤金矿石飞到空中,被他的婴火瞬间熔成金水:“鸿盛族长,这些材料的确可以炼制一些兵器,不过这些材料有点少啊,估计炼不出多少件兵器,你看你们想炼什么,给谁炼?”
他的声音带着虚假的遗憾,“给族长打个头盔如何?”他随手捏出一个扭曲的金属框架,“加上拳套,刚好凑一对?”
鸿盛说道:“小风,你先给我和其他九个长老,炼制拳套或长棍吧。”东风狂说:“你们的身体这么庞大,我估计这些材料,也就够炼一到两个人的兵器啊!”
鸿盛想了想说:“没事,你们先炼制吧,炼完后再说。”东风狂说:“这样吧,我先给你炼制一个头盔,护着你的脑袋,然后如果还有材料剩余,我们再给你炼制一副拳套,你看怎么样?”
鸿盛说:“好,你先炼个头盔看看,要很拉风的那种。”东风狂说:“没问题,绝对会令你非常满意的。”
夜色渐深时,和东风狂差不多高的头盔终于成型。这是个狰狞的金属头盔,金黄色为主色调,顶部插着三根尖锐的火鸦翎羽,两侧则装饰着狰狞的猿首浮雕。
鸿盛看着头盔非常满意,这是按照他的要求打造的,它迫不及待地扣上头盔,对着夕阳转动脑袋,结丹期猩猩看到鸿盛的带着头盔的模样,发出阵阵惊呼。
“怎么样?酷不酷?帅不帅?”鸿盛的比划动作带着得意,巨掌拍得头盔 “咚咚” 作响。东风狂强忍笑意,郑重地点头。
他心中却在盘算 —— 等这头盔在战斗中,突然发生意外时,不知道这只红毛猩猩会是什么表情?
东风狂传音道:“逍遥、盛天、袁师妹,我们再用剩余的金属材料,给它炼制一副拳套,让它再拉风一些!”说完,他看向其他九个元婴期猩猩,它们的脸上有既羡慕,也有嫉妒。
方逍遥双手抱臂,眼底寒芒闪烁:“东兄,这不是给虎添翼?”他的目光扫过猩群中的鸿盛,“等它装备齐全,翻脸时我们怎么办?”盛天则握紧银钢刀,眉头拧成个“川”字。
东风狂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余光瞥见鸿盛正好奇地凑过来,巨掌几乎要搭在他肩头。
他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神识传音时语气沉稳如渊:“袁师妹,这次得靠你了。”他的目光落在袁素月的眼睛上,那里正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位阵法师每次遇到挑战,总会露出这般神采。
袁素月传音道:“东师兄,我懂。我会在拳套的表面刻上防御阵纹,内里嵌入三道隐匿禁制,再设个触发机关......”
她喃喃自语,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保证它们用得顺手,关键时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却让其余人都心领神会。
盛天传音道:“东兄,袁师妹,它们是猩猩,不是人类,它们哪里会懂这些呢,只要做的好看点,实用点就可以了!”
东风狂传音道:“还真是,我把它们当成同类了,不过它们的思想和我们差不了多少,还是谨慎点好,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不远处,吕丹丹正盘坐在地,给一只结丹期猩猩治疗伤口。她转头看向这边,与东风狂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
狄令仪的散魄琴悬在半空,琴弦自动震颤,为伤员弹奏着舒缓心情的音波;夕瑶和小翠则配合默契,一个调配药膏,一个用白布给伤者包扎。
鸿盛凑到锻铸造炉的边缘,庞大的身躯投下巨大阴影,好奇地盯着袁素月手中翻飞的刻刀:“小风,这个女娃儿在做什么?她在刻什么呢?”
它的比划动作带着疑惑,喉间发出“嗬嗬”的期待声。东风狂笑着说:“这是加强进攻能力的阵法!”他故意提高音量,“保证比火鸦的爪子还锋利,比蛮牛的犄角还坚硬!”
鸿盛闻言,兴奋地捶胸顿足,震得地面微微发颤。它身后的结丹期猩猩和元婴期猩猩们,都纷纷围拢过来,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羡慕。
而在这喧嚣中,袁素月的刻刀悄然划出最后一道阵纹,一抹肉眼难察的幽光闪过,随即隐入金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