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这么下去,只会白白耽误时间,努尔哈赤只能自己思索。
夜幕笼罩着赫图阿拉城,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努尔哈赤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摆在案上的军事地图。四周,几位将领正激烈争论,声音此起彼伏,却始终没有个定论。
“大汗,依末将看,萨尔浒地势开阔,利于大军展开,明军若从此处来,我们可正面迎敌!”身形魁梧的扬古利率先开口,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胸有成竹。
他是满洲正黄旗。他自幼归附努尔哈赤,随其征战多年,身经百战,在攻打辉发、乌喇等部及萨尔浒之战中均有出色表现,所以此刻,他有资格说话。
“这不对吧!”见状另一个将领劳萨立刻反驳,他踱步到地图前说道:“这萨尔浒虽开阔,但明军兵力雄厚,再正面交锋恐难讨得便宜。至于界凡城虽然背靠天险,但上次萨尔浒大战后,便被明军焚毁,我军并未重建再凭城据守,以逸待劳恐怕不现实!”
“劳萨说的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萨尔浒之战了,我们不能再用之前的套路,而且明军的这次主将也不会和之前的杨镐一样,正大光明的告诉我们,他们的进军路线。”
“所以这个方法绝对不可再用,不然败的绝对是我们。”
“那你说若不在萨尔浒与其决战,难道要在这赫图阿拉城下吗?”
“你. . . . . .。”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愈发激烈,其他将领也纷纷加入其中,一时间,殿内嘈杂声不断。努尔哈赤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愈发烦躁。他深知,此时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女真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差错。
“都住口!”努尔哈赤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大殿。众人被这一声喝止,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后金的领袖。
努尔哈赤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争论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个结果。再这么下去,只会白白耽误时间。你们先退下吧,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是,大汗。”
将领们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抱拳行礼,退出了大衙门。随着门被缓缓关上,大殿内只剩下努尔哈赤一人。他缓缓走到地图前,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端详着抚顺到赫图阿拉之间的地形。
“五岭、二道关. . . . . .。”努尔哈赤喃喃自语,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五岭,位于古路寨与马尔墩之间,是抚顺到赫图阿拉道路上的重要关卡。此地“两山对峙,沟深峭陡,地势极为险要。”努尔哈赤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五岭的地形:狭窄的山谷,陡峭的山坡,明军大队人马经过时,必然难以展开阵型。若在此设伏,凭借有利地形,即便以较少兵力,也能给明军造成重创。
“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设伏呢!”努尔哈赤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而这时,原本去而复返的皇太极正好听见,这些年,他一直蛰伏,可是学了不少东西,整个辽东的地形,他都大致有印象,这对一个将领来说十分重要。