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终于来了。”
大量冰锥密布的平台上,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抵达了陨坑的最后一处平台后,才见到了在此地等候多时的世界蛇尊主。
破损的地面,凹陷的墙壁,以及只高不下的崩坏能浓度,这里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不久以前这里才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大战。
琪亚娜的目光一一扫过凸出地面的巨型冰墙,心中也愈发地变得有些担心起来,“凯文,你——”
像是早已预料到了琪亚娜的问题,依然保持人为崩落化状态的凯文转过身,将那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终焉大剑展现在了三人眼前:“盛玖与符华没事,他们是两位优秀的战士,但圣痕计划并不需要变数,所以我并不介意让他们先行退场片刻。”
“就像你在北非做的那样?”芽衣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对上了那股无形的威压。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偷偷对了一下眼神,布洛妮娅立即会意,偷偷构建了一枚小型无人机开始探查这些分布在陨坑中的冰锥。
“不管怎么说,”琪亚娜握着王剑,与芽衣一并站到了凯文的对立面:“只要班长和大笨蛋没事就好,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确实如此,”凯文点头:“与对待她们的方式一样,我不会拒绝你们的战斗请求。”
“但是对于了解那次事件历史的人来说,”悬浮着的布洛妮娅学着凯文的模样,也将双手抱胸:“这并非是决斗,更像是一次【交谈】。”
“那么就由布洛妮娅来最先提问吧,凯文,你曾经说过,【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在你看来这个代价同样也包括人类本身,对吗?”
“理之律者,有一件事我想你搞错了,”凯文指出了布洛妮娅的问题所在:“人类永不消亡,即便这个文明纪元的人类再次不复存在,文明依然会继续延续下去。”
“即便这会将今天的人类推向灭绝?”面对琪亚娜的怒意,凯文仍然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任何物种都只能在【灭绝】与【停滞】当中二选其一,人类也不例外,琪亚娜?卡斯兰娜,你应该与雷电芽衣还有盛玖都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很少存在【两全其美】的方案。”
“我只知道的是【两全其美】的方案很少,但并不等于完全没有。”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凯文,我们知道为了这一切,逐火之蛾的各位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勉强达到了这个【最差的计划】。”
“在一切盖棺定论之前,这个时代的我们有理由去寻找一个更好的答案。”说罢芽衣回头看着布洛妮娅与琪亚娜:“我不是指琪亚娜,布洛妮娅,班长,盛玖或者我自己,我指的是这个世界上,生活在当下的每一个人。”
“逐火之蛾曾经是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它的结果我相信你们都很清楚是什么。”
“可这并不是你擅自决定人类的理由。”
“当【终焉决定{人类命运的时候它甚至不需要理由。”
“……”
“凯文,【终焉】…它究竟是什么?”
凯文不语,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透过立场,直视着那片一望无际的虚空。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平心而论,萍水相逢的人们之间原本就很容易产生这种矛盾,既然这种自毁的倾向可以算作智慧的原罪,那么恐惧孤独,渴望同类,这种心情在宇宙的尺度上也必然同样普遍。”
…
【请想象在星空深处或许有这样一种存在,它们也像我们一样,扎根于星球,以此为生。
但和人类不同的是,它们会更进一步,与星球完全融为一体,它们的意志遍及大地,无所不在,永续长存,彼此的心灵没有任何隔阂,至少在我看来,它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渴望……
拥抱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